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海,这个词是指居住在海边的人,根据潮涨潮落的自然规律,在落潮时到滩涂或礁石上打捞或采集海产品的过程。其海产品主要有鱼虾贝壳等。
今天早晨,做为北方候鸟和我也赶了一次海。
早晨五点四十分,趁着朦朦胧胧的夜色,我就奔赴海边了。
那时天还没有完全亮,月亮还在工作。这在东北老家却已是透亮的时候了。
街上少有的行人都是北方佬。骑摩托的才是南方人。
海潮还没有退去。阵阵潮水向沙涂上涌,像黑色的岩石巨兽舔咬着吞噬着沙岸。那巨兽的低吼呜咽掠过耳骨。沙细软绵,脚踏上去有清晰的印迹。
几艘大船停泊在岸边。说大其实也不大,是渔船,家用的,二三个人在上边忙碌。搬上搬下,筐里是新鲜的鱼虾。
岸上,那渔人的婆娘在收购散户的水产品。她们自己也摆摊贩卖。大一点的虾,要四十元一斤。小一点的也二十元一斤。无论大小,那虾都是活的,欢实的很。
虾们刚从海上被网打捞上来。它们的虾生就此终结。大海,从此只是从前的自由的家。这是人的口腹之乐,又岂不是虾的悲惨之苦。
海潮冲击着沙涂与礁石。沙涂上有一树桩子。颜色漆黑,通体湿渍。我把它拔出沙涂,扯掉它周身缠绕的丝丝条条。它立马就有了艺术之美。似一根雕,形状似牛又似。
不知这树桩几时高耸堤岸,又何日断根漂流入海?岁月的剥蚀使它变成今天的模样?由树而变成海边的根雕作品也是奇特而少有的了。而我庆幸自已似乎和大自然一样都是匠手了。
赶海客也不少。捡虾,捡蟹,捡虾耙子,捡小鱼。大的,小的;长的,短的;新鲜的,死亡的。
我是外行,人生第一次赶海。倏忽见滩沙上有一鱼儿,虽死但胖。庆幸自已慧眼,别人眼拙。不想,一大姐说,那个是有毒的。即使要吃它,也得拧掉脑袋。
人是最残忍的动物,虽然高级。
低等动物吃人,大家莫名惊诧!高等动物吃低等动物,就认为天经地义,见怪不怪。真是奇怪!
为低等动物悲哀,为自己是高等动物自愧内疚不耻!
动物也有灵性,从这点来说,万物皆平等,纯属胡说。
我赶紧把那伴鱼儿扔了。既然有毒,为何还要吃它。何况,它已死了,还要拧它脑袋,何其残忍。
我不是恶人,我本善良。
阿弥陀佛,阿门。我从两个宗教派别忏悔,以示虔诚!
沙涂之上,有一棕黄色的卵石。细腻如沙,光滑圆润。
海边石,是孙子的挚爱。想起2020年在儋洲海花岛三号岛生活的日子。
孙子常去海滩淘宝石。撅头瓦腚的五岁小孩,对奇珍异宝的探寻执著也叫人佩服。
而今,孙子已近九岁,正在北京读小学三年级。此时当下,他应正坐在宽敞明亮的北外附校的课堂上,听先生讲中国文化。
而他的姥爷我,正在海南东方赶海!
别人赶海,捡拾鱼虾贝壳,而我赶海,捡拾岁月沧桑!
直笔记录描绘生活。
二0二四年十月二十一日于海南东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