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政局门口的婚纱照疑云,丈夫提议拍照,离婚还需婚纱照?

民政局门口的婚纱照疑云,丈夫提议拍照,离婚还需婚纱照?"/

这确实是一个让人哭笑不得又有点无奈的情景。你丈夫让你离婚后拍婚纱照,可能出于以下几种复杂的心情和想法:
1. "想要最后的“仪式感”或“纪念”:" 对他来说,拍婚纱照是婚礼的一部分,即使离婚了,可能也想保留一份关于“我们曾经爱过”的、形式上的美好记录。这更像是一种对过去婚姻的告别仪式,或者是一种自我安慰。 2. "对婚姻的复杂情感:" 他可能还怀念婚姻中的某些片段,或者对这段关系有复杂的感情,想通过这种方式留下一点念想。 3. "觉得“不拍就少了点什么”或“不完整”:" 在他看来,从准备婚礼到结婚,再到离婚,缺少了最后一步“婚纱照”的收尾,会感觉不完整。这是一种比较“仪式化”或者说“流程化”的思维。 4. "开玩笑或气话:" 也可能他只是随口一说,或者是一种笨拙的、想缓和尴尬气氛的方式,甚至是一种气话,表达“我们结束了,但想让你再像结婚前那样美一次”之类的意思。 5. "单纯觉得好玩或新鲜:" 可能他只是觉得这个想法很特别,好玩,想看看你的反应。
"面对这种情况,你可以:"
"先理解他的出发点:" 尝试站在他的角度思考,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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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斐司寒是邻居,自呱呱坠地起便被宿命的丝线紧紧缠绕——我们同年同月同日在同一家医院的产房里降临人世。
从幼儿园小班到高中,即便文理分科时有十个班级可选,他也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始终坐在我身旁。
高考那年,我们以相同的681分携手迈进南大设计系,毕业后又共同踏入全球前五十强的企业大门。
太多的巧合,让身边所有人都认定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命中注定的伴侣"。我也曾这般深信不疑。

于是我便顺着既定的轨迹,与斐司寒恋爱、结婚。
这些年,我的目光从未在其他异性身上停留,斐司寒亦然。
我们的生活寡淡如水,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直到婚后第一年,我突然在某个深夜辗转反侧,在心底反复叩问自己:
我当真深爱斐司寒吗?这真的是我向往的婚姻生活吗?
后来,我开始用从未尝试过的方式验证这份感情。
我暂时放下竞争公司国区总裁的念头,退居幕后专注设计工作;每天清晨早起为他准备爱吃的早餐;替他整理所需的资料,帮他撰写品牌融资的路演稿件……
朝夕相处间,我的视线总是不自觉追随着他的身影。

他不在时,我会忍不住猜测他此刻的行踪;他展颜欢笑时,我的欢喜比他更甚;他烦闷皱眉时,我的情绪也跟着低落……
婚后第七年,我终于确信:我爱斐司寒,不是因为旁人口中的"命中注定",而是真真切切爱着这个人本身。
于是七周年纪念日那天,我准备在情人塔前为他策划一场盛大的烟花告白,填补这些年我们从未说过"我爱你"的遗憾。

可当我布置好一切,斐司寒却突然开口:"希恩,我想和你暂别不离异,分开一段时间。"
听到这话,我的大脑瞬间空白,准备好的告白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过了许久,我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斐司寒望着我,目光真挚而坦诚:"这些年我们形影不离,分开从未超过二十四小时,你不觉得这样的生活太过单调了吗?"
"三十岁了,我想出去走走,找找新的可能。"
三十年来,我第一次因斐司寒的话慌了神。
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不会平白无故说出这样的话。

我蜷着手指,用力压下翻涌的情绪:"所以……你找到那个'新的可能'了?"
斐司寒沉默良久,才低声说:"我不确定。"
话音未落,他忽然将我拥入怀中,像对待多年老友般拍了拍我的背:"我们结婚时不是说过吗?婚后若谁想寻找真爱,另一方绝不打扰。现在我已经有了新的追求,你也可以去追寻自己的幸福,我绝对支持。"
提到这份约定,我哑着嗓子说不出话。

