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标，是汽车的标志，也是车企品牌的“代言人”。
东风汽车，是新中国70年历史上自主品牌汽车中的佼佼者。随着东风乘用车、商用车销往世界80多个国家和地区，东风品牌也享誉世界。每个看到东风汽车的人，都很容易记住它。可以说，它的双飞燕车标，不仅是东风汽车的标志，也积淀了深厚的东风品牌文化内涵。
“我设计了东风双飞燕标志，但是这个过程也是一波三折。”近日，已经退休十几年的东风汽车原车型资深主设计师艾德昆向《中国汽车报》记者回忆起当时的情形，依然是心潮澎湃，感慨万千。
借“东风”，标志问世
“东风汽车的‘双飞燕’标志，寓意给人们带来美好、吉祥、温暖、坚韧，魅力无穷，也是东风品牌走进新时代、开创新世界的象征。这就是我设计东风‘双飞燕’标志的初心和美好愿望。”艾德昆的心中，依然是激情燃烧的岁月。
1979年11月初，当时的第二汽车制造厂（现东风汽车集团公司）面向全厂公开征集品牌标志，一向喜爱设计的车型设计师艾德昆看到后为之心动。这也点燃了他的创作激情，带着一腔热血立即投入设计之中。
但是，真正动手去做，艾德昆才知道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首先，是没有指定用什么事物来表达，只是说要用在东风汽车上。其次，他本人从来没有搞过这种设计，一点头绪都没有。再者，当时车型设计的工作特别忙，白天上班时间十分紧张，没有时间，只能晚上自己回家后去琢磨标志设计的事情。
当时，二汽已经进行了三年的汽车制造生产，汽车品牌就是“东风”。因此，标志的设计必须在“东风”二字上作文章，在构思图案上下功夫。但几经反复，艾德昆发现用文字组合成图案很难实现预想的效果，因为无论用汉字或字母来表示，感觉都很难达到理想的效果。而只有图形标识，容易为大家所识别。
然而，如果直接用图形来表示“东风”，设计难度更高。“风”可以感知，但却看不到它的形象，要把抽象的元素具象化，变成人人都容易理解的图形，就需要用具体的图案形象来表达。
征稿截止时间很快就到了，1979年12月底，艾德昆从自己设计的数十个方案中，筛选出了自己比较满意的方案准备提交。其中，一个圆环中一只燕子飞翔的图案，燕子代表字母E，圆环和燕子组合为Q。“EQ”是二汽的意思，燕子也是东风的化身。这个方案被评委投票选中。
重构思，灵感闪现
方案初步定稿后，1980年末，二汽派人专程赴京，到当时的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申请注册商标。但是，商标局考虑这个方案可能会与国外相关设计相似，故申请被撤回。
此后，二汽继续动员全体参与设计的人员，进行第二次重新构思设计。
艾德昆仍然胸怀初心，热情似火，将全部业余时间投入到标志的设计中。在无数次的设计构想推翻后，在不断的苦苦思索中，有一天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了两只矫健翱翔的燕子，他立即抓过笔，将想象中的印象画了下来。后来，当回忆起这些时，艾德昆认为，别人将此看作是闪现出的灵感，但却是设计者终日苦思冥想的结果。
接下来，就是优化构思。在这个图案中，两只燕子在圆环里，可以设计成一大一小两只燕子并排向前飞，也可以设计为两只燕子顺时针上下翻飞。经过对比，两只燕子顺时针上下翻飞的图案，更为生动活泼。于是，一个圆环中用两只飞燕首尾相衔、翻飞旋转、具有动感的“双飞燕”图案，越来越清晰。其中，“双飞燕”图案的旋转，也象征着汽车的发动机、车轮都是旋转运动的，而汽车的方向盘是圆环；同时，圆环又象征着人类居住的地球。其寓意还包括，比翼双飞的春燕在疾风中翱翔，二汽寓‘二’于中，象征二汽生机勃勃，前进不止。而且，取双数也是追求视觉艺术的平衡与对称之美。
艾德昆设计的“双飞燕”标志图案征求意见后，他又把燕子的肥瘦比例重新进行了调整。为了强调两个燕子的旋转翻飞的动感，最终把两只燕子箭头放在中心垂直线上，如此一来，视觉更好看，燕子的比例更显出矫健、轻盈、庄重大方。对称和旋转效果均有突出表现，强化了图案的视觉效果。随后，艾德昆精雕细刻，规范了图案的比例和画法，详细绘出黑白效果、指定色彩效果和立体浮雕效果图。
“双飞燕沿着象征地球的圆环形进行飞翔，意味着东风汽车不但奔驰在祖国大地上，而且还要驰骋世界，奔向全球。”艾德昆说。
“双飞燕”，问鼎世界
“‘东风’总是给人以春天的联想，在中华文化中，东风送暖，带给人们的是美好的春天、灿烂的阳光、和煦的春风。东风让人们自然联想到乘风飞翔的燕子，由此，人们的心情也会格外舒畅愉快。”艾德昆的“飞燕”情结，源自传统文化，植根于改革开放大背景下的时代审美观。
东风燕来，寓意既有吉祥美好之意，也有开放创新之韵。在中国传统文化里，燕子是吉祥的代表，而且燕子飞翔时灵巧、可爱，春秋季节交替之际，千里翱翔的燕子还具有坚忍不拔的毅力。这种毅力，体现在艾德昆的反复设计、追求完美之中，更体现在东风汽车数十年来风雨兼程、砥砺奋进的前行道路上。
1982年2月20日，“双飞燕”商标经过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审核，成为注册商标。东风汽车的出口产品使用AEOLUS（希腊神话中的风神），产品使用“图形、内含双燕”商标图案，同时商标的名称也正式被定为“风神”。当时，“风神”商标作为二汽厂徽在制作发放后，在全厂职工及各方面也都获得广泛认同。
1996年4月9日，国家工商行政管理总局商标局向东风公司颁发了驰名商标证书。“东风”商标及“双飞燕”标志成为当时新中国汽车行业唯一的驰名商标。
在东风任职的30年时间里，艾德昆还主持设计了十余款东风汽车。其中，东风140-2型卡车成为自主品牌卡车多年的销量冠军。1996年，中国邮政还为这个自主品牌卡车发行了一套四枚特种纪念邮票。
如今，东风品牌已经跻身《财富》世界500强、世界品牌500强，品牌价值超千亿元。“双飞燕”标志也随着东风汽车走出国门，走向世界。
“‘双飞燕’标志的设计，倾注了我对东风汽车和自主品牌的满腔热情与执着深情。在新中国成立七十周年即将到来之际，我希望东风汽车做大做强，衷心祝愿新中国汽车工业快速发展，屹立于世界汽车工业之林！”艾德昆道出了自己的心愿。（图片由受访人提供）
文：赵建国 编辑：黄霞 版式：蔺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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