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治通鉴》有言:“鉴前世之兴衰,考当今之得失。”
千年史册,如镜照心,帝王将相、布衣黔首,皆在命、运、风水、阴德、读书五字中浮沉。
天命虽定,人事可争;时运无常,德行能转;风水无形,格局自成;阴德无声,福泽绵长;读书无涯,智慧通天。
且看司马光笔下,如何以史为鉴,道破人间兴衰之本。

一命:天命难违,人事可争
《资治通鉴》云:“天命不于常,惟归有德。”
天命如江河,奔流不息,却非人力可逆。然《资治通鉴》中,多有人以微力撼动乾坤者。
汉武帝晚年,连年征战致民不聊生,天下怨声载道。
天灾频发,匈奴未灭,太子刘据因巫蛊之祸惨死,武帝自叹“天命已衰”。
然其痛定思痛,颁《轮台罪己诏》,公开悔过,罢兵休战,轻徭薄赋。
此举虽未能延汉祚永存,却令百姓喘息,为昭宣中兴埋下伏笔。
天命虽定汉室将衰,武帝以人事挽狂澜于既倒,终成“雄才大略”之誉。
李世民非嫡长子,按天命当无缘帝位。
然其不拘于“嫡长天命”,玄武门前以果决之姿,诛兄弟、逼父退,终登大宝。
登基后,他广纳谏言、励精图治,开创贞观之治。
《资治通鉴》评:“太宗以人事改天命,虽逆伦常,却顺天下。”
天命如锁,困住庸者;人事如钥,开锁者自为豪杰。
司马光叹:“天命靡常,惟德是辅。”
命虽天定,然心志坚者,可争一线生机

二运:时运无常,德行转圜
《资治通鉴》云:“运去英雄不自由,时来天地皆同力。”
时运如潮,涨落不定。然《资治通鉴》中,多有人以德行扭转颓势。
唐代宗时,吐蕃大军压境,长安危在旦夕。
郭子仪年逾七旬,手中无兵,时运可谓衰极。
然其以一身威望,单骑入敌营,慷慨陈词:“若念旧盟,则退兵;若欲战,老夫虽老,犹能挽弓!”
吐蕃敬畏其德,不战而退。
《资治通鉴》载:“子仪以德化险,运虽危,心未败。”
北宋庆历年间,范仲淹推行新政遭保守派围攻,时运急转直下。
被贬邓州后,他未沉溺于时运不济,反写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以德行为笔,重塑士林风骨。
其门生苏轼、欧阳修等继其志,终令新政精神融入后世改革。
司马光虽与范政见相左,亦赞:“文正公以德养运,虽败犹荣。”
时运如风,德行为帆。
《资治通鉴》诫:“运可转,德不可失。”
顺境修德,逆境守德,方为转运之道。

三风水:格局无形,大势自成
《资治通鉴》云:“地险未足恃,人谋可以夺天工。”
风水非独山川形势,更在格局谋略。
《资治通鉴》中,凡成大事者,皆善观时局、顺势而为,以无形之“风水”破有形之困。
秦末天下大乱,张良早年于博浪沙刺杀秦始皇,虽败却显其胆略。
后投刘邦,楚汉相争时,刘邦屡战屡败,困守下邑。
张良献“下邑画策”:东联彭越、南结英布、西抚韩信,以三股外力牵制项羽。
《资治通鉴》载:“良之谋,不争一城一地,而取天下之势。”
刘邦依计而行,终以“四面楚歌”围项羽于垓下。
张良以格局为风水,化劣势为胜机,司马光叹:“谋深似海,势动乾坤。”
东晋谢安早年隐居会稽东山,世人皆谓其“风流名士,不涉权谋”。
然桓温篡位之际,谢安临危出山,以“围棋赌墅”之从容稳朝局。
淝水之战前,他外示闲适,内修军政,遣谢玄、刘牢之练北府兵。
战事起,苻坚百万大军压境,谢安却于山中弈棋,淡然道:“小儿辈已破贼。”
《资治通鉴》评:“安以静制动,以虚驭实,风水之妙,尽在方寸。”
谢安不争寸土,却以格局定大势,终成“江左风流宰相”之名。
风水无形,在乎谋局者之心。
《资治通鉴》诫:“善弈者谋势,不善弈者谋子。”
格局高远者,纵临深渊亦能借势化龙。