那时我们都以为对彼此毫无爱意,结婚不过是完成人生的既定任务。所以我们签过一份"互不干扰寻找真爱"的协议,谁反悔谁倒霉一辈子。
那份协议,在我意识到自己爱上斐司寒时,就被我压在了箱底。
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件事……
冬夜的寒风掠过眼角,又冷又涩。我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甜美的声音:"司寒!"
我愣了愣,转身望去。
身着浅蓝色大衣、面容清丽的女孩正朝这边走来。她笑容明媚,脸颊上两个酒窝更添几分俏皮。
"乐媛!"斐司寒眉眼一软,温声回应。

我看到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温柔,心像被什么揪住了。
和他朝夕相处三十年,我从未见过他这般深情的模样。
女孩径直越过我,走到斐司寒面前。斐司寒则细心地为她系上围巾:"天冷,别冻着了。"
"谢谢。"女孩的笑容更甜了几分。
他们旁若无人的互动,像对热恋中的情侣,而我像个局外人,多余又突兀。
直到斐司寒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身上,我才从这种恍惚中抽离。
"对了希恩,这是极限运动俱乐部的沈乐媛。"他介绍道,又转向沈乐媛,"她就是我一直和你说的简希恩。"

听到这话,我怔了怔。
斐司寒竟会在她面前提起我?他不该……
沈乐媛看着我,语气柔和:"原来你就是司寒常提起的发小,今天总算见到了,果然很漂亮!"
被人夸赞本该是件开心的事,可此刻我心里只有说不出的苦涩。
怪不得斐司寒这般坦然,原来在他心里,我始终只是"发小"。
我扯了扯嘴角,僵硬地回应:"谢谢,你也很漂亮。"

话音刚落,天边的烟火突然腾空炸开,一簇簇光点在夜空中绽放。
在星光的映照下,天空突然浮现出璀璨的告白语:
我看着那六个字,苦涩在心底蔓延。
这本是我为斐司寒准备的惊喜,此刻却显得如此讽刺。
沈乐媛惊叹:"好美啊……"
我转头看向她,她正目不转睛地望着斐司寒,眼中满是期待。我鬼使神差地开口:"沈小姐,这是斐司寒特意为你准备的告白烟花。"

第二章
天边的烟火渐渐消散,昏黄的灯光落在斐司寒脸上。
他望着我,眼里闪过一丝错愕,但很快掩饰过去,自然地朝沈乐媛笑道:"你要是喜欢,下次再给你准备一场更盛大的。"
沈乐媛红了脸:"喜欢是喜欢,但别这么隆重……"
我看着斐司寒嘴角扬起的笑意,眼眶发酸。
他的爱与不爱,从来都这般分明。
而沈乐媛像想起什么,低头看了眼手表,面露歉意:"对了司寒,我有点事得先走了,改天再约。"

斐司寒点点头,沈乐媛朝我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望着她的背影,我失神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女孩。"
斐司寒抿了抿唇:"和类型没关系,乐媛就像个小太阳,永远活力四射,和她相处时,我仿佛回到了十八岁,那种肆意张扬的感觉又回来了。"
我无言以对,只觉得心脏像被什么压着,坠得生疼。
"刚才那烟花……"斐司寒刚要开口,手机突然响起来。
他按下接听键,婆婆焦急的声音立刻传出:"司寒,你爸突发脑梗塞,你快和希恩来医院!"
我心里一紧,也顾不上其他,立刻和斐司寒往医院赶。
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医院的走廊里。
我们冲进病房时,婆婆正守在床前,一脸愁容。
见我们来了,她眼眶一红,哭了起来:"医生说人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检查出肝癌中期,积极治疗的话,最多还有五年的光阴……"
听到这个消息,我和斐司寒瞬间僵在原地。

我皱紧眉头,正要上前说两句宽慰的话,婆婆却重重叹了口气,话锋突然一转。

"有件事憋在我心里好久了,今天必须得说出来。"她布满老年斑的手轻轻覆住我的手背,眼尾的褶皱里积着化不开的愁绪,"希恩,司寒,你们结婚七年,咱老两口从没掺和过你们的生活。可看着邻居家孩子满院子跑,我这心里头啊……"

话没说完,斐司寒的喉结动了动,像是被什么噎住了。我垂下眼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昨晚才提过"离家不离婚"的提议,这会子怎么应下要孩子的事?

