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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文|徐 来
编辑|徐 来
她曾是军统里最靓的那个“花”，生了8个孩子，却活着消失。
是谁一手安排的？为何一夜之间就进了精神病院？
军统之花进了军统
1937年，西安，一个叫向影心的女学生，在朋友牵线下，进入了军统西安办事处。
彼时正是抗战初起，戴笠把军统人手派得满天下，各地都在招人。
她不是普通人。陕西人，家境殷实，会英文，喜欢骑马打猎，在西安一带出了名。军统在地方招女特工，她被人一推荐，就进了情报系统。
戴笠见过她。在重庆，宴会上。戴笠说过，“这个女的有点像明星”。这话传到军统内部，很多人记住了她的名字。很快，向影心成了“军统之花”。
她穿高筒靴，骑马带枪。也会穿旗袍走进舞厅，和上海来的特务跳舞套情报，在西安，她是军统三室的干员；去了重庆，被调进了情报翻译组。
工作不算一线，主要是对外联络、情报收发、口供记录，可她的“面子”，给军统打开过不少门路。
比如在昆明机场找美军飞行员要情报，在成都联系地方绅士搞保安团，她都去过。
当时有人传：她是戴笠的人。这种话不稀奇，戴笠身边长得好看的女人，总会被人这么说。
戴笠没否认，也没承认，不过他确实格外照顾这个女干员，1941年，戴笠把向影心调到军统总部。
安排她住在重庆南岸清华池招待所，那里住的都是军统高级人员。
住进去不久，她认识了毛人凤。
毛人凤当时是军统一处处长，相当于“对内肃奸”的一把手，他低调、谨慎，讲话慢，目光盯人。也有人说他冷，不近人情。
向影心是那种场面上的人，两人性格天差地远，他们认识不到半年，就结了婚。
这事震动了整个军统。
军统有明规：内部成员之间严禁结婚。
戴笠亲自批的特许令，才让婚礼得以举行，整个军统系统，只有这一对结过婚。
这也是戴笠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亲自撮合下属婚姻，军统内部有人说，戴笠有意让毛人凤“稳住心神”。
婚礼简单。在清华池里，几位高级干员做见证。没摆酒，没请客，只是一张结婚证。
向影心嫁给了毛人凤，也就嫁进了一个正在膨胀的军统中枢。
九年生八子，毛家家中无她名
婚后，向影心退了下来，没再继续干军统的具体业务，只偶尔参与内部交流，有时陪毛人凤出席高层饭局。
住的是官邸，吃的是军供。
戴笠让毛人凤升为副局长，又让向影心家人调入军统“甲室”，成为军统翻译审讯资料的骨干。
毛人凤外冷内硬，不近女色，对向影心却很听话。
在最初几年，二人夫妻恩爱，外界看着风平浪静，她把重庆南山那栋军统公馆打理得井井有条。
从1942年到1951年，九年里，她一共生了八个孩子，这在军统内部是件稀罕事。
一个曾经骑马执枪的特务女，变成了大宅门里的母亲，几乎年年有孕。
孩子都姓毛，有四个是儿子，她自己教育，自己带，大宅子里佣人不少，可她亲自喂奶，亲自洗衣，甚至亲自打针。
她想证明，能融入这个家庭，可融入不了。
毛家族谱上没有她的名字。
毛人凤是浙江江山人，家中有祖屋，有族谱，族里从来没承认这个“陕西女子”，连她生的八个孩子，在初期都归了毛人凤的原配房名下，她没吭声。
有人说，她曾试图带孩子去西安老家，被毛人凤拦住了。
也有人说，她写信给戴笠，希望能有一席之地，被挡回来了。
真正让她陷入孤立的，是戴笠的死。
1946年3月17日，戴笠的飞机撞在岷山山腰，尸骨无存。
