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冷漠的大地,在地图上拉出一条让人眩晕的线。它扯着亚欧大陆的脊梁,又悄悄把手臂伸到美洲西岸。很多人说,它是被寒风磨砺出来的巨兽,可到了19世纪,它盘算土地的方式又像个精明的商人。1867年卖掉阿拉斯加大家都知道,但很少人提另一个被卖的地儿——罗斯堡。几个世纪前,俄罗斯冷冷地把它从手心里划出,转手给了墨西哥。为什么?明明近在旧金山一百四十公里?真的是战略亏损吗?

如果回过头看彼时的世界格局,这事儿似乎又有点顺理成章。大航海以后,美洲成了欧洲手下的试验田。俄国跟着这风向晚了一步,却硬生生挤进北美一角。它跟英法不同,浪不起来,大部分时候只能走陆路,那种缓慢、拖沓的推进方式,明面上缺了气势,骨子里却满是耐心。沙俄在亚洲南下碰了钉子,随即掉头往更冷的地方钻,到1680年代,堪察加、楚科奇一路拿下。诡异的是,离中原千里之外的地方,却成了俄罗斯人的新赌桌。

白令,他的名字先是一条海峡又是一片海。1725年,他的探险队在饥寒中往东走,小船缓慢划着,最后终于扒开北太平洋的雾,被风卷到了阿拉斯加湾。俄国人这才恍然,亚欧到美洲之间的那道水沟,冬天还能直接步行。这不是地理大发现,更像是战略触角的延伸。第二年,毛皮商队就跟着来了。
1784年那批俄国皮毛商踟蹰在阿拉斯加三圣湾,看似疲惫,但据点一立,下一个强权的影子就模糊浮现了。小部分因纽特人没法阻挡这股力量。而俄罗斯人呢,他们喜欢沿着海岸徐徐推进,一圈一圈咬住边界。有人琢磨是为不冻港,其实也说不上来,毕竟年头长了,靠海的地儿总比冻土好活。阿拉斯加狭地一圈下去,加拿大的太平洋出海口就堵了个结实。

南下的脚步最后落在现在美国俄勒冈州南部。1812年,在罗斯堡定下脚印时,这里离旧金山只剩两个多小时车程,地理位置别提多精彩。可这块地方现在属于美国,地名有俄语韵味。是谁在这里种下因果的?
说回19世纪,那时候的俄罗斯兼并习惯还停留在会算账的阶段。美国买路易斯安那时只掏了区区1500万美元,均摊下来每英亩更是便宜得像偷来的一样。美国人横扫心态之下,纷纷挺进西部,俄勒冈和加利福尼亚花了没几年就变了天。与此同时,英国人也从温哥华一头扎进来,这两头钳形围猎让俄罗斯眼皮发跳。

沙皇的军事顾问频频奏折催促,罗斯堡变成烫手山芋。再看地图,北边约束,南边虎视眈眈,就算地理战略再牛,一旦陆路被切断,后勤运输就是零。1821年,墨西哥独立声浪一出,原本属于西班牙的地盘变了气候。墨西哥混乱之中,俄罗斯有点想当然地觉得,比起被美国活生生夺走,不如卖个好价钱。
1841年,俄罗斯找上墨西哥谈交易,两边一拍即合。这里头没人讨论因纽特人的未来,甚至也没料想得到短短几年后,美国又和墨西哥干了一仗。1848年一切归美国,俄罗斯人回头变成了“老神在在”:“我早说那地方保不住吧?!”追求最大化的利益,俄国人的算盘不吝啬地敲打,每一声都很自私。

再往后,克里米亚战争的失利让俄国愈发没有底气。阿拉斯加也在忐忑不安的猜测声中,终被打包送给美国。表面说是担心英国进攻,实质也不过是权衡再三,觉得及时出手止损才是正着。
其实这套操作逻辑,在今天看很务实,还算高明。可是,也有人说早年俄罗斯的扩张像一场流动的赌局,牌桌上的对手在变,筹码和话题却总绕着土地的归属打转。即便追求战略缓冲,也不见得每一次转让都合适。至于历史评价,褒贬自有后人。

***俄罗斯的扩张与出卖土地,是冷静的算计还是无可奈何的权宜?***这话不好。地理上,俄罗斯一路推进,靠的不是船炮轰出来的边界,而是岁月累积的路径依赖。后来很快尾随美国、英国进入,美洲土地转瞬即逝。那里阳光更钟爱别国。
但,那会沙俄真有选择吗?从北极到三圣湾,运输补给成本极高。北美的练武场从来都不属于欧亚大陆的游戏。你说沙俄战略目光独到,我并不全信。或许只是心里的那点底色,知道真要留下,早晚没好结局。再高明的远见,终还是难敌夹缝里的现实压力。卖罗斯堡没有多余的浪漫,多的只是不甘。
又有人说,那时沙皇也有胆大妄为的时候,但面对美英张开的嘴,他慢了一步——这一步,也许是“可以不留”的放弃,也可能是“不敢再赌”的妥协?左右为难,一个小地方折射出的是一整个帝国的虚实。当年选卖罗斯堡,也许真是悄悄松了口气,甚至带上点侥幸,想着万一改天还能卷土重来。
历史真是戏剧性十足,有时一块地的归属,还承载着太多复杂心机。后人追问,今天又谁会在乎那场交易对俄罗斯究竟是亏是赚?美洲的土地走掉了,俄国仍然横卧欧亚,换了个角度,也未必意味着彻底失败。地理决定命运,但人心多变,算盘不总能预料到下一个风向。
眼下,也没人能说俄罗斯放弃的那一刻,真的是战略正确还是巧合撞上。可是世界很大,人们喜欢议论。历史一转身,罗斯堡成了美国小城,俄语地名成了遗迹。这大概就是命运的岔路口,每一次放手,背后什么故事也许活着也许沉没,就让它那样安静留在地图边缘上。
其实不管怎样,俄罗斯还是俄罗斯,哪怕卖了多少地,气魄和段位,并不都靠领域去衡量。地理线条画来画去,归根结底,没有一成不变的归属。反正,地还是要留给后来的人继续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