果然,婆婆话音刚落,他便开口道:"妈,我和希恩会要孩子的。"声音平稳得像一潭死水,全然不见昨晚谈及分开时的波动。

婆婆布满皱纹的脸终于松快几分,我却如坠冰窖。出了病房,我反手带上门,声音压得极低:"你不是说要分开吗?怎么又应下妈的要求?"

斐司寒的眉头皱成川字,像在责备我的不懂事:"爸病成这样,妈身子骨又弱,总得先稳住他们的情绪。"他顿了顿,俯身凑近我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离家不离婚,就绝不会越界半分。"

我抿紧发颤的嘴唇,指尖深深陷进掌心:"之后呢?假装怀孕能瞒多久?"

他直起身,目光投向走廊尽头的窗外,眼底泛起陌生的光:"等你'生'的时候……"话音忽然断在风里,半晌才接着道,"我们就领养个孩子,或者……那时我和乐媛或许已有自己的孩子。"

第3章

最后几个字像根细针,直直扎进我耳膜。我盯着他西装领口别着的蓝宝石领带夹——那是沈乐媛送的生日礼物,忽然笑出声来:"你和沈乐媛……"话没说完就被自己掐断,是啊,他早明明白白说过心里有了别人,我又有什么好惊讶的?

斐司寒似乎也意识到说错话,尴尬地扯了扯领带:"我只是随口一说,你且放宽心,在离婚的事没公开前,我绝不会做任何出格的事。"

我木然点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的人品我向来信得过,可这份坦诚,竟比谎言更让人心碎。

本想请两天假守着病床前的公公,婆婆却执意赶我们走:"有我守着就行,你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怀上孩子!"

凌晨一点的街道霓虹闪烁,车流如织。往日我和斐司寒独处时总有说不完的话,此刻却安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呼吸。我盯着车窗外飞驰而过的霓虹,努力将眼眶的酸涩憋回去。

"你怎么了?"斐司寒忽然打破沉默,车载广播里正放着卢冠廷的《一生所爱》,"苦海翻起爱恨,在世间难逃命运……"

他像是找到了话头,手指轻轻敲着方向盘:"听着这歌,倒想起大学时排的《大话西游》舞台剧了。你演紫霞,我演至尊宝……"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我望着后视镜里自己发红的眼眶,忽然打开车窗。冬夜的寒风像刀子般刮在脸上,我听见自己用调侃的语气道:"我那么喜欢你,你喜欢我一下会死啊?"

"什么?"斐司寒猛打方向盘,声音里带着慌乱。

我转头看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紫霞仙子的台词,你忘了吗?"

他眼中闪过一丝庆幸,却又在瞬间黯淡下去。我没再说话,直到车子驶入车库,斐司寒习惯性地蹲下身要替我换鞋。指尖触到高跟鞋跟时忽然顿住,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抬头望向我的目光里带着探究。

"以后不用守着'居家丈夫'的规矩了。"我故意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指甲却深深掐进掌心。

他直起身,暖黄的顶灯在他眉骨投下阴影:"就算不是丈夫,我也是比你早出生十分钟的哥哥,照顾你是应该的。"说着转身往卧室走,背影在灯光里忽明忽暗,"过几日我就搬出去,往后……"

"斐司寒!"我忽然叫住他,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响,"如果我说我真的爱你,你能留下吗?"

第4章

他整个人僵在原地,半晌才缓缓转身,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情绪。我攥紧衣角,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却见他忽然轻笑出声,揉了揉我的发顶:"说什么傻话?我们认识三十年了,要爱早爱了。"

我望着他转身的背影,忽然想起大学时排练的那场戏。那时我总爱偷偷看他练剑,月光洒在他身上,像镀了层银边。此刻他站在卧室门口,身影却模糊得像隔着层毛玻璃。

"快去洗漱吧,明日还要当值。"他温声催促,像从前无数个夜晚那样。我点点头,转身时却撞见梳妆镜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如纸,眼尾却红得吓人。

躺到床上已是凌晨三点。我蜷缩着身子,冬夜的寒气像蛇一样往骨头缝里钻。斐司寒的被褥里还残留着他的体温,我却不敢像从前那样钻过去。

"靠近些。"他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困倦的沙哑。

我攥紧被角,听见自己说:"不必了。"

