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回眸,叶曙明揭秘一百多年前广州人办报的传奇历程

百年回眸,叶曙明揭秘一百多年前广州人办报的传奇历程"/

标题“看!一百多年前广州人是怎样办报纸的(叶曙明)”暗示了一篇由叶曙明撰写的文章或书籍,该作品详细描述了大约一百年前(通常指清末民初时期)广州地区报纸的创办和运营情况。这类文章或书籍往往包含了对当时广州媒体生态、印刷技术、社会文化背景以及报纸在市民生活中的角色的深入探讨。
由于我无法直接访问互联网或特定的数据库来获取这篇文章的具体内容,我无法提供关于文章的详细摘要或分析。不过,我可以根据标题和一般知识,提供一些可能包含在文章中的主题和观点:
1. 印刷技术:一百年前的广州,印刷技术可能还处于比较原始的阶段,文章可能会描述当时的印刷过程,包括活字印刷、石印等技术的应用。
2. 报纸种类:当时广州可能存在多种类型的报纸,包括官方报纸、商业报纸、民间报纸等,文章可能会介绍这些报纸的特点和读者群体。
3. 社会文化背景:广州作为中国的商业中心之一,当时的社会文化背景可能非常丰富多彩,文章可能会探讨报纸如何反映和影响这些文化现象。
4. 媒体生态:文章可能会分析当时广州的媒体生态,包括报纸与其他媒体(如书报、传单等)的关系,以及报纸在传播信息、引导舆论方面的作用。
5. 市民生活:报纸在市民生活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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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叶曙明


广州第一份中国人自办报纸,在多宝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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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常用“信息爆炸”来形容现在这个时代,其实,一百多年前的中国人,同样面对一个信息爆炸的时代,海量信息,汹涌而来,目不暇接。那是在一个封闭的时代结束以后,闸门打开,洪水一泻千里,人们在短期内无法适应的感觉。

广州因为毗邻香港,海外关系众多,鸦片战争以后,广州就是中外沟通的重要管道,甚至皇帝对西方国家的了解,也主要靠南方官员的奏报和南方人所撰写的书籍。

思想的闸口一旦打开,要关上就很难了。官府指望以宫门钞、辕门钞这类“通稿”统一舆论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社会健康与否,舆论的开放程度,是重要的指标。尽管每前进一步,都备极艰难,但那个年代的媒体人,依然不懈努力,拼命往前拱,硬是把两千多年形成的冻土层,拱出一条缝隙,让一缕阳光照射进来。

1884年,广东第一份中国人自办的报纸《述报》,创刊于多宝大街海墨楼书局,这是中国最早的石印报纸。


1886年,《广报》在广州创办,吴大猷等人担任主笔,内容以论著、本省新闻、中外新闻为主,也附有宫门钞、辕门钞和货价行情。这是中国最早的日报之一,与汉口的《昭文新报》、上海的《汇报》鼎足三立,同为最具影响力的近代日报。后来,因“辩言论政,法所不容”,《广报》被当局查封,改名为《中西日报》出版后,又被第二次查封。

1900年创刊的《商务日报》,把内容敏感的新闻以小说的形式写出来,让官府抓不到辫子。这种方法,居然也管用,只能说明在经历了八国联军事件之后,官府对舆论的管制,已经放得很宽了,只要你解释这是小说,他也就懒得追究。如果换在雍正年代,管你是不是小说,你敢妄议朝政,官府就要把你“改低几寸”。后来有一份《博文报》转载文章,公然嘲笑慈禧太后“唇厚口大”,官府也只是要报纸停刊而已。



1901年以后,由于推行新政,言论的空间进一步放宽,尺度之大,史无前例。1902年,广州新出了两份报纸:《亚洲日报》和《开智日报》,公开谈论革命,刊登革命党人的文章,官府也听之任之,没有发生缇骑夜出,拉人封屋的事情。1903年创办的《时敏报》,第一次正面记述太平天国。

革命党也办报纸,陈少白在香港办的《中国日报》,在内地热卖,甚至连当时两广总督陶模父子都是《中国日报》的忠实读者,这份鞭挞时政、揭露黑幕的革命党报纸,每期在总督衙门可以卖出两百多份,不能不说是一个奇迹。

凡此种种,在当时都是具有标志性的事件。


美国浸信会教士湛罗弼

在广州创办《真光月报》


1902年,梁启超在日本办《清议报》《新民丛报》,作为保皇派的笔杆子,他认为,报馆愈多愈好,报馆愈多,国家愈强;报馆绝不是政府的喉舌,而应与政府立于平等地位,有报导事实真相的责任。追求真相就是对政府的最好监督。因此,报纸的作用,被他提到了关乎国家兴亡的高度。

