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清明暖烘烘,三月清明冻死牛。今年清明到底是哪天?天一冷一热,说法挺悬,反正不少人开始打听了。

眼下已经是二月十七号,虽说立春都过去小半个月了,可你要蒙着眼睛随手摸一样外套,十有八九还是厚棉衣、羽绒服。打开窗子,外头风呼呼灌进来,脑门嗡嗡直响。真要赶早出去买菜,还得多裹一层——这哪像春天,分明还是冬尾巴没撒手。但嘴上说着“春天”,心里其实有点狐疑:接下来天气到底怎么个变法?是该盼暖,还是提防倒春寒?
顺手刷一刷日历,这会儿正月还没过去,街上哪哪儿都还飘着点年味。街坊邻居上门,亲戚们嘀嘀咕咕,小孩子提着小红包晃来晃去。人情味是在,但也隐隐等着下个“正经放假日”再好好聚一次。每年春节刚过,心里条件反射地要问,下个长假是哪天。其实从这点说,我们这代人算是被“时间表”给驯养了,无论需要不需要,都得往前数一数。

讲究的还是那个“清明”。说起来,这节气从古玩到今。好多人问,今年清明啥时到?要不要提前请假?有的地方还讲究“清明不上坟”,原因说法一大堆,有说遇上“双春闰月”的,也有说家有啥事的。但我自己觉得,这些规矩未必就非得照本宣科——上坟图的,本来也不是个形式。家乡有句话,清明上坟,不只是烧几张纸钱,更多是一年里一次认认真真地想想远去的亲人。哪怕真赶不回去,站路口点柱香,心里念叨几句,也是一个交代。
再说回“清明”。老话说得活灵活现,“二月清明暖烘烘,三月清明冻死牛。”这话怎么来的?其实很通俗。清明按理每年公历4月4号或5号,但农历一对比,有时候是在二月尾巴,有时已经挪到三月。二月清明,就是那个早春,顶多冷一阵子,后头春光烂漫,地头的麦苗抬头得也利索。农民最爱这样的年景,收种方便,少操心。

可一旦挪到“三月清明”,那就得当心点了。三月的清明,其实不是指日历上的“公历三月”,而是农历。要是清明到了农历三月,意思往往就是冷空气搅和得晚。外头刚冒头的嫩芽嫩苗,就容易被“倒春寒”给一锅端了。讲“冻死牛”,不是危言耸听。往前数,老一辈真见过那种春天一下落雪,牛冷得打哆嗦,草木返青推迟,村里人整天担心一把辛苦白费。
你说现在农村好像不太容易见牛冻死了吧?是,现代人养牛养菜有棚子,倒春寒也不稀罕可怕,但气温转折依然影响收成。人多了点觉悟,仪器多了点测温,但心里的“节气表”其实从未失灵。

说回今年。清明是在四月四号,没啥特别早,可落到农历三月初七。单看老农谚,得,小心点,今年就按“三月清明冻死牛”算。朋友群里已经有人开始发消息,叮嘱别着急把厚衣服收了。甚至去年种菜搞大棚的舅舅也唠叨,说去年搞晚了,黄瓜苗给冻趴下,三月的风说俏皮就俏皮,说冷酷也冷酷。看来,咱们面对“倒春寒”,还是要给点敬意。
再翻翻这些年清明的“小履历”——2021年二月二十三上清明,回暖快,农贸市场里青菜新得很;2022和2023,清明已经拖到三月初,雨下得多,地头湿冷,很多人嘴里咒叨着“又湿又冷,太难熬”。去年闰月,日子算着也稀溜糊涂。现在的人比起农人似乎“日子不靠天吃饭”,但每年“清明时节雨纷纷”,好像还是躲不过的。

现在城里人,可能很多只把清明当成一个假期,忙着请假旅游的、赶着回家探亲的,还有就是趁着变化换换心情。可要是你家有老人,问他们就能听到一堆故事:某年倒春寒多厉害,庄稼怎么亏了种子,甚至讲自家哪头牛冻病。其实这些故事,听着像唠叨,细听又都是山河和庄稼人的日子。
有年我回老家清明,村口那几个老人叼着烟袋,唠着风向和云影。说来奇怪,他们能凭空气的“湿腻腻”断定能不能浇地,会不会下霜。清明前后,早晨跟露水打招呼,晚上摸摸天冷不冷,一切都在日子的缝隙里。我们这些打工养家的人不懂,他们却一清二楚。
“清明之后,天气怎么就能说变就变?”小时候自以为是,还质疑这些老话。等长大了才领教,天气里的玄机还真没人能摸得透。就像有的人,上一秒还在侃侃而谈,下一秒却沉默了。日子,也像这节气,一会儿让你期盼,一会儿又让你忐忑。
今年清明是三月的清明,会冷么?会暖吗?没人能说死。也许你会遇上一场冷雨,让你想起那句“冻死牛”的老话。也可能清明一过,太阳就撒了欢儿一样烘起万物。谁知道呢?但不管天怎么变,家人的念想,田间的辛苦,朋友的碎唠,季节的更迭,还是照常流转着。
清明节的意趣,或许就在于,你无法预判它的一切。不是单单哪个日子该扫墓、该团圆,而是日子里那个“想念”的念头,和春天一起冒险、一起坚强。倒春寒来了,或许再等等,就是油菜花开的日子了。
是啊,清明到底暖烘烘还是冻死牛?天自己说了算,我们这些过日子的,也不过是随它起舞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