下一秒,他的手臂忽然环住我的腰,熟悉的气息瞬间将我包裹。我僵直着身子,听见他在我耳边轻叹:"还是这么怕冷……"

我蜷在沙发里,斐司寒的怀抱像春日暖阳般将我裹住。指尖刚触到他的胸膛便迅速抽回:"我们现在……"

"从前如何,如今便如何。"他垂眸替我理着鬓边碎发,呼吸轻得像片羽毛,"只是取暖,绝无其他心思。"

这话说得端方得近乎刻板,连拥抱都带着克己复礼的君子做派。可我们是领过证的夫妻啊,哪怕肌肤相亲本就是天经地义,怎就沦落到连相拥都要犹豫的地步?

指尖深深掐进掌心,忽然觉得荒诞。曾几何时,他的怀抱是能驱散所有阴霾的港湾,而今这温度却像淬了冰的火,暖得越甚,寒得越深。

再过不久,这怀抱便要彻底属于旁人了。

斐司寒不知何时睡熟了,我却睁着眼到晨光微露。再醒来时,落地窗外的阳光正亲吻着餐桌,白瓷盘里摆着热气腾腾的虾饺,玻璃杯映着橙汁的涟漪。便利贴上的字迹遒劲如昔:"早餐趁热吃,不许空腹上班。"

望着那熟悉的笔锋,心底泛起复杂的涟漪。他若对我稍有懈怠,我或许还能生出几分怨怼,可偏生这份周全像把钝刀,割得人心口发疼。

手机突然震动,是母亲越洋来电。接通时,美国那边的夜色正浓。

"希恩,你婆婆昨日来电,说你公公病了?"妈妈的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现在可好些了?"

我看了眼窗外明晃晃的太阳,轻声哄道:"都稳住了,您自个儿血压不稳,快歇着吧。"

"许久没跟闺女说体己话了。"电话那头传来窸窣的翻身声,"妈想多听听你声音。"

这话像根细针,轻轻扎破我强撑的坚强。眼眶蓦地发热——成年后能毫无顾忌倾诉的,竟只有母亲了。

"妈,我好像……爱上斐司寒了。"我望着婚纱照里两张灿烂的笑脸,"可他……不爱我。"

电话那头陷入长久的沉默,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早前看你望他的眼神,妈就猜到几分。若真放不下,就再争取一次。哪怕结果不如意,至少将来不会悔得拍大腿。"

她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郑重:"但记着,别踮着脚去够一份感情。重心不稳的姿势,终究撑不了太久。"

我望着窗外飘落的银杏叶,忽然就清明了。

是啊,这样不清不楚地耗着算怎么回事?爱要爱得坦荡,散也要散得明白,所谓的"离家不离婚",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把戏。

指尖悬在通讯录上方许久,终是拨通了那个号码。

"嘟——嘟——"几声后,清冷的声线撞进耳膜:"有事?"

我深吸一口气,盯着婚纱照里交握的双手:"斐司寒,你要追寻真爱我不拦着,但能不能给我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怎么讲?"

墙上的结婚照里,两个年轻人笑得无忧无虑,全然不知未来的取舍。我指尖抚过玻璃相框:"要么今日就去把离婚证领了,要么你请假回来,陪我整整一个月。看看咱们的日子,是否真如你说的那般寡淡无趣,非散不可。"

电话那头静得能听见呼吸声,久到我以为信号中断,他才开口:"下午去民政局,但作为补偿,我会陪你一个月。"

第五章

斐司寒的声音很轻,却震得我耳畔嗡嗡作响。我原是想为这段感情搏最后一丝可能,可他连挣扎都不愿。

仰头逼回眼底的酸涩,我听见自己说:"好。"

长痛不如短痛,这一个月,就当是最后的告别仪式吧。

民政局里,排队的间隙,斐司寒突然问:"不是说好先分居?怎的突然要离?"

