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带我妈去趟三亚吧,机票你先订,钱我后面转你。”
饭桌上,我丈夫傅宇博头也不抬地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轻飘飘地扔出这句话。
我夹菜的筷子停在半空,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脏像是被人猛地攥了一下,又闷又疼。
他见我没反应,终于抬起眼,带着一丝不耐烦:“怎么了?你不是每个月都带你妈出去玩吗?换我妈去一次,有什么问题?”
问题?问题大了!
我和傅宇博结婚八年,从结婚第二天起,就实行着严格的“AA制”。房贷一人一半,水电燃气物业费建个共同账户,每月各打三千进去。剩下的工资,各管各的,互不干涉。
这五年,我凭着自己的本事,从一个小职员做到了项目总监,工资翻了三倍。我心疼我妈一辈子辛劳,就每个月都拿出三四千,带她去国内不同的城市转转。这钱,是我自己挣的,一分一毫都没花傅宇博的。
可现在,他竟然理直气壮地要求我,用我的时间,我的精力,去替他尽孝?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火,一字一句地问他:“傅宇博,你再说一遍?”
而这一切,都要从五年前我们定下那个奇葩的AA制说起。
01
说起这事儿,我就一肚子气。人到中年才明白,有些男人,你不能惯着,越惯越来劲。

我和傅宇博是大学同学,自由恋爱,当初觉得他老实本分,是个过日子的人。结婚时,我家陪嫁了一辆二十万的车,他家出了二十万首付,我们一起背上了三十年的房贷。
刚结婚那会儿,日子虽然紧巴,但还算甜蜜。可坏就坏在他那个妈,王桂芬身上。
王桂芬是个典型的“双标”婆婆,在她眼里,儿子是宝,儿媳是草。傅宇博的袜子扔在沙发上,她会乐呵呵地捡起来去洗,嘴里还念叨着“我儿子工作太累了”。我要是哪天加班晚了,没来得及做饭,她就能坐在客厅里指桑骂槐半宿,说现在的女人不知道本分,不知道顾家。
最让我受不了的,是她对钱的态度。她总觉得,我嫁给了傅宇博,我的人,我的钱,就都该是他们傅家的。
我们刚结婚那年,傅宇博的堂弟要结婚,女方要十万彩礼。王桂芬哭天抹泪地来找我们,说叔叔家不容易,让我们无论如何要帮一把。那时候我们刚工作,手里哪有钱?可傅宇博脸皮薄,经不住他妈磨,最后我们俩东拼西凑,还刷了信用卡,凑了五万块钱给他堂弟。
这钱,说是借,可五年过去了,连个响儿都没听见。
真正让我下定决心AA制的,是傅宇博的亲弟弟,傅宇航。那小子从小被王桂芬宠坏了,三十好几的人,没个正经工作,天天就知道伸手要钱。
五年前,傅宇航谈了个女朋友,要买房结婚。王桂芬又故技重施,这次更狠,直接狮子大开口,要我们出三十万。
我当时就炸了。我们自己还背着一百多万的房贷,每个月紧巴巴的,哪来的三十万?
我跟傅宇博说:“宇博,我们自己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这钱我们不能出。”
傅宇博被他妈一哭一闹,又没了主意,回来就跟我磨:“晚晴,那是我亲弟弟,我不能不管啊。你看你工资不是比我高点吗?要不,你先帮你弟弟想想办法?”
他这话一出口,我心都凉了半截。什么叫“你帮你弟弟”?我的钱,难道是大风刮来的?我辛辛苦苦加班熬夜,升职加薪,就是为了给他那个无底洞一样的家填坑的吗?
那天晚上,我俩大吵一架。我把这些年的委屈,连同他堂弟那五万块钱的旧账,一股脑儿全翻了出来。
“傅宇博,我受够了!从今天起,这个家,我们AA制!房贷水电一人一半,谁也别占谁的便宜。你想给你弟买房,可以,用你自己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出!你想给你妈养老,也行,用你自己的钱!我的钱,我要怎么花,给谁花,你管不着!”
我当时真的是气疯了,话说得特别绝。
傅宇博大概也是被我吓到了,愣了半天,最后憋出一句:“行,AA就AA,谁怕谁!”