军统所有人都变了脸色，毛人凤也变了。
那天傍晚，毛人凤回到重庆公馆，没多话，只说：“你以后少出去，别见人。”
从那以后，向影心的行动就被限制了。
她出门有人跟，说话有人听，连家里的佣人，都换成了保密局“保女队”出身的女队员，她开始感到不对劲。
戴笠在，她是“毛太太”，戴笠死了，她成了“多余的人”，也去找过去的姐妹，门都不开；想见军统旧友，没人接待；她写信回陕西老家，被查封。
更可怕的是，有一次她在重庆街头被人尾随，回家后发疯一样地查家里有没有监听器。
毛人凤却说：“你是不是病了？”
那年，她三十二岁，刚生完第八个孩子。
戴笠死后，命运急转直下
1946年后，军统体系变了，失去戴笠的毛人凤，成了接掌情报大权的人。
所有人都看得出，毛人凤不想有人分担权力，包括家人。
清华池的官邸没了过去的热闹，向影心像个影子一样，渐渐消失在军统视野里，不再出现在各类会议和聚餐，也不再收到请柬。
还写信要为孩子们争取继承权，毛人凤一句话回绝：“以后别再提这些。”
她去找蒋夫人介绍的教会学校，想给孩子找出路，被人当面挡回门外，说“这个姓，登记不上”，去拜访过去的同僚，连门都进不去。
重庆的夏天很热，那年她抱着最小的孩子，在外头等了两个小时，结果门从头到尾没开过。
她开始发作，整夜不睡觉。半夜在屋子里走动，开窗，大声唱戏，佣人吓得不敢靠近，只能向毛人凤汇报。
毛人凤没有回家，他在忙，忙着重建保密局系统，忙着收编戴笠留下的线人网，忙着为自己铺台阶。
身边的助理说，他回清华池住的次数越来越少。
有一晚，佣人发现她用布把窗户和门都封住，说要“防止窃听”，又有一回，她当着孩子的面，把所有窗帘撕下来，烧掉了。
她曾冲到大门外大喊：“我不是疯子，我什么都知道。”
那天晚上，家里来了四个人，穿灰制服，说是“送她去看病”。
她以为是普通住院，穿了件浅蓝旗袍，抱着最小的孩子要一起走，那孩子被佣人抱走了，她被塞进一辆车，直奔青岛。
四天后，毛人凤亲自到医院签了字。
她被收押进青岛市郊的一所精神病院，床位号27号，登记病因：精神错乱，需强制观察。
她不是唯一一个被“送进去”的军统家属，但是唯一一个，曾经被称作“军统之花”的。
在她被隔离的那天晚上，重庆的军统小楼彻底换了主人，原来的女主人，再也没回来过。
被忘记的人
在青岛的那几年，几乎没有她的消息，名字从军统记录里抹掉了，从家谱里删除了，从亲属之间的通信中消失了。
有人猜她在1950年以后出院，去了香港，有人说她始终被关押在精神病院，直到整理保密局档案时，才有人惊觉她还在人世，但没有确切记录，没有照片，没有访谈。
孩子们大多由毛人凤亲属代为抚养，长大后进入军界，有的去了情报部门，有的改名换姓。
向影心的身份，从来没公开写入他们的履历表里。
1956年，毛人凤病逝台北，官方发布讣告，称其“身后无子”，只字不提配偶与后人。
向影心的人生，就像那年她坐的那辆车，从重庆出发，开往青岛，一路上没有任何停顿，也没人回头。
她本是军统内部有编号、有身份、有军衔的正式成员，是三十年代最早一批女性特工，曾参与过文件密码转译、口供审读、联络任务，拥有完整档案。
这些档案，在戴笠死后被一一销毁。
1950年以后，关于她的资料，已无记载，没有墓志铭，也没有家族后人给她立碑。
她不曾死于战场，不曾判刑，不曾叛逃，只是消失了，活着被关进一座院子，再没有出来。
参考资料：
国家图书馆台湾文献馆藏：《毛人凤档案初探》，国史馆参考文件编号A2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