我望着窗外飘落的梧桐叶,声音闷闷的:"这样拖泥带水,对谁都不好。"

他怔了怔,应得干脆:"也是。"

转头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平静得像潭死水。当离婚证握在手里时,我才惊觉七年的婚姻,竟只凝成这薄薄的两本红册。

迎面走来一对新人,手牵着手往结婚登记处去,脸上漾着蜜糖般的笑。我和斐司寒并肩走过他们身旁,面上皆无波澜,像两株会行走的枯木。

想起《围城》里的句子:婚姻是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只是我们这座城,是他先推开了城门。

"你和沈乐媛……说了么?"我装作整理围巾,状似无意地问。

"还没。"他替我拉开车门,动作依旧周全,"怕她一时接受不了,想缓缓再提。"

望着他认真的侧脸,我忽然就懂了:爱是小心翼翼的呵护,不爱才是坦坦荡荡的坦诚。

车驶上高速,斐司寒打破沉默:"接下来什么打算?"

车窗外的风景疾驰而过,压得人喘不过气:"结婚这些年,竟没好好出去走走。去旅行吧?"

"想去哪儿?"

"呼伦贝尔。"我望着天边流云,声音轻得像叹息,"都说要和爱人去看一次草原。"

虽然我们已不是爱人,但至少,我想圆了这个遗憾。

斐司寒握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换个地儿吧,乐媛说等天气暖了,想和我……"

后半句消散在风里,我却听得分明。是啊,那片草原,该是他和心上人共赏的风景。

他打开暖风,暖气扑在脸上有些发烫:"三亚如何?这时候去正好。"

我望着窗外倒退的棕榈树,忽然就笑了。是啊,去哪儿都一样。

结局早已写就,我爱他,他不爱我,这事实不会因地点改变分毫。

"听你的。"我系好安全带,"先和妈说一声吧。"

婆婆在电话那头乐得直拍大腿:"你们小两口好好玩,家里有我呢!说不定回来时,希恩肚子里就有动静了……"

我攥着手机,指尖发白。婆婆待我如亲女,可我们却骗了她……

斐司寒倒似无波古井,当晚就订好了机票酒店。第二天正午,我们站在三亚酒店的落地窗前,望着碧海蓝天。

办理入住时,见他只拿了一张房卡,我忙对前台道:"麻烦再开一间。"

他转身,眉峰微蹙:"好好的,分什么房?"

我压低声音,生怕被人听见:"都离婚了,总不好还住一起。"

斐司寒嘴唇动了动,最终只是抿成一条直线,沉默着递过身份证。

回房换了件红色修身长裙,镜中的自己陌生又熟悉。斐司寒倚在门边,目光在我身上停留许久:"很少见你这样打扮。"

我撩起耳畔碎发,笑得明媚:"平时总穿职业装,度假嘛,总要换个心情。"

说罢,拎起草编包往沙滩走去。海风卷起裙摆,像团燃烧的火焰。

斐司寒犹豫着跟上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啦?"我转头问道。
他望着我,喉结上下滚动:"没什么,就是感觉你今天特别不一样。"
话音未落,路旁摊位老板扯着嗓子吆喝:"帅哥美女,要不要参加咱们的情侣接吻活动?留张甜蜜亲吻照,就能拿走这款限量版手工黎锦手包!"
我扫了眼那做工精致的手包,确实漂亮得紧,可惜这活动对我和斐司寒来说并不合适。
正要转身离开时,斐司寒突然伸手将我拽进怀里,微凉的嘴唇便压了下来!

双唇相触的瞬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咔嚓"一声快门响。
随着相机声响,斐司寒已松开我,接过老板递来的照片和手包。
他眼底闪过一丝歉疚:"乐媛一直喜欢这些手工制品,所以……"
毒辣的日头炙烤着沙滩,我却觉得有寒气从脚底往上窜。
比起委屈,更像是被当众扒光衣服的难堪。
斐司寒,你到底什么时候学会了用这种方式糟蹋我的真心?

