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齐哈尔新闻网2月26日讯 (实习生 张婷婷 记者 于广翔 张霞 赵乐 夏莹莹 )按照我国传统习俗,只有过了元宵节,年 味才逐渐减淡,出了正月,才算过完年。受疫 情影响,今年的元宵节少了一些热闹,但是有 家人的陪伴更多了几分温馨。滚冰、看花灯、 点撒灯、扭秧歌这些民俗也渐行渐远,多少年 之后回想起来,那种虽然原始、简单但却真实 的幸福感却会强烈地涌上心头——
灯笼 自制的灯笼最有味儿
如今,随着时代变迁,虽然元宵节 的热闹程度今非昔比,不但元宵馅料、 品种多样,彩灯、冰灯也制作得更加精 美、惟妙惟肖。但对年过七旬的张先生 来说,许多关于元宵节的美好回忆,还 大多停留在儿时。
张先生说,“我们小时候,元宵节吃 不上元宵,平时吃啥过节吃啥,但好玩 的玩意儿可一点儿不少。印象最深的就 是,每年元宵节,父亲带着我和弟弟妹妹 用高粱秆自制灯笼,我们先把高粱秆扎 成四边形、六边形或菱形,再用铁丝固 定,然后粘上彩纸或玻璃进行装饰,插上 蜡烛,用木棍挑着,找到左邻右舍的小伙 伴,大家一起提着自制的灯笼,沿着村里 巷口疯跑,或是到附近的柴草垛藏起来, 玩躲猫猫,让其他小伙伴儿来找。
” 后来条件稍好些,他们还用自家吃剩 的罐头瓶,在瓶里放一块萝卜在中间钻一 个孔,插上蜡烛,用木棍挑着玩,几乎人手 一盏。甚至从罐头瓶到塑料灯笼再到装电 池灯笼,从动物形状的到挂流苏的……各 式各样的灯笼他都拥有过。
如今,70 多岁的张先生,虽然孙子、孙 女、外孙女都有了,元宵节庆祝形式多样,但 在他的记忆中,依然十分怀念儿时跟着父亲 一起做灯笼的日子,感觉那才真正有年味。”
撒灯 正月十五点撒灯
“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 这里指的灯就是小时候过正月十五,俺屯子 家家户户堆放的撒灯。53岁的张淑珍出生在 克山县一个小村庄,记忆中儿时过正月十五, 家家点撒灯。天黑了,吃过晚饭后,就像约定 好的一样,每家弄一堆,有的人家不仅一堆,还 连成线绕草屋一圈,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大丰收。
撒灯大多使用浸柴油的苞米瓤子。点燃, 一小堆一小堆的,放眼望去,整个屯子都是星光 点点。小孩子们就在撒灯上跑着玩儿,从自家 门口一堆堆撒灯,一路挨家跑过去,全屯子玩个 遍,看谁家的撒灯多、火焰高。张淑珍最难忘的 是她11岁那年过正月十五。大爷家哥哥带着他 们几个小孩去看电影,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开心事 儿。大哥干的是临时工,一个月赚2.8元,大哥请 他们5个弟弟妹妹看场电影,得走好远的路到 县城里看。孩子们饿了,哥哥买袋饼干还有麻 花,5个孩子分着吃,哥哥说自己不饿,孩子们 一年也吃不到饼干和麻花,都爱吃得很,还有8 分钱的汽水,甜甜的甭提多好喝了。等看完电 影叽叽喳喳地回屯子里,都惦记着点撒灯时炫 耀自己进县里看电影的经历。可哥哥回家就 虚脱了,原来他饿了舍不得和弟弟妹妹们抢吃 的却晕倒了。大娘给他煮小米粥,我们那里正 月十五没有吃过元宵,都是吃黏豆包,还有酸 菜馅儿饺子,里面没有肉,只放点荤油。吃完 就急匆匆往外跑,穿过挂有彩条的院子,和小 伙伴们汇合在撒灯间,开始了自己的高光时 刻。
滚冰 去病祈福捡万财
如约而至的元宵节,对家住富拉尔基区、 生于 1972 年的芦女士来说,除了母亲亲手制 作的馓子、黑芝麻馅的元宵等妈妈牌美食外, 印象最深的莫过于滚冰捡财了。
据老一辈人讲,滚冰能滚掉身上的病气、 晦气和灾气,一切不吉之气,通过在河面上一 滚,便都让冰雪沾去了,春天冰雪一化,就被河 水冲走了。芦女士说,每年正月十五,富拉尔 基人一直都有滚冰捡财,“去百病、走鸿运、拾 万财”的习俗,发展至今,已有数百年的历史 了。每到元宵节吃过晚饭,包括她在内的富拉 尔基区所有百姓,不论男女老幼都会以家为单 位自发地从四面八方,陆陆续续涌向红岸公园 附近的江面,一起燃烟花、滚冰祈福。真可谓, 老人滚、孩子滚、男人滚、女人滚,夫妻赛着滚, 恋人相拥滚……期望滚来吉祥、滚来好运,人 人身体健康百病消。每到正月 十五红岸江畔就人山人海,简 直比除夕夜还要热闹。
滚冰结束后,按照惯例还 要登上红岸公园望江楼,登高 望远,再过江走到江东柳条丛 中,用自带的剪刀剪掉或干脆 从地上捡起一根柳条枝带回 家,意为“捡财”,把“财”带回 家,又称“拾万财”。捡回家的 柳条做成插花摆在显著位置寓 意花开富贵,讨个好彩头!“只 有这些全做一遍了,才感觉是 真正过了一回元宵节。”芦女士 说,否则,就感觉这个节好像没 过一样。
芦女士说,如今,虽然受暖冬和疫情影 响,“滚冰节”已经停办,但它留给自己和富区 人脑海中的记忆依旧深刻、甜蜜。
秧歌 是各种角色的扮演
生活在克东县的80后夏春雪来说,元宵佳 节不单单是那甜甜圆圆的汤圆和美丽炫目的花 灯,还有那一直抹不去的扭秧歌情结……
在夏春雪的记忆中,儿时的秧歌是盼来的, 因为县里过了大年初五以后,街路就开始冷清 起来,只有在正月十五才会有不同的秧歌队来 扭秧歌。这些秧歌队都是周边的村屯自发组织 的,扭秧歌不白扭,扭到谁家照例都要给赏钱, 多少不限全凭主人打赏。我们县城不大,因此 唢呐锣鼓声一响,大家就知道来了秧歌队,循声 过去也不会超过一刻钟。
“那时秧歌队的人衣着红红绿绿的廉价纱 质服装,戴着假发髻,红脸蛋、红嘴唇、粗粗的大 黑眉毛,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爬满了皱纹的脸上 涂满厚厚的白粉,脸上形成了一道道沟壑。东 北的天太冷,都是里面穿棉袄,外面套服装,也 看不出身段来。每个人看得都津津有味,不顾 寒冷就那么憨笑着看。印象最深的是秧歌队里 的角色装扮,猪八戒背媳妇,沙和尚,叼着大烟 袋的媒婆,骑着毛驴的老汉,这些丑角才是儿时 我们最期盼的,仿佛他们就是真的猪八戒和媒 婆,记得最清晰的是一个猪八戒,那鼻子还是拿 鞋跟做的。
生活越来越好了,这样的秧歌队却消失了, 虽然每年有一些扭秧歌的爱好者会走街串巷扭 秧歌,但儿时元宵节的秧歌画面,却一直在脑中 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