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海到底是湖还是海？这个问题，说出来简单，其实背后搅动的是亚洲和欧洲、俄罗斯与伊朗、能源与主权，全搅合到一起的复杂争夺局。别看地图上它静静一大块蓝色，面积37.1万平方公里，是世界上最大的湖泊，但每一滴水背后，都有五个国家的算盘在转。
谁最早对这片水域红了眼？还得从沙俄讲起。俄罗斯，其实刚开始连里海的影都见不着，莫斯科大公国那会儿，基本算是在森林里蹲着。蒙古铁骑一过，金帐汗国裂成东一块西一块，莫斯科才开始慢慢往外蹿。16世纪，伊凡四世加冕，沙俄一朝登台唱戏。谁能想到，这只是一场更大的扩张序幕？阿斯特拉罕汗国，守着伏尔加河下游那一段，都挡不住沙俄南下的步伐。1556年沙俄灭了它，顺手把里海北岸揽到手里。
往东走呢？过了乌拉尔山，西西伯利亚平原就成了沙俄的地盘。再往西，彼得一世起来，大北方战争打得瑞典嗷嗷直叫。俄罗斯一步一步捧到北冰洋、太平洋和波罗的海岸，彼得一世又盯着地图许了个愿：要让俄罗斯插旗四大洋。可是南边的印度洋，拿什么兑？那就只能往高加索，下伊朗的棋。十九世纪沙俄连打两场俄伊战争，伊朗南部大片土地就进了俄国口袋。到1873年，整个里海北岸和东岸都归了俄国，南边那一段，伊朗还守着。
伊朗，此刻还能怎么办？当年伊朗其实嘴硬也没用，沙俄拳头大。就是不会有多少人能理解伊朗的心思——地里的资源明显偏北，把大头都捧给了北岸的老毛子，伊朗直皱眉头也没法子改。时间往后赶，苏联上台，一切变了个样。伊朗不爽，但苏联霸气，分成88.4%和11.6%。这就像是大锅饭，还没下筷子，就让伙计们按姓分光了。可规则定了，谁也动不了。
历史不走直线。1991年苏联说崩就崩，原来一桌两人分饭，忽然多出仨兄弟：哈萨克斯坦、阿塞拜疆、土库曼斯坦都要拿钥匙进门，就这样，老问题又摆桌上了。每个人都想多添个菜、抢点油水，谁服谁？
油气到底是谁的？其实技术发展之后，不挖还真的不知道，里海地底下全是宝。21世纪初，外界估算，这里的油气储量能排到全球前列，有资料说里海油气储量分别为480亿桶和8.3万亿立方米。阿塞拜疆、哈萨克斯坦这俩新晋国家，地盘刚好卡在油气富集区，他们自然和俄罗斯抱团，坚信要按《联合国海洋法公约》来。当海看，主权、专属经济区全分明，资源基本按“谁离近谁得多”的逻辑，俄罗斯肯定捞得手都软。
伊朗是不同意的。他当初能吃下11.6%，是因为只剩下那点瓜分余地。现在多了三个人分账，要按海的标准，自己的油气区还得缩水。哈？那不行，伊朗就主张里海其实是湖，只要是湖，五国平分，大家都拿20%。可惜，土库曼斯坦跟着一起呼声大，也推了这个说法。可油气都在别人的地盘，就是起劲也没用。
争了许多年，2018年五国勉强签了“里海公约”，公约不说是海，也不说是湖，大家往中间靠。结果是苏联旧账维持不变，伊朗继续拿11.6%，哈萨克斯坦成最大赢家，摊30%，阿塞拜疆21.1%，土库曼斯坦20.5%，俄罗斯16.8%。这分法看着公平，其实各怀鬼胎。
局外人和局中人看到的不一样。五个国家，表面上都很想扶持合约，可暗地里小算盘从没停过。伊朗憋屈，俄罗斯得意，哈萨克斯坦阿塞拜疆坐收美差。到底公平不公平？这事说不清。甚至有人讲，资源在谁手里，谁说了算！