从那天起,我们的AA制生活就正式开始了。说实话,刚开始心里挺不是滋味,一个家过得跟合租室友似的。但时间长了,我反而觉得松了口气。至少,我再也不用担心我的血汗钱,被他们一家子当成理所当然的提款机了。
这五年来,我努力工作,事业蒸蒸日上。看着我妈日益苍老的脸,和被岁月磨得粗糙的双手,我心里就泛酸。我爸走得早,她一个人把我拉扯大,没享过一天福。现在我有能力了,就想好好补偿她。
于是,我定下规矩,每个月,不管多忙,都要抽出几天时间,带我妈出去旅游一次。近的就在周边城市,泡个温泉,逛逛古镇。远的就去云南、海南,看看不一样的风景。
我妈一开始还推辞,说浪费钱。我就跟她说:“妈,这钱是我自己挣的,不花在您身上,我花在哪都不安心。”
每次看着我妈在旅途中露出孩子般开心的笑容,我就觉得,我所有的辛苦,都值了。
这五年,我带我妈去了二十多个城市。这件事,我从没瞒着傅宇博,我们的钱分得清清楚楚,我觉得我没必要藏着掖着。他偶尔会酸溜溜地说一句“你对你妈可真好”,但也没多说什么。
我以为,我们的生活就会在这种“相安无事”的AA制下继续下去。
直到今天,他云淡风轻地提出,让我妈别去了,换他妈去。
你们说说,这天底下有这样的道理吗?
02
我看着傅宇博那张写满“理所当然”的脸,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窜到了天灵盖。
“傅宇博,你凭什么?”我声音都在抖,“这五年,我带我妈出去玩,花的是我自己的钱,占用的是我自己的年假。跟你,跟你妈,有一毛钱关系吗?”
“怎么没关系了?”傅宇博把筷子往桌上一拍,声音也大了起来,“俞晚晴,你别忘了,我们是夫妻!我妈就是你妈!你对我妈好,不是应该的吗?再说了,我让你出钱了吗?我说了机票钱我后面转你!”
我被他这番强盗逻辑气笑了。
“夫妻?傅宇博,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跟我AA制的?现在跟我谈夫妻了?你妈是我妈?我怎么不记得我妈叫王桂芬!她平时怎么对我的,你心里没数吗?我给她买件衣服,她当着我的面说颜色太老气,转头就跟邻居说儿媳妇小气,买地摊货。我给她过生日,订了个人均五百的餐厅,她从头到尾都在念叨还不如给她五百块钱现金来得实在。这样的妈,你让我怎么当亲妈一样去伺候?”

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好多年了。平时为了家庭和睦,我忍了又忍,可今天,我实在是忍无可忍。
傅宇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显然是被我戳中了痛处。
“那……那都是小事,我妈就是那个脾气,刀子嘴豆腐心。”他还在嘴硬,“她看你每个月都带你妈出去,心里羡慕,都跟街坊邻居念叨好几次了,说我这个儿子没本事,比不上人家女儿孝顺。我这也是为了面子,你就当帮我个忙不行吗?”
为了面子?又是为了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和面子!
我算是看透了。他不是真的想让他妈出去玩,他只是觉得他妈在邻居面前丢了脸,而这个脸,需要我来帮他挣回来。凭什么?
“傅宇博,我明确告诉你,不可能。”我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第一,我没有义务替你尽孝。你妈想去旅游,你自己请假,自己花钱,带她去。第二,我的年假和我的钱,只为我妈服务。你想都别想。”
说完,我转身就回了卧室,“砰”地一声摔上了门。
我靠在门后,气得浑身发抖。我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但我万万没想到,傅宇ubo竟然会把王桂芬直接叫到家里来。
那天是周末,我正在家里做攻略,计划下个月带我妈去青岛看海。门铃响了,我开门一看,王桂芬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口,旁边是耷拉着脑袋的傅宇博。
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搬救兵来了。
“晚晴啊,我听说,宇博想让你带我出去玩,你不乐意?”王桂芬一进门,连鞋都顾不上换,就开门见山地质问我。
我还没说话,她就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开始哭天抢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养了个儿子,跟没有一样!看着亲家母月月出去风光,我呢?我只能在家里守着这个空房子,给你们当牛做马!我这把老骨头,也没几年活头了,就想在死之前去三亚看看海,这么点心愿,儿媳妇都不能满足我!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眼角偷偷瞟我,那架势,活像我是个十恶不赦的恶媳妇。
傅宇博站在一边,手足无措,只会说:“妈,你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好好说?这叫好好说?
我看着眼前这出母子情深的双簧戏,只觉得一阵恶心。我没有跟她吵,也没有哭。我只是平静地走回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沓厚厚的票据,轻轻地放在了王桂芬面前的茶几上。
“妈,既然今天话说到这份上了,那我们就把账,好好算一算。”
03
那个本子,是我这五年来的心血,也是我维护自己最后尊严的底线。
上面清清楚楚地记录了AA制开始后,每一笔“家庭”开销。
我翻开第一页,指着上面的字,声音不大,但客厅里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妈,您看。这是五年前,宇博说要给他弟弟买房,从我这里‘借’走的三万块钱。这是我当时刚升职拿到的奖金,我一分没留,全给他了。这笔钱,没写借条,宇博说肯定会还,到现在,我没见到一分钱。”
傅宇博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想上来抢那个本子,被我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我没理他,继续翻页。
“这是四年前,您说您腰不好,想换个好点的床垫。宇博说他手头紧,让我先垫上。我托人从国外代购的乳胶床垫,一万二。发票在这。宇博说,这钱算我们共同孝敬您的,一人一半。他那六千块,到现在还欠着。”
“三年前,宇博表妹结婚,您让我包个大红包,说不能在亲戚面前丢了面子。我包了六千六,宇博说他下个月发工资就给我。三年过去了,三十六个月了,我还是没等到。”
“去年,您六十大寿,我们在酒店办了十桌。所有的费用,场地、酒席、司仪,一共是五万八千八。宇博说他来付,结果刷的是我的信用卡。他说,这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分什么你我。可是傅宇博,你忘了,我们早就是AA制了!”