梁启超说,因为目前中国没有政党政治,更没有在野党,“惟恃报馆为独一无二之政监者,故今日吾国政治之或进化,或堕落,其功罪不可不专属诸报馆”。按他的说法,报纸有两大天职,“一曰:对于政府而为其监督者;二曰:对于国民而为其向导者是也。”


广州报业的大本营在西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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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6年7月,中国历史上第一部新闻出版法规《大清印刷物专律》颁行,对出版物实行注册登记制度,只要在“印刷总局”注册登记,就可以堂而皇之地出版;三个月后,颁布《报章应守规则》,针对报刊做出具体规定。

尽管两项法规中,都划了很多红线,诸如不得“加暴行于皇帝皇族或政府”之类的条文,但它们的出台,并非对舆论实行更严重的压迫,恰恰相反,是双方博弈的结果,实际上反映着朝廷的退让而不是进逼,民办报纸争得了自己的合法位置,不再是只有专录圣谕、章奏的“京报”,还有满天飞的日报、旬报、周报、画报、三日报。



广州的报馆大多在西关,位于下九甫的文澜书院是广州绅商的大本营,而报纸大部分是由绅商出资办的,所以,文澜书院的周围,形成了广州最大的图书报刊出版中心。在第七甫有群英阁、通艺局、丹桂堂,第八甫有载经堂、藏经阁、经纬堂,在十七甫有五经楼、明经阁、穗雅印刷局、东雅印刷局,在十八甫有允经楼、时雅书局、维新书局;《羊城日报》《时事画报》《中西日报》《博文报》《时敏报》《国事报》等报纸,也如北辰星拱一般,紧紧围绕着文澜书院。1908年成立的“广州报界公会”,会址便设在十八甫的《国民报》旧址。后来人们习惯地把第五甫至第八甫一带叫做“报纸街”。


1906年,在修筑粤汉铁路问题上,官府要官办,商人要商办,双方大起争执。由广东总商会主办的《广州总商会报》创刊,馆址设在十七甫,发起人是左宗藩、郑观应等官绅商人。内容包括上谕、商务、论说、本省商务要闻、京外商务要闻、译外国商务要闻、时事、本省要闻、铁路纪事等。

五花八门的报纸

后来,粤汉铁路风潮愈闹愈大,官府抓了一些商人,左宗藩怒不可遏,到处散发传单,大骂官府逮捕商人是“狗咬主人”。由于言论过于激烈,把《广州总商会报》的几位主笔也吓坏了,生怕受连累吃官司,相约辞职,才办了三个月的报纸,便告倒闭。但官府最后没有要报纸吃官司,而是把牢里的商人放出来了。时隔一年,《七十二行商报》便踵步而起,这是继《广州总商会报》后,又一份重要的商人报纸。


革命党人办报,向赌博宣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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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期的报纸内容,以商情居多,后来转向谈论国事,立宪与革命,成为两大主题。一向淡泊政治的广州商人,也开始关心政治了。1909年,广东谘议局提出禁绝广东大小赌博案,引起全城热议。1910年11月,在咨议局会议上,丘逢甲副议长与陈炯明议员联名提出禁赌草案,但投票结果,丘逢甲、陈炯明等20人投了可票(赞成票),35人投了否票,讨论经年的禁赌议案,竟然搁浅,引起社会的强烈失望。民间组织起“禁赌总会”,声援“可议员”,并在文澜书院召开公众大会,请愿“定期一律禁赌”,弹劾“否议员”受贿,要求重开议会。

“否议员”也知道开赌不光彩,于是办了两家报馆,专为自己辩护。丘逢甲找到支持“可议员”的绅商商议,也成立一家报馆,专门宣传禁赌,和“否议员”唱对台。陈炯明担任编辑,邹鲁担任主笔,资金在咨议局内部筹措。此议一出,“可议员”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一位议员捐出自己在第七甫的一间铺面,给报馆做发行所。

在讨论报名时,大家热心地出谋划策,最初想用“救亡”二字,后来觉得太过伤时,改为“朝报”,又有人担心“朝”字易让人误解为“朝廷”的意思,最后决定报名为《可报》,堂堂正正打出“可议员”旗号。


《可报》还没正式创刊,《国民报》《安雅报》《羊城日报》《时敏报》《粤东公报》《震旦日报》《七十二行商报》《国事报》《广东时报》《公报》等大小报纸,已一呼百应,对禁赌风波的前因后果,猛挖内幕,追踪报道,人们争相购阅,街谈巷议,不胫而走,造成十目所视,十指所指的效果,吓得那些“否议员”,纷纷躲起来避风头。


