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北美的北部大地，面积998万平方公里，不留余地地占据了世界第二大国的位置，看地图有点欺负人。十个省，三个地区，疆界横亘东西。天那么高地那么阔，可加拿大成立的时候，其实比现在局促得多，勉强也不过东海岸的四个角落。两百年间一步一步膨胀起来，背后有没有别人添柴加火？是命运的推力，还是现实的逼仄？
没人真正在意那些旧事时，印第安人和因纽特人静静生活在冰雪原野上。他们的历史追溯到距今三万三千年前，时间远到旁人都觉虚无。大航海时代来了，欧洲人坐着帆船，拿着火枪，踏浪追逐财富。法国，英国先后涌入，一批批移民像洪水一样灌进新大陆。权力的游戏，没人替土著留有位置。
1763年，巴黎条约让法国彻底退出北美争夺。英国笑到了最后，把广阔土地收入囊中。七年战争像个大扫除，把舞池只留给真正的舞者。可没完，美国独立战争随之爆发，英国守着北边的加拿大地盘，精疲力竭，南边的殖民地丢了又丢。那会儿，没谁能想到今天的加拿大会这样宽广，或许英国自己也没琢磨透，主要是想给美国留点对手——冤家般的“亲兄弟”。
1812年到1815年，美国蹦出来和英国再比划了一番。那场史上著名的“白宫大火”，英军突袭华盛顿，烤得白宫焦了皮。只是热闹归热闹，对加拿大没啥直接好处。倒是一场场争斗把英国势力进一步推向北方，心有不甘，是肯定的。只是，殖民的戏码，常常带点无奈和荒诞。美国人看着边界，英国人守着最后的地盘，谁都不想让步。
历经波折，1867年终于推开新窗。英国议会装模作样地通过了《英属北美法案》，安大略、魁北克、新不伦瑞克和新斯科舍凑到一起，起名加拿大联邦。那年，美国花了区区720万美元，买下冰天雪地的阿拉斯加——谁都觉得捡了个大便宜，结果几十年后，金子和石油让美国发了横财。英国看着自己地盘被团团围住，心口怕是堵得慌。
实际上，加拿大的成立多少带着逼迫成分。正是美国的虎视眈眈，才让英国死死抓住北部。要不是怕被美国吞了，加拿大未必会像现在这样变成“世界第二大”巨兽。“地理”和“政治”合谋，最终构成了今日加拿大的外壳。和那种自然进化的国家不太一样，有点被揍硬了壳子的意思。
说这里的大地上湿润的河流、深邃的湖泊，只是地图上的数字很苍白。加拿大的土地扩张，背后也有名字——哈德森湾公司，这个名字听上去冷清，实则一度翻云覆雨，掌控了比东印度公司还要庞大的北部资源。1670年起家，获得王冠授权，私人武装、贸易站，几乎是自己一个小国。1821年兼并西北公司之后，穷尽了北部一切可控之地。任何想要获得新地盘的国家，不和这家公司搞好关系门都没有。人家买地都得认真认账，不是什么明码实价的公平竞争。
1870年出手，加拿大联邦花了30万英镑，把鲁珀特地和西北地包圆。面积直接翻了两番。别以为这些土地随手可得。美国当年买路易斯安那划得来，可加拿大这次买的面积，是美国那次的两倍。哈德森湾公司挥一挥手，江山就成了历史。到了今天，这公司摇身一变，成了开在多伦多的百货商店。岁月无声，谁还会记得一家公司竟有国家的影子?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地理学意义上的新巨无霸。联邦扩展刚刚起了头。1871年，不列颠哥伦比亚殖民地加入进来。那片土地处在西南角，背靠太平洋，顶着美国阿拉斯加的巨大阴影。英国这次多少有些慌乱——如果把地让给美国，等于亲手给对方开了一条本土通向阿拉斯加的捷径，想都别想。不列颠哥伦比亚一旦落在美国手里，加拿大变成什么？一个夹角里的无名小国。所以英国干脆下了决心，自家人关起门来凑个热闹。
爱德华王子岛1873年也不落人后。再往北，是1880年北极群岛。那时没人觉得这群岛有啥大用，现在北极融冰带来一堆能源和通道问题，谁都觉得自己曾经太天真。资源永远是等价交换的筹码，时间是最好的投机倒把者。
1903年的边界争端闹得尴尬，美加当时都是英国“带过”的娃。美国打理自己的利益，想在不列颠哥伦比亚切一条走阿拉斯加的“短道”。加拿大不答应，美国却盯着不放，仲裁桌上，英国居中调停，最终偏向了美国。后来有数据表明，这条狭长地带牵涉的远不止地理疆界，还有商道、资源分割，影响波及百年。英美加三方“兄弟阋墙”，对加拿大而言并非利好。谁说大国的成长史里没有委屈？加拿大脸上看得出那份隐忍不甘。
纽芬兰加入联邦是在1949年。二战后英国吞不了那么多苦，最后这块孤悬北美的领地，成了加拿大的第十个省。不到百年，加拿大领土终于差不多固定。998万平方公里背后，是一块块地摞起来的权宜之计。
后面还有地级区划的微调，比如1999年西北地区一分为二，努纳武特硬生生剥离开来。现在，努纳武特地广人稀，面积逼近204万平方公里，比美国阿拉斯加和中国新疆都大。低调到没人能记得它在地图哪个角。加拿大地大物博，疆域变化像极了公司吞并兼并的资本演化史。
今天的加拿大，看似国土辽阔，内里却有一丝裂缝。法裔和英裔，原住民和新移民，省和地区之间，时不时有点磨合问题。要说加拿大是一块天生完整的大地，也不太对。它更像一件被不断补丁缝合的旧衣服，每一片布料都有自个的花纹和味道，拼凑在一起，只是为了不被风吹散。
列数据，查沿革，追故事，加拿大的形成，其实就是一组权力博弈、历史巧合、利益盘算的结果。每一块地皮的归属，纠缠着欧洲列强的算计，也有北美本土的突变。加拿大，这个“极北巨兽”，是欧洲殖民的余烬，也是北美政治的试验场。
土著的鲜血渗透在每一寸土地，哈德森湾公司的合同里，有多少未说出口的故事？谁又真正在意过原住民失去的一切？那些殖民合同如今只是图书馆里的一张影印件，叹惋归叹惋，土地归了人间新主。
或许这就是国家边界的真实模样，既没有完美的对称，更没有纯粹的逻辑。加拿大的每一次扩张，都掺杂着短暂的胜利、持久的妥协，也少不了屈辱、无奈、机缘与野心。
现在站在地图前看，加拿大的辽阔既不是幸运，也不是灾难。它只是在大国博弈与时间浪潮中，顺手被推向了今天的尺度，也许还会变，只不过变得慢了点。
说到底，加拿大成为那个让人望而生畏的土地巨无霸，其实不仅仅是历史的意外，也是现实里的必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