许是我眼里的愤怒太明显,斐司寒少见地慌了神:"对不起希恩,我只是想起从前我们也常这样,一时没忍住……"
我红着眼圈,从他手里抽出那张接吻照,用力撕得粉碎。
斐司寒脸色突变:"为什么要撕掉?"
我把纸屑扔进垃圾桶,声音冷得像冰:"我不想要,你留着也不合适。"
他哑口无言。
我暗暗提醒自己,别在旅行第一天就和他吵架,总要给这段关系留点体面。

我们沿着海岸线慢慢走着。
曲折的海岸线在脚下延伸,浪花一层层拍打礁石,溅起雪白的水花。
记得高中那年暑假,我们也是在海边玩,也像这样并肩走路。
只是那时总有说不完的话,不像现在走了半天,大多是斐司寒找话题,我偶尔搭两句。

走到半路,他突然停下脚步。
我转头看他,见他眼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希恩,你变了。"
我垂下眼帘,声音轻得像叹息:"人都是会变的。"
斐司寒眼底闪过一丝焦躁:"可我总有种感觉,要是这次分开,你以后肯定会当我是陌生人。"
我心里泛起酸涩,勉强扯出个平和的笑容:"怎么会?就算做不成夫妻,我们也还是朋友、亲人,这点永远变不了。"
他不再说话,直到吃完晚饭,眉头始终皱着。

我知道他不开心,却不想去安慰。
回到房间发现门锁坏了,酒店已经没空房。
我正打算将就一晚,斐司寒却沉着脸摇头:"你一个人住不安全,还是和我挤一间房。"
说着拎起我的行李箱,直接拖到自己房间。
我没办法,只好答应。

简单洗漱后,我背对他躺到床上。
虽然看不见他的脸,但能感觉到他灼热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背上。
正闭着眼睛努力忽略时,他忽然翻过身,一只手环上我的腰。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声音发紧:"我不冷。"
斐司寒的手僵在半空,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强势,语气里带着赌气的沙哑:"你不是说我们是亲人吗?亲人之间抱一下怎么了?"
我一时语塞,只能挨着枕头不说话。

迷迷糊糊中,枕头下传来震动声。
斐司寒像打开话匣子,自顾自说起以前的事:
"小时候和你玩得太疯不想回家,大人开玩笑说把我娶给你就能天天在一起,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谁知道后来真结了婚。"
"拍婚纱照那天,不管摄影师怎么教,我们都摆不出恩爱的样子,最后只能闭着眼睛拍几张凑合。"
"新婚夜大家喊'春宵一刻值千金',让我们赶紧入洞房,可我们太熟了,连脱对方衣服时都笑个不停。"

往事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可我知道,再美好的过去,也已经是过去式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我早不记得了。"
斐司寒环着我的手臂突然收紧:"是不是因为我和乐媛在一起,你心里不好受?"
眼眶一下子红了。
说不难受是假的,但也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就像《大话西游》里,至尊宝穿越五百年本来是要救白晶晶,结果却爱上了紫霞仙子。
感情最是没道理可讲,我和斐司寒就算占尽天时地利,终究还是走不到最后。

"我不难受,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我挺为你高兴的。"
"至于这七年的婚姻,就当是做了场梦吧。"
话音刚落,斐司寒的呼吸突然变得沉重。
死一般的寂静里,沈乐媛的声音突然从枕头下传出来:
"司寒,你不是说和希恩姐只是发小吗?"

我心里"咯噔"一下,和同样愣住的斐司寒对视一眼,下意识挪开枕头。
斐司寒的手机亮着,显示正在和沈乐媛通话……

斐司寒先反应过来,拿起手机快步走进卫生间。
我坐起身,疲惫地揉着太阳穴。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自己像个被当场抓住的第三者……
这种想法让我又悲哀又愤怒。

过了快半小时,斐司寒才出来,他脸色已经平静下来,应该是把沈乐媛安抚好了。
我主动说:"明天你订最早的航班回去吧。"
斐司寒皱眉:"不行,说好陪你一个月的,我肯定做到。"
他顿了顿,突然认真地说:"希恩,我们重新拍一次婚纱照吧,上次拍得太随便了。"
我愣住了,刚要问,他却已经躺回床上。

夜越来越深。
斐司寒睡得很沉,我却又失眠了。
黑暗中,我悄悄往床边挪,直到和他拉开足够的距离才停下。
转头看着他侧脸的轮廓,心里五味杂陈。
紫霞仙子说,她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会踩着七彩祥云来娶她。
而我的意中人只是个普通男人,我们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都猜中了开头,却没猜到结局。

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顺着眼角滑进枕头。
我没去擦,至少这滴眼泪能证明,我是真的爱过这个男人。

