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才高的初唐四杰,风华绝代的文坛翘楚
初唐四杰是指初唐时期四位杰出的文学家,他们分别是:
1. 王勃(约650年-约675年):字子安,唐代文学家,被誉为“初唐四杰”之首。他的代表作有《滕王阁序》等。
2. 杨炯(约650年-约714年):字仲舒,唐代文学家。他的代表作有《从军行》等。
3. 卢照邻(约637年-约680年):字昇之,唐代文学家。他的代表作有《长安古意》等。
4. 骆宾王(约627年-约684年):字子云,唐代文学家。他的代表作有《咏鹅》等。
这四位文学家在唐代文学史上具有重要地位,他们的作品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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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唐四杰是初唐诗人王勃、杨炯、卢照邻、骆宾王的并称。他们都是7世纪中后期“年少而才高,官小而名大”的作家,均“以文章齐名天下”。《旧唐书·杨炯传》说:“杨炯与王勃、卢照邻、骆宾王以文诗齐名,海内称为王杨卢骆,亦号为‘四杰’。”四杰所处的初唐时期,齐梁宫体诗在文坛上还有很大的影响,宫廷文人还吟诵着“瑶笙燕始归,金堂露初烯。风随少女至,虹共美人归”的靡靡之音,陶醉于浮艳婉媚的氛围中。对于这种陈腐诗风,也有文人力图革新,但收效甚微,初唐四杰的出现,才从根本上改变了这种局面。
王勃、杨炯、卢照邻和骆宾王四人,大都生于唐太宗贞观年间,其文学创作则集中于高宗时期。他们都是心怀天下的才子雅士,但政治生涯却坎坷不平,他们屡屡遭受排挤打击,受尽磨难,郁郁终生。王勃两次因事废官,更有一次被逐出王府,甚至一次被判死罪,幸逢大赦而得免。骆宾王则曾被人诬告而蒙冤下狱。杨炯因受从弟牵连而降职。卢照邻也曾以横事坐牢。他们都寿命不长,王勃只活到不足三十岁,骆宾王、杨炯都不到四十岁,只有卢照邻算是勉强熬过五十岁。更可悲的是,初唐四杰又多死于非命,王勃渡海省亲溺水而死,卢照邻自投颍水而亡,骆宾王或说他兵败被诛,或说他投水而死。但大概正是仕途的失意和生命的磨难,在一定程度上成就了他们卓越的文学艺术成绩。
王勃在四杰中才华最高,成就最大。他在短短的一生中,留下了大量的文学作品,有《王子安集》二十卷。《秋夜长》、《采莲曲》是王勃的两首七言歌行,诗歌紧切时政,对征夫、闺妇所遭受的苦难寄予了深切同情。诗歌一扫齐梁诗风的淫靡之态,给初唐诗坛吹来了新鲜的空气。王勃还有两首题为《铜雀妓》的五言律诗,都是吊古之作。其一曰:“妾本深宫妓,层城闭九重。君王欢爱尽,歌舞为谁容。锦衾不复襞,罗衣谁再缝。高台西北望,流涕向青松。”诗歌直陈歌妓的不幸命运和苦思衰怨,对她们所遭受的苦难进行了批判控诉,颇有历史感和现实感。王勃那首为世人所熟知的《送杜少府之任蜀川》,更是以其真挚的情感和旷达高远的境界为后人咏叹。王勃的文章也很有名,其宴序、诗序、游记、碑文等,很多都抒发了自己的真情实感。著名的《滕王阁序》,意境开阔,词采绚丽,对仗工整,气势奔放,足为“瑰伟绝特”的巅峰之作。
骆宾王的诗歌也较有成就,《全唐诗》收其诗一百三十首。其《帝京篇》是一首以当时首都长安生活为题材的长篇歌行,它描绘帝京长安的繁华景象,颇多壮丽之词,诗歌透露出大唐帝国蓬勃向上的时代风貌,当时称为绝唱。又如其《在狱咏蝉》,其曰:“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不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诗歌托物寄兴,感慨遥深,也是脍炙人口的名篇。
杨炯有《杨盈川集》十卷,今存诗仅三十三首。杨炯擅长五律,他的诗歌抒情言志,反映了较为广阔的社会生活,如《途中》:“悠悠辞鼎邑,去去指金墉。途路盈千里,山川亘百重。风行常有地,云出本多峰。郁郁园中柳,亭亭山上松。客心殊不乐,乡泪独无从。”诗歌抒发游子思乡之情,感情深沉真挚,词意哀伤,具有较强的艺术感染力。又如其名篇《从军行》:“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凋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诗歌以饱满的热情,歌颂从军将士保卫国家、奋不顾身的斗争精神,语言质朴,感情自然,举首高歌,壮怀激烈,完全洗去了六朝宫体诗的绮靡之态。
卢照邻有《卢升文集》,现存诗八十九首。卢照邻的诗以歌行为佳,如《长安古意》,“铺叙长安帝都繁华,宫室之美,人物之盛”,诗歌的题材、用语与齐梁宫体诗非常接近,但思想感情却大不相同,诗歌华丽但不伤于浮艳,而且更为引人注意的是,它深切慨叹“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昔时金阶白玉堂,即今惟见青松在。寂寂寥寥扬子居,年年岁岁一床书。独有南山桂花发,飞来飞去袭人裾”,颇见寄托之旨、讽喻之意,这自然也是齐梁宫体诗所没有的。
总的来说,四杰的作品突破了初唐宫廷生活的狭小圈子,将题材由宫廷拓展到市井,从台阁扩大至江山塞漠。王、杨、卢、骆的一些边塞诗篇,描绘了他们游历各地时所见的边塞景色,时人读之,耳目一新。初唐四杰将他们的理想抱负和对现实的不满以及他们的高尚节操,都表现在了诗歌当中。他们力图以诗歌指点现实,寄予思想,这与宫体诗人满足于歌功颂德、附庸风雅的行径迥然不同。四杰在诗歌形式上也作了多方面的尝试,卢照邻的七言歌行和五言排律,王勃、杨炯的五言律诗,或豪放粗犷,或秀丽工整,均为盛唐诗歌的全面发展做了很好的准备。从语言和情调上来说,四杰的诗歌,大都语言精美,词采艳丽,音调和婉,初步具备了声律风骨兼备的气象特征。正如有学者所说,初唐四杰以昂扬的时代精神,“一举摧毁了旧式的宫体诗,给歌行荃除了芜秽,开出了一条坦途”,这就预示着那个“横制颓波”,“一扫六代之纤弱”,提倡“兴寄”“风骨”,起奏盛唐之音的陈子昂的出现,已经为时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