法国的事，说起来总有点绕。大家知道，欧洲各国女王层出不穷——英国好几个，俄国西班牙也不缺女人坐江山。偏偏法国，千年王室，始终不肯让出那把椅子给女人坐。明明是浪漫范儿的国家，偏偏在“女王”这事儿上头像扎了根一样倔着。这么多年没人破局，这背后的故事，远比表面上那句“法国没有女王”复杂。
你看，这法国的历史开始得很早，大约就是墨洛温王朝那会儿，克洛维打头阵。西罗马帝国刚死透，地盘乱成了一锅粥。那些日耳曼野蛮人跟打游击队似的，到处立岗称王。法兰克人在这种乱世里顶着各种恶劣环境，拼的就是刀枪和体力。这会儿说什么性别平权纯属遥远未来，谁能打谁能活，压根没人念叨女人能不能管事。
其实，不光早期法国，世界任何一块古老领土，大多都这样——政权天天打架，王座下都是尸骨和铠甲。说白了，那时候当国王不是坐办公室签文件，是得骑着马挥刀上阵。所以王位继承自然倾向那些膀大腰圆的男人。这事儿不是人性恶，也不是歧视，而是生存本能。
到了加洛林王朝，也还是这套。丕平个子不大，可架不住能干。查理曼那会儿，征伐没停过，光萨克森人就打了十八回。谁家要是有点软骨头，兵都拉不齐。所以女人呢，往往成了家族续命的“后方”，而不是主将。其实欧洲很多地方王朝早期都是这样，战争年代决定了权力归属，后来这也就成了惯例，慢慢变成了规则。
查理曼一死，法兰克人家分家，把帝国拆成东、西、中三个小王国。西法兰克后来发展成咱们熟悉的法国。这一段蛮族骚扰还没结束，各路王朝换着来。等卡佩家族稳坐江山后，格局才慢慢稳了起来。这时候，其实已经到了可以讨论血缘优先、法律继承的阶段了。可法国还是没让女王登场，这件事也成了后世学者琢磨的谜题。
卡佩王朝蛮长，三百多年十五个大男人，连一个女人边都没沾着。有人分析说法国王室其实“潜规则”女的不准继承，其实查起来并没有哪条写着女的绝不能做国王。最根本的原因，可能还是卡佩家族“香火”旺盛，每一代都能保证生出个继承王。一旦有合适的男嗣，女儿就只被当成联姻工具，无法“争位”。这在中世纪，乃至今天很多传统家族里，其实还是一条隐形的天规。
英国跟法国不一样的时候，大家能看得更清楚。亨利一世的儿子威廉悲剧早逝，王室没剩下更适合的男人，于是玛蒂尔达——亨利的女儿——被指名为继承人。但是英国贵族不买账，硬是让全国家陷入内战。你看，一旦缺了男继承人，女王能不能当政，不只是法律怎么写，更是贵族们愿不愿点头。
法国这边，本来也能一直“男丁不断”地熬下去。可是，谁能保证三百多年生不会断？到卡佩末期，事情开始松动了。1316年，路易十世突然离世，王位悬了。王后怀着二胎，还不知是男是女。这事儿搁一般家庭是婆媳大战，可在法国成了国家悬案。
摄政王菲利普等着老婆生产，结果出来个男婴，全法松了一口气。谁知这个约翰一世，刚过几天就撒手人寰。这下好了，剩下的只有路易十世的女儿让娜和几个王室亲戚。到底该是谁？让娜年纪小，可都是直系。菲利普有点心机，因为“纳斯尔塔事件”说让娜母亲不正经，暗示让娜不是亲闺女，借机会让自己戴上了王冠。这种家事传到国会，贵族们也乐得推波助澜，最后一纸会议，直接把女性继承可能性堵死。
可是，“天不遂人愿”，菲利普自己只坐了六年王位也撒手。轮到他兄弟查理接棒。查理也不是“皇帝命”，不过六年也挂了，还是没致儿子。三兄弟接连登基、接连绝嗣，这对卡佩家族来说真是奇了怪了。王室里流行一种私下说法，说咱家是不是得罪哪个圣人了。
王室缺丁，旁支不得不站出来。这会儿有两个人选：查理四世的表弟瓦卢瓦的菲利普，和更近的外甥——英国王爱德华三世。你要是讲血缘，爱德华还更直接，但英国人要英法合一，法国贵族做梦都不愿意。最后国会一打商量，谁能让法国还叫法国？于是菲利普成功上位，瓦卢瓦王朝正式从卡佩“直系变旁系”。
可你以为这就安稳了？错。爱德华三世不是省油灯，念念不忘法国王位。英国和法国的百年战争，其实不光是地盘和税，更是继承权打了个死结。法国这时候明白，光靠贵族开会否女王娘家不够硬，得有个铁打的法律依靠。
这个时候，有人翻出了祖宗的《萨利克法典》。原本这就是几百年前的刑法，里面有一条写着“土地遗产不可传女”。法国人在当时就有点“法律魔改”，直接把这解释成：“王国，也属于土地，大宅门不传女。”还自称查理曼亲自背书，把母系继承从根上剪断。
这样一来，再有英国国王来闹事，法国人有了底气，拿出《萨利克法典》一晃，明文规定了，谁都甭想靠亲妈那边“染指”。这法典一路被引到现代，成了法国王室的标配护身符。
波旁、瓦卢瓦这些后来的王朝，也都没能打破这个传统。三兄弟相继绝后，王座就如同“接力棒”，一路传到亲戚纳瓦拉的亨利，王室从一个姓变到另一个姓，可女王，上不了桌。
其实欧洲大陆其他地方也被这个坑绊住了。雅德维加继位当波兰国王，生生把“女王”改成“国王”，算是钻了空子。奥地利后来因为继承法引发一场大乱，也是这套《萨利克法典》作怪。大家嘴上说法律第一，心里还是“男丁为王”。
反观英国，女王多。一方面是因为岛屿天生有点封闭，传统和大陆隔着海不那么易传，另一方面王室真的是能生就生、不行就让女人上台。都铎王朝尤甚，谁能想到伊丽莎白一世、玛丽这些女王能撑起半边天。俄国也是，彼得大帝直接搞指定继承，一句话甭管男女，只听上一任说了算。
如果让人问法国，为啥就没女王？其实三条线理理也就明白了：早期拼命，女人只能做幕后，不上阵；卡佩王朝香火旺，不缺男继承，女人坐王位自然轮不到；到后来国际政治角力，家族断了根，《萨利克法典》被搬出来成了护身符。从需要强壮领袖到家族政治再到法律屏障，每一关都像在天意里设卡，女王这条路始终拦着。
这样看来，法国王室像是故意与命运叫板，可也许他们根本就是顺着自己的习惯走到头。现在想想，历史里缺少的那个法国女王，也许是时代的阴影，也许只是家族里几次意外的缺憾。要是路易十世的儿子没那么早夭，会不会法国也早有个独特的女王故事？没人知道。说到底，权力这东西，人算天算，到最后谁都无法规划得尽善尽美。也许，某一天，法国会有一个女王真正坐上王位，迎着阳光，打开新的可能。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