第二天一大早,斐司寒就拉着我去了婚纱店。
我皱起眉:"你真的要拍?"
他笑得坚定:"当然,就算七年的婚姻是场梦,也要让它成为没有遗憾的美梦。"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一沉。
看着眼前各式各样的婚纱,往事像电影一样在眼前闪过。

七年前,我们草草拍了人生第一套婚纱照,七年后,我们离婚,又认真的来拍婚纱照。

兜兜转转,似乎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只是心境截然不同。

曾经我是无爱一身轻,而现在却是爱而不得,只好放弃。

“难得拍一次,多选几套不同的风格。”斐司寒兴致勃勃地提议。

“不用了,就拍一套吧。”

我随手指了一件白色鱼尾裙。

斐司寒仔细地看了看后:“今天你听我的。”

与七年前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入镜后没有一点敷衍。

不用摄影师指导,他很自然地搂着我的腰,甚至还提醒我多带点笑。

“希恩,你靠我近一点,离我那么远,拍出来不好看的。”

换装时,妆娘感慨:“你老公真是爱你,你的婚姻一定很幸福。”

听到她这话,我只觉心酸。

以前我是觉得自己挺幸福的,但自从发现自己爱上斐司寒开始,在开心的同时也患得患失了。

爱一个人,原来真的那么痛苦。

我抿抿唇:“你看错了。”

妆娘摇摇头:“爱一个人眼神是藏不住的。”

我低头笑笑,没有反驳。

她会这样感觉,是因为她没看过斐司寒看沈乐媛时眼中的光。

等拍完最后一套汉服造型,我只想快些回去,斐司寒却说要好好挑一挑照片。

“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我来选精修照。”

我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有些荒谬,又有些麻木。

直到卸了妆,看着自己恢复成一脸素净的模样,我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这时一个陌生的电话打来,接起后发现是沈乐媛打过来的。

“希恩姐,我是乐媛,很抱歉打扰你……昨晚的事,司寒已经和我解释过了,可我还是想听听你怎么说。”

我看了眼电脑面前的斐司寒,转身走出去后才开口。

“你放心,我和斐司寒只是契约婚姻,没有感情,现在已经离婚了。”

沈乐媛沉默了很久,语气并没有开心或者放心。

“好,打扰你了,对不起。”

她很快挂了电话,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同为女人,我能从她只言片语中感受到失落。

“谁的电话?”斐司寒走了出来。

我下意识想说是沈乐媛,但我还是:“同事。”

斐司寒没有多想,转而提起之后的行程安排:“过两天我们去杭州吧,我记得你很喜欢江南的风景。”

我嗯了一声,跟在他的身后,用手机悄悄改了机票目的地。

我想,这趟旅行该提前结束了。

第8章

一路上,我一直盯着斐司寒,他笑了笑:“怎么一直看着我?”

我也笑了:“就是想看。”

也是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准备离开时,会那么专注的盯着曾经爱的人,原来那就是告别。

这时,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捧着束花跑过来。

“叔叔,买支玫瑰花送给漂亮阿姨吧!”

我看着那火一般的玫瑰,心中苦笑。

玫瑰的花语是‘炽热的爱’,可惜,我和斐司寒之间没有那样的爱情。

我拿出零钱,塞到小女孩手里:“小妹妹,花我们就不买了,这些你拿去买糖吃。”

没想到小女孩摇了摇头:“如果叔叔阿姨不买花,我不能收你们的钱。”

我一时语结。

而斐司寒直接买下了小女孩所有的花,最后把花塞到我怀里。

“我突然想起,这么多年,我都没送过你花呢。”

阳光照着他温柔的眉眼,看的我眼眶有些发热。

玫瑰很香,可其实从不属于我。

但我此刻也只能强行压着眼中的酸涩,笑的艰难:“谢谢。”

晚上。

我躺在床上假寐,斐司寒在阳台和沈乐媛打电话。

隔着玻璃门,我只能隐约听清斐司寒说‘再努力’、‘好好珍惜’等模糊的字眼。

良久,脚步声靠近,床的另一边凹陷了下去。

斐司寒躺在我身边,轻声开口:“睡了吗?”

