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华走笔丨探寻桐山脚下的历史足迹

新华走笔丨探寻桐山脚下的历史足迹"/

以下是一篇以“新华走笔丨桐山脚下”为题的散文:
"新华走笔丨桐山脚下"
晨曦微露,我踏上了前往桐山脚下的路。这一路,承载着我对历史的追忆,对自然的敬畏,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桐山,这座屹立于新华镇旁的雄伟山峰,自古以来就以其险峻挺拔、风景秀丽而闻名。它像一位沉默的巨人,静静地守护着这片土地,见证着岁月的变迁,承载着历史的厚重。
走进桐山脚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森林。绿树成荫,鸟语花香,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让人心旷神怡。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沿着蜿蜒的山路向上攀登,我仿佛穿越了时空的隧道,回到了古代。沿途可见断壁残垣、古井石阶,这些都是历史的见证者,诉说着曾经的辉煌与沧桑。我仿佛听到了古战场的厮杀声,看到了文人墨客的吟咏声,感受到了劳动人民的辛勤汗水。
站在山顶,俯瞰四周,群山连绵,景色壮丽。远处的田野里,金黄的麦浪随风起伏,像一片金色的海洋。近处的村庄里,炊烟袅袅,人烟稠密,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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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山,一座没啥名气的山。

桐山不算矮,海拔1088米,但因为太偏僻,离县城尚有80多公里,也没听说有哪个名人造访过。山上有个药王庙,但并非古寺名刹。这座普普通通的野山,寂寞地矗立在大别山里,静伴秋月春风。

桐山上并没有成片的梧桐、泡桐、油桐。至于为什么叫桐山,当地的说法是,相传古代有皇帝封此山为“相山”(附近还有一座“将山”,现在叫将军山),因“相”字草书与“桐”字相似,后被误为桐山。没有考证,聊备一说。

桐山是安徽、湖北两省的界山。山的东北侧叫桐山村,隶属安徽省太湖县;西南侧也叫桐山村,隶属湖北省蕲春县。

在桐山脚下遥望桐山。图片均为陈玉明摄

方 言

我出生在太湖县的桐山村。父亲本来是蕲春人,30多岁孤身一人从山的西边搬到东边——虽然只有十里地,但跨省了,从湖北人变成了安徽人。但我的亲戚半数还在湖北,父亲12年前去世后,叶落归根,依然葬回蕲春老家。

毕竟隶属两省,桐山两侧的方言有很大差异。父亲一辈子都说蕲春方言,母亲则说太湖方言。我从小随母亲说太湖方言——蕲春方言也能说,但没那么顺溜。

山多的地方方言就多。太湖县里就有好几种方言,山区方言与县城方言区别也不小。我当年去县城读高中,经常因为口音而受城里人歧视。

太湖县经常被其他地方的人误以为在江苏。在我们老家,“大”字读作tai,近似“太”。“太湖”其实就是大湖的意思,顾名思义,太湖县有个很大的湖——这个湖并不叫太湖,叫花亭湖。

从桐山顶上俯瞰山下的村庄。

称 谓

桐山两侧居民,大都姓陈。这边的陈姓,据说都属于义门陈,祖上是从江西德安迁来的。

义门陈支系太多,桐山脚下的陈姓也分了几个支系。我父亲和母亲都姓陈,但属于不同支系,早已分谱。父亲这一支,属于义门陈—蕲春庄—英旺户。

每个支系的族谱上,都定了一个字派排行。比如,我所在的支系字派“遵守道行,士重敦伦。学师复性,华国以文”,母亲的支系字派“仁让昭先德,忠贤启裕良。家声长欲振,福禄永兴隆”,另一陈姓支系字派“洪受显佑,永世含昌。文明中正,光大方兴”,等等。

在我的支系,我属于“重”字派,还有个派名“重株”——在族谱上和祖父、父亲的墓碑上,写的都是这个派名,但平时从来不用。当地也有不少人直接按派取名,派名就是正式名字。所以我看到某人叫“陈重×”,就知道他跟我同辈;如果叫“陈敦×”,则比我低一辈。

如果没有分谱,沿用同一个字派排行的,那就属于同宗。按当地习俗,同宗属于“自家屋里”,一般不能婚配,哪怕已经隔了好几代人、法律上没有障碍,否则村里人会指指点点。

同宗之间一般按辈分称呼。我父亲、母亲在各自的宗族里辈分都比较高,所以我辈分也比较高。村里不少年纪比我大很多的人,按辈分叫我“太”“爹”“爷”——“太”是曾祖辈,“爹”是祖父辈,“爷”是父辈。对跟我同辈或辈分比我低的,即便年纪比我大很多,我也是叫“哥”“姐”。

蕲春那边还有个很奇怪的习俗,管同宗同辈的姐姐叫“哥”——也就是说,如果我有亲姐姐,我得叫她“哥”,堂姐也得叫“哥”。但如果不是同宗的,比如表姐,还是叫“姐”。不知道这个习俗从何而来。