我每说一笔,就从那沓票据里抽出一张,拍在茶几上。发票、转账记录、信用卡账单……白纸黑字,铁证如山。
王桂芬的脸色,从一开始的盛气凌人,到错愕,再到心虚,最后变得惨白。她那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些票据,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傅宇博更是窘迫到了极点,他大概从来没想过,平时看起来温和隐忍的我,竟然会把每一笔账都记得这么清楚。
“俞晚晴!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家人,你算这么清楚,你安的什么心?”他恼羞成怒地低吼。

“我安的什么心?”我冷笑一声,直视着他的眼睛,“我安的是不想再当冤大头的心!傅宇博,这五年来,我带我妈出去玩了二十六次,总共花费十一万三千块。这钱,全是我个人收入,跟我们这个家,跟你傅宇博,没有半点关系。”
“而你呢?”我把本子“啪”的一声合上,“这五年来,你以各种名义,从我这里拿走的,欠着不还的,林林总总加起来,一共是十二万六千八百块!这些钱,你拿去给你弟买房,给你妈换床垫,给你家亲戚充门面!你花的每一分钱,都是我的血汗钱!”
“现在,你妈,花了我的钱,享受了我提供的好处,反过来指责我不孝顺?你,傅宇博,一个大男人,欠着老婆十几万不还,还有脸要求我替你尽孝,带你妈去旅游?你们告诉我,你们凭什么?”
我的声音越来越大,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积压了五年的委屈和愤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整个客厅,死一般地寂静。
王桂芬张着嘴,像是被掐住了脖子的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傅宇博的头,埋得比谁都低,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我以为,我的反击到此为止了。
但我错了,有些人,是永远不会觉得自己有错的。
就在这时,王桂芬突然像是回过神来,猛地一拍大腿,再次嚎啕大哭起来:“哎哟,我没法活了!儿媳妇这是要逼死我啊!记账!防贼一样防着我们一家人啊!宇博啊,你看看你娶的好媳妇!这是要散伙的节奏啊!我不管,今天你们要是不答应带我去三亚,我就死在你们家!”
说着,她就往地上一坐,开始撒泼打滚。
我看着眼前这荒唐的一幕,心里最后一丝情分,也彻底磨没了。
我没有去扶她,也没有再跟她争辩。我只是拿出手机,找到了一段录音,按下了播放键。
那是前天晚上,我起夜喝水时,无意间听到傅宇博在阳台上跟他妈讲电话。
手机里,傅宇博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妈,你别急啊。俞晚晴那个人,就是吃软不吃硬。你明天过来,就照我说的,哭,闹,说自己命苦。她那个人好面子,最怕邻居看笑话,闹大了她肯定就妥协了。等她带你去完三亚,开了这个头,以后就有第二次,第三次了。她的钱,不就是我们的钱吗?”
录音不长,但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
0iec4
录音播放完毕,客厅里静得能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
王桂芬的哭声戛然而止,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看着我手里的手机,脸上的血色“刷”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
而傅宇博,他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精心策划的“逼宫”大戏,台词竟然会被我原封不动地录了下来。
“你……你竟然录音?”他指着我,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对。”我关掉手机,迎着他要吃人的目光,平静地,“我不但录音了,我还把我们刚才的对话,也全程录下来了。傅宇博,我就是想让你,让你妈,让所有人都听听,你们的算盘打得有多精,心肠有多黑!”
“她的钱,不就是我们的钱吗?”我模仿着他在录音里的语气,一字一顿地重复道,“傅宇博,你跟我AA制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是一家人?你偷偷给你弟转钱,给你妈买金手镯的时候,怎么不说我的钱就是你的钱?现在,你想算计我了,就开始提夫妻情分了?”
“还有你,妈。”我把目光转向瘫坐在地上的王桂芬,“您是不是觉得,只要您一哭二闹三上吊,我就得乖乖就范?您是不是觉得,我俞晚晴就是个没脾气的软柿子,可以任由你们拿捏?”