四积阴德:善行无声,福泽绵长
《资治通鉴》云:“阴德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
阴德非求人知之善,而在无愧于心之行。
《资治通鉴》中,多有人以隐善积德,终得福报荫及子孙。
北宋名相王旦与寇准素来不睦,寇准屡次弹劾王旦,王旦却始终称其才干。
真宗欲罢寇准,问王旦意见,王旦正色道:“准性刚直,若黜之,则天下谓陛下不容直臣。”
后王旦病重,真宗问谁可继相位,王旦仍荐寇准。
《资治通鉴》载:“旦临终,犹以国事为念,无私怨。”
寇准闻之泣下,后辅真宗定澶渊之盟,保宋室安宁。
王旦不因私怨损国事,阴德所至,王氏子孙七代显宦,司马光赞:“德厚者流光,此之谓也。”
唐代裴度年少时,算命者言其“纵理纹入口,当饿死”。
某日,裴度游香山寺,拾一玉带,乃妇人救父之赎金。
裴度守候终日归还,妇人泣谢而去。
次日,算命者再见裴度,惊曰:“公阴德动天,面相已改,必位极人臣!”
后果如其言,裴度历仕四朝,平淮西、定藩镇,封晋国公。
《资治通鉴》评:“度以一念之仁,转天命、易福祸,阴德之力,岂虚言哉?”
阴德如暗夜烛光,不耀人目,却照己前程。
《资治通鉴》诫:“善欲人知,非真善也。”
行善不图报者,天报之以厚福。

五读书:诗书无涯,智慧通天
《资治通鉴》云:“学问之道,求其放心而已。”
读书非为功名,而在明理修身、通古今之变。
《资治通鉴》中,凡以学问立身者,虽出身寒微,亦能逆天改命,以智慧定乾坤。
司马光幼时,以“破缸救友”之机敏闻名乡里,然其一生之智,实源于苦读。
七岁读《左传》,手不释卷;及长,遍览史籍,常言:“史者,所以明得失、鉴兴亡。”
晚年贬居洛阳,耗时十九年编纂《资治通鉴》,每日删削史料至深夜,自谓:“臣之精力,尽于此书。”
其间,他拒高官厚禄,唯以青灯黄卷为伴。
书成之日,神宗叹曰:“前代未尝有此书,过荀悦《汉纪》远矣!”
司马光以学问为舟,渡历史长河,终成“史学双璧”之一。
《资治通鉴》载其言:“学者当以天下为己任,不可独善其身。”
读书之功,非止修身,更在济世。
南宋朱熹,少时家贫,借佛灯之光夜读。
中年后,他重修白鹿洞书院,立《白鹿洞书院揭示》,倡“格物致知,正心诚意”。
彼时朝堂党争激烈,朱熹屡遭贬斥,却于书院中讲学不辍,门生遍天下。
其注《四书》,融汇儒释道,开理学新篇。
《资治通鉴》虽未载朱熹事,然司马光若见,必赞:“学问之深,可撼庙堂。”
后理宗尊朱子学为官学,影响东亚六百年。
朱熹以书卷为剑,破思想之桎梏,终成“万世宗师”之名。
读书如凿井,深者得甘泉。
《资治通鉴》诫:“不学则愚,不读则暗。”
学问之道,不在记诵,而在贯通古今、经世致用。

结语
《资治通鉴》有言:“治乱之兆,皆在人事。”
命、运、风水、阴德、读书五者,看似天定,实系人为。
天命如铁,武帝以悔过铸剑;时运如潮,郭子仪以德为舟;风水如棋,谢安以谋定局;阴德如种,裴度以善成林;读书如光,司马光以史照世。
司马光著此巨典,非为录帝王将相,乃为后世立镜——镜中非容颜,乃心性与抉择。
嗟乎!
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
天命不改,可争一线生机;时运无常,能修德行转圜;风水无形,须借格局谋势;阴德无声,贵在默然行善;读书无涯,终以智慧通天。
愿诸君读史明智,以五者为舟,破命运之浪,达彼岸光明。
《资治通鉴》终言:“鉴往知来,斯为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