现在问题远没结束。你看最近阿塞拜疆和哈萨克斯坦接壤处，还爆发石油田归属争议。新发现一块油田是归谁？2019年，官方统一解释是双方合作开发。实际上，利益怎么分，数据永远只有双方自己最清楚。哈萨克斯坦2023年油气产量，大多都是靠里海油田撑起来的，据哈萨克斯坦国家统计局公布，当年石油产量达9070万吨，天然气达到55亿立方米，外资公司如雪佛龙、埃克森美孚早都渗透了进去。再看俄罗斯，里海仅占本国油气总量的7%左右，人家只是战略布局，心思其实没全摆在这。
局外人也有局外人的麻烦。比如美国和欧盟盯上了里海的资源供应，设想抓住一条绕过俄罗斯的能源通道，从阿塞拜疆穿越格鲁吉亚、土耳其，直达地中海。可平衡各方利益太难，通道时有时无。谁敢保证里海永远风平浪静？油气时代，话事人都是大国。
讽刺的是，谁都讲理，谁又都想理占上风。按“海”划界，俄罗斯捞得最多，伊朗最亏；按“湖”分账，大家心里又不甘。五个国家背后的民族、宗教、经济结构，复杂得让人惊叹。你真以为就能一刀切？笑话！
再说其实，“湖”和“海”，根本没有一个全球硬性标准。按照现代海洋法，四周全部被陆地包围的不能算海，偏偏里海面积太大，气候潮湿，物产丰富，有不少淡水鱼，却又是咸的。对，咸水湖。一边靠近沙漠，一边又风暴不断，堪称“变色龙”。
阿塞拜疆说：“我有巴库油田！”哈萨克斯坦说，“我地广人稀，里海对我来说是靠山！”土库曼斯坦觉得分不到油田，说啥都白搭，只能唠叨几句。俄罗斯人管你信服不信服，反正想按国际法分。伊朗嘴硬，骨头硬，底气却软。
所以争来争去，最终的分配其实和口头上的“湖”“海”之争并无必然联系，核心还真就看谁有强硬的谈判筹码。没人关心究竟它叫啥，大家只看它能换几个油桶，带多少利润。
有人提出，中国是不是也能分一杯羹？最近“一带一路”打通中亚，哈萨克斯坦石油管道已经能通到中国新疆，2024年油气合作又升温。实际上，中国石油管道项目已经实操超过十年，里海西岸石油通过哈萨克斯坦直运中国，现实一点，谁敢否认未来中国地缘介入能影响格局？
俄罗斯和伊朗，总体上像冤家，桌上争嘴，桌下难免沆瀣一气。实际上2022年开始，俄伊两国签过跨境能源运输协议，抱团取暖，美国和欧盟就站在门口看。谁也没想到吧？说是分歧大，转头又合作，利益面前没有死敌。
油气以外，渔业资源、水路运输都还在暗战。阿塞拜疆靠鱼产闻名，伊朗本地消化为主，俄罗斯则重视运输要道。从2020年起，波斯湾通西欧的“南北运输走廊”规划不断，运输路线争得比油气还狠。
当然，数据有时候会骗人。公开说里海鱼类资源丰富，每年捕捞量高达30万吨，实际上黑市交易、走私成风，许多国家如捧鸡蛋，生怕失去最后一点生计。
历史上的里海，从来就不是孤独的湖，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海。它更像是帝国角斗场的一块蓝地毯，每一次政权更迭、每一次科技进步，都是惊天动地的洗牌。今天，大家在联合国框架下都还说得过去，背后秘密交易、默契划分早成惯例。
其实那么多人争，总归还是源于稀缺资源。沙俄、苏联、现代五国，用各种法律文件和实际控制，总是在权力边界上走刀锋。谁输谁赢，谁又能说准？但真要说清楚是“湖”还是“海”，或许没人真在乎了——只要油气波涛不断，所有规则都能再谈。
有些事永远没有准头，里海到底是湖是海，只能看哪一天又有什么新分法、新发现。现实比地图复杂，利益比地形更难勘界。결국, 没人能预测所有答案，这才是值得玩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