我没有。

他声音多了分笑意:“你可能不知道,你装睡的时候睫毛会动。”

沉默了片刻,斐司寒缓缓道:“你记得我们当年很喜欢看的电影《大话西游》的那句经典台词吗?‘上天安排的姻缘最大。’”

“其实我也这样觉得,我和你的姻缘,不就是上天安排的吗?”

时隔多年,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让人百感交集。

“就算我们有过缘分,也已经缘尽了。”我低声回了这一句。

斐司寒明显紧张了:“你上次不是说还想要一个月时间,给彼此一个机会,我觉得我们可以再试试……”

我打断了他的话:“我困了,睡吧。”

他的声音顿住,然后倏的将我用力搂在怀里,抱紧了。

“希恩,对不起……”

我吞咽着喉间的哽塞,没有挣扎。

就当是临别最后的拥抱吧。

夜渐深。

斐司寒虽然熟睡,却依然抱着我。

我看向窗台上的玫瑰,清冷的月光,火红的花瓣,就像我和斐司寒,只是看似相配。

开的那样热烈的玫瑰,在阳光下才耀眼。

我凝着斐司寒的睡颜,抬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庞。

我想……至少我希望,他以后是幸福的。

提着行李箱,我悄然无声的,就这样消失在了夜色中。

清晨的阳光照进房间。

斐司寒朦胧醒来,下意识去摸身旁的位置,可触摸到的是一片冰凉。

他睡眼惺忪地坐起身,有些茫然地看着身边的空荡。

简希恩出去了吗?

斐司寒揉着有些凌乱的头发,目光落在窗台上的玫瑰花上。

看着那耀眼的红色,他不由想起昨天简希恩收到花时的笑容。

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是沈乐媛。

斐司寒看着屏幕上的名字,第一次没有立马去接。

认识沈乐媛之前,他不只一次次问过自己,自己真的爱简希恩吗?简希恩又爱他吗?

想起两人结婚时的约定,他试图去爱另一个女人。

可总有时候,他会无意识地把沈乐媛当成简希恩,因为她像极了18岁的简希恩。

斐司寒神思间,铃声停止。

他看了眼简希恩躺过的地方,纠结在心的矛盾慢慢散去。

他好像明白了自己的心,他其实一直在寻找的都是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

想到这里,斐司寒只觉豁然开朗,想见简希恩的念头疯狂膨胀。

他拿起手机,给简希恩发了个消息。

【老婆,你在哪儿?】

然后,红色的感叹号刺的斐司寒眼眸一紧。

从没有过的不安攀上心,他努力控制情绪,拨通简希恩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如此反复几次,斐司寒才意识到,简希恩把他拉黑了。

他紧缩的眸子颤了颤,下意识看向衣柜。

简希恩的行李箱也不见了!

心顿时沉了下去,一种从没有过的抽离感压的斐司寒喘不过气。

他顾不得洗漱,起身风似的冲出门,找到前台急切问询:“跟我住在一起的人呢?”

前台递给他一封信。

“斐先生,简女士凌晨五点就离开了,除了这封信,她还让我转句话给您。”

“她说……上天安排了你们不对的姻缘,那她安排了你们最好的永远……”

第9章

听着这话,斐司寒心不由揪紧。

他压着心底翻涌的惶恐,接过后打开,简希恩娟秀的字迹跃然眼前:

“斐司寒,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在飞往美国的飞机上了,原谅我改签了航班和目的地……”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虽然我也不想结束,但新的故事总要开始。”

“从前我不懂,爱是什么,是你让我明白,爱是成全和放手。爱情不一定要走到终点,同行一路也是天赐的福分,谢谢这些年你一路相伴。”

“我不会再回来了。未来,希望你一切都能如你所愿……简希恩。”

外面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斐司寒的眼前也莫名一片氤氲。

心口像是被锋利的刀刃一刀一刀划过,细密的疼意蔓延全身,他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他强忍着这份让他快要窒息的痛意,给简希恩打电话。

却打不通。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后再拨……”

机械的女音一遍又一遍重复,斐司寒感到心一寸一寸往下掉。

直到变作一片忙音,电话自动挂断,他才颓然垂下手。

简希恩已经上了飞机。

发布于 2025-07-29 1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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