桐山顶上的药王庙。山下到山上修了水泥路,汽车可开到山顶。

婚 宴

今年“五一”,我开车从太湖县城回村里。山路蜿蜒,时速超不过40公里,开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家。

到家时,正好赶上中午表侄女的婚宴。婚宴很热闹,但新娘新郎没有出场——他们当天早上已经开车去了新郎老家淮北。表侄女在杭州工作,结婚晚,于归之喜,亲友都很欣慰。

表侄女她爸,也就是我的表哥,跟我说,现在大家生活好了,婚宴准备的粉蒸肉等肉菜,都没多少人吃——放在以前生活苦的时候,这些肉菜上来很快就会只剩下空碗。

喝酒风气也变文明了。我说下午得开车,不能喝酒,也就没人劝了。

过去村里办酒席,需要找很多人帮忙做饭。现在当地有专门办宴席的公司,提供一条龙服务,办酒席的人家也不需要操多少心。

农户在用耕地机耕田。

种 田

村里户籍人口1050余人,但常住人口仅200多人。年轻人基本都出去打工了,大多去了浙江、上海和广东。

村里老人多,近些年每年去世10人左右,但新生儿去年只有2人。村里的小学教学点早已撤并,上小学得跑约10公里远。

壮劳力都出去打工了,村里能种田的人少了。村民说,种田的还有40来户,大多也只种一两亩,够自家吃就行。最多的一户种了近20亩。土地基本是免费流转。

一家农户说,他家种了七八亩水田,每年能收获万把斤稻谷。一万斤稻谷,大概能出6000斤大米,每斤大米2.5元。另外,国家有种粮补贴,每亩93元。

成本方面,需要5包化肥,每包约200元。种子国家有补贴,倒是不贵。但人工成本比较贵。山区水田太破碎,插秧、割稻没法用机器。请人插秧需要10个工,割稻需要6个工,每个工150元。以前还需要人工薅草,现在用除草剂,能省点工夫。

现在种田的大都是50岁以上的老把式,村民担心,以后山里的水田谁来种。

肉 牛

我小时候,村里人耕田都是用牛拉犁。这是个技术活,不是老把式干不了。

这次回去才发现,现在村里没人用牛耕田了,全用小型耕地机。耕地机耕田,不如牛耕翻得深、翻得匀,但速度快、成本低。

耕地机容易坏。一位农户说,他已经换了四五台耕地机。现在用的是一台八匹耕地机,价格3200元,国家补贴800元,自己出2400元。如果请人耕田,要300元一亩。

过去需要用牛耕田,牛是最重要的家畜,在家里地位远高于猪狗,牛一般都是养到老死、病死。家里要是死了一头牛,那是重大损失,是“退财”。

当时,如果家里没有耕牛,用别人家的牛耕田的话,一个牛工价格相当于两个人工。所以村里几乎家家户户养牛,还有一个专门的行当——牛贩子,从事牛的买卖。

如今,村里只有极少数人家养牛,养牛不是为了耕田,而是为了吃牛肉——我小时候,村里没人吃牛肉。

据一家养牛户说,村里总共养了七八十头牛,最多的一户养了30来头。养的都是本地黄牛,两三年可养到三五百斤。村里养牛都是散养,反正漫山遍野都是荒草。不过冬天需要给牛准备干草等饲料。

村里牛肉四五十元一斤,比猪肉贵。但牛的出肉率比较低,300斤的牛可能只有100斤肉。牛骨头没人要,牛皮也没人要,一张牛皮只能卖30元。

村里有杀猪的屠户,但杀猪的不能杀牛。杀牛得专门请人,杀一头牛需要300到500元。

村民的茶园。

茶 油

村里也开始有了些新的产业。除了养牛的,还有种油茶籽的。

前些年国家对种油茶籽有补贴政策,免费发给村民树苗。老朱是种油茶籽大户,他投资30多万元,种了百余亩油茶籽,前年开始挂果,当年收获8000多斤鲜茶籽,去年收获一万多斤,以后产量会逐年增多。

鲜茶籽需要人工摘,一个人一天只能摘300斤左右。鲜茶籽晒干后,还要人工去壳。四五斤鲜茶籽可晒成一斤干茶籽,四五斤干茶籽可榨出一斤茶油。算下来,100斤鲜茶籽只能榨出约5斤茶油。

一斤鲜茶籽收购价在1元至1.6元,也可以就地榨成茶油卖。本地榨油厂每100斤干茶籽收60元加工费。据说,榨油厂除了赚取加工费外,加工之后的渣滓还可以2元一斤卖到外地再利用。茶油成本比较高,所以售价也比较高,要五六十元一斤。

老朱说,附近有两家榨油厂,一家榨的油好看不好吃,另一家榨的油好吃不好看。他还是愿意选择好吃不好看的。去年他榨了几百斤茶油,不过因为没有注册商标,榨出的油没法在网上销售。

听说今年底蕲太高速可能要通车,离村子约10公里处有高速出口。等高速通车了,回乡会更方便,村民的茶油可能会更好卖,村子也将会有新的变化。(陈玉明)

来源:新华每日电讯

发布于 2025-08-05 1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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