陈炯明、邹鲁都是同盟会员,《可报》名义上是咨议局议员所办,实际上是革命党的报纸,大谈革命道理。按照黄兴的要求,报纸出版后,大部分是免费送给新军和巡防营士兵看的,据说“军界靡然争阅”,很受士兵读者欢迎。“三•二九”起义时,《可报》报馆成了收藏武器的秘密机关。

《可报》为什么赢得读者欢迎?无非是过激的言论,文章不激烈没人看。1911年4月8日,从南洋来的革命党人温生才在东较场前行刺广东将军孚琦,《可报》发表文章,对温大加褒扬,甚至公开支持暗杀,文章写道:“呜呼!大陆沈沈,戾气遍于六合,不图白云之陬,珠江之湄,竟有温生才之人,与其人之短枪出,于是温生才之名以存,而短枪亦偕其人以共垂不朽!”结果报纸结果只出了24天,就被官府以“诋毁宫廷,扰害公安”为理由,予以永远停版处分,但并没有抓人。

170天以后,武昌起义就爆发了。广州在响应武昌起义,宣布独立后,报界还发生过一件趣闻。《国事报》原是立宪派的报纸,一向赞成君主立宪,革命后,他们主动在报馆门口张贴告示,上面写着:“广东现已独立,快看《国事报》投降!”并积极燃放鞭炮,以示与民同乐。


立宪运动促使民间社会迅速兴起,日益成熟。最重要的标志之一,就是图书报刊的繁荣昌盛,形成了一股独立于政府的民间力量,监督官府,制约公权。由于科举废除,读书人从八股文中解放出来了,转而投身报界,为立宪运动、保路运动、辛亥革命,打造了最重要的思想舆论工具。报业的百花齐放,背后是一个新型的知识分子群体在崛起。


辛亥革命与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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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成功后,军政府成立,老同盟会员胡汉民担任都督,习惯了批评清政府的报纸,自然而然也把军政府作为监督对象,频频发表批评官员的文章,并不因为这个政府是革命的,就放弃自己的职责。

胡汉民追随孙中山革命多年,当年在东京以《民报》主编的身份,与梁启超的《新民丛报》展开论战,也算是报人出身了,但他也不能理解,为什么革命党办的报纸,要批评革命党的政府。

孙中山回国后,要到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胡汉民马上辞掉都督不干,跟着孙中山去南京,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受不了报纸的批评,尤其当时的文风,流行嬉笑怒骂,极尽挖苦嘲讽之能事,比如廖仲恺是军政府财政部副部长,经常到都督府和胡汉民商议财政问题,至深夜才出,报纸便挖苦他:“有新官儿仰卧籐兜,口喃喃犹呓经济术语”。胡汉民认为这些报纸是“专好反对民国军政府而已”。他在给同志的一封信中,愤怒地说:“至于报纸,则以能与政府反对为雄。报律未施,警察无力,无法禁止。掩美扬失,其真相未易明。弟以在位之故,不屑与辩。”

胡汉民不明白,报纸敢于批评政府,其实是社会健康发展的保证,如果他真的珍惜辛亥革命来之不易的成果,就应该为敢言的图书报刊护航,为舆论的畅所欲言创造更加宽松的环境。

胡汉民走后,陈炯明继任广东都督,他也是要接受舆论监督的。1912年1月10日,广州的报纸刊登了燕塘新军即将解散的消息,这是一条假新闻。陈炯明以“事关军政,不容捏造事实,扰乱军心”为由,扣留了两名发布假消息的记者。虽然旋即释放,但广州报界公会却不肯善罢甘休,17家报馆连署,发表“告同胞书”,非常尖刻地说:“今日之广东军政府,为广东三千万同胞之军政府,敝同业任监督之责,只知竭力维持,无论何人有违共和政体不规则之行为,必起而纠正之。”

光复路是有名的“报纸街“

面对舆论的激烈批评,陈炯明倒没有一走了之,也没有像胡汉民那样与报界对抗。他派警察厅长到报界公会,听取意见和解释政府立场,取得了报界的谅解,事件最后“和平了结”。

清末十年新政培养起来的民气,在民国以后,并没有被混乱的政局所戕杀,反而得到进一步的伸张,使报业的繁荣局面,一直持续到1918年前后的新文化运动,为辛亥革命后一系列的价值重建运动,奠定了基础。广州的图书报纸出版业,功不可没。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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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于 2025-08-20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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