“我告诉你们,你们想错了!”我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决绝的冷意,“这个家,AA制是我提的,因为我不想再当冤大-头!今天,我把这些账本、录音都拿出来,也是我逼不得已!因为你们欺人太甚!”
我走到茶几边,拿起那个记了五年账的本子,当着他们母子俩的面,一页一页地撕掉,扔进了垃圾桶。
“这些账,我不算了。我不指望你们还钱,就当我这五年,喂了狗!”
傅宇博和王桂芬都惊呆了,他们大概以为我会拿着这些证据逼他们还钱。
但他们不懂,我想要的,从来不是那十几万。我想要的,是尊重,是公平,是一个丈夫该有的担当。
“从今天起,”我看着傅宇博,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这个AA制,我们升级一下。”
“第一,这个房子,我们卖掉。房贷我们一人一半,卖掉的钱也一人一半。从此以后,我们各买各的房,各住各的家,互不打扰。”
“第二,所有家庭开销,不再设共同账户。买菜做饭,谁买谁付钱。水电燃气,账单出来,一人一半,立刻转账,晚一分钟都不行。”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母子俩那张毫无血色的脸,“你的母亲,是你的责任。我的母亲,是我的责任。以后,你的家人,不要踏进我的家门半步。我的家人,也绝不会来麻烦你。我们,就当最熟悉的陌生人,搭伙过日子。”
“至于旅游……”我笑了,那笑容里,满是嘲讽,“傅宇博,你想带你妈去三亚,去马尔代夫,去月球,都跟我没关系。你自己的妈,自己孝顺。别再打我的主意。”
我的话说完,傅宇博彻底瘫软在了沙发上。他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和恐惧。他可能终于意识到,这一次,他是真的把我推远了,推到了一个他再也无法触及的地方。
而王桂芬,她坐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她引以为傲的撒泼手段,在我绝对的理智和证据面前,显得那么苍白可笑。
大家评评理,我这么做,过分吗?
05
那一天,最终以王桂芬被傅宇博灰溜溜地搀扶回家而告终。
我没有再多说一个字,也没有再看他们一眼。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眼泪才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我哭的不是那十几万,也不是那段即将分崩离析的婚姻。我哭的是我那八年的青春,我曾经全心全意爱过的男人,我曾经努力想要维系好的家庭,到头来,却是一场笑话。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这句话,我是用血和泪的教训才真正明白。
接下来的一个月,家里陷入了诡异的平静。
傅宇博像是变了一个人,每天准时回家,开始学着做饭,打扫卫生。他不止一次地向我道歉,说他错了,说他混蛋,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
“晚晴,我们不卖房子,好不好?以前是我不对,是我妈不对,我以后一定改。我保证,我再也不会让我妈来烦你,我再也不会打你钱的主意了。”他拉着我的手,哭得像个孩子。
王桂芬也托人带话,说她知道错了,说她老糊涂了,求我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可是,晚了。
有些信任,一旦破碎,就再也拼不回去了。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永远都会留下一道疤。
我没有心软,坚决地执行了我的“新AA制”。
房子很快就挂了出去,因为地段好,不到半个月就找到了买家。拿到房款的那天,我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把属于傅宇博的那一半转给了他。
我们没有离婚,但我们比离婚的夫妻还要疏远。我们各自租了房子,住在了同一个城市的不同角落。
我用卖房的钱,给自己买了一套小户型的公寓,不大,但阳光很好。我把我妈接了过来,她在阳台上种满了花花草草,每天都乐呵呵的。
我依旧每个月带她出去旅游,有时候,我会我的朋友们一起。我们爬山,看海,品尝美食,在镜头前笑得肆无忌惮。我的世界,终于清净了。
至于傅宇博,我听说,他用那笔钱,也租了个大房子,把他妈和弟弟一家都接了过去。没有了我的“赞助”,他一个人的工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日子过得捉襟见肘。
有一次,我在商场碰到他,他正陪着王桂芬在打折区挑衣服。曾经那个还有些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看起来憔悴又疲惫。王桂芬看到我,眼神躲躲闪闪,拉着傅宇博匆匆走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只有一片平静。
人啊,终究要为自己的选择买单。他选择了愚孝和算计,就要承担因此带来的一切后果。
前几天,我妈看着我新拍的旅游照片,笑着说:“晚晴啊,妈知道你孝顺,但以后别总为妈花钱了,也为自己存点。”
我抱着她,笑着说:“妈,为您花钱,就是为我自己的幸福投资。您开心了,我就开心了。”
这话是真的。女人的幸福,从来不应该建立在别人的给予上。经济独立,是人格独立的基础。善良要有锋芒,忍让要有底线。当你的付出被当成理所当然,当你的善良被肆意践踏,那么,你唯一要做的,就是收回你的好,然后,转身离开。
这世上,谁离开谁都能活。活得好不好,全看你自己。你们说,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