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江，“天鹅展翅”般卧在中国的北陲。有意思的是，地图一摊开，各种让人脑袋犯晕的地名跳出来：哈尔滨、齐齐哈尔、加格达奇……这些名字，不光外地人瞪大眼，本地人有时候也得慢几拍才反应过来。你说，这地儿怎么一个个名儿都像谜一样，背后能没点故事？今天就唠唠它们的小“门道”。
老话讲得好，人有名，地有号。可黑龙江的这些地方，名字搁现在，真有点“不按套路出牌”。就说哈尔滨吧。多数人可能只记住它的冰雪世界，可谁还记得，这“哈尔滨”俩字其实藏着点野味——有说是满语，意思靠着捕鱼、晒网那点营生吃饭的地儿；还有说是蒙古语，直译成“平地”。东拉西扯间，两种说法一直杠着，反正谁也拗不过谁。倒也有趣，城市还没壮大起来，冷不丁就多了这么一桩悬案给人猜着玩。
哈尔滨的冬天，能冷到天灵盖都打哆嗦。可是你换个角度，想象一下百年前，那帮渔民或者狩猎的少数民族，搁这块地安家，从水边走来走去，嘴上呼出的热气和手里的渔网绑作一团。他们绝不会想到，后来的这座城，会被叫成“冰城”，街上摆满俄式面包，太阳岛边却能买到五花八门的薯条和烤肠。也许，这荒凉得透亮的土地，就是适合冒出点新名堂。
说远了。齐齐哈尔，也是“老有味儿”了——达斡尔语，意思是“边地”或者“牧场”，外带一股开阔。现在人都叫它“鹤城”，每年西伯利亚来的大雁，在扎龙湿地一落脚，鹤鸣一片，和这名字也算顺理成章。只是想想，几百年前这地方可真的是边疆，游牧民族赶着牛羊，远离了大城市的聒噪，讲究一个率性。时至今日，鹤归鹤去，传奇还在。
而佳木斯呢？“东极之城”的牌子立着，没人觉得这仨字顺口。其实它最早的名字听起来像绕口令，满语翻过来差不多是“站官屯”。什么“站官”呢？说白了，就是之前的守边人。想想早年间，冬天封了江，大家伙猫在屋子里贴着火炕，守着一块“屯”，日子慢慢过得紧巴巴。等春天一开河，江上的漂木一排排从苏联那头漂过来，大人孩子都跑去看，很像是另一个时代的嘉年华。
往北去，加格达奇这个名字，光抄一遍都要打好几个草稿。其实它的意思特直白：鄂伦春的老话，意为“有樟子松的地儿”。你琢磨啊，松树生的地方，得有多荒、天气得有多冷？现在铁路通了，镇子也有点模样了。但想当年，猎户人家围着篝火，松树的影子拖满林子，狗儿叫一声就远得没了踪影——之所以叫这个名，倒是很符合“老林子”那股意味。
杜尔伯特蒙古族自治县，这名字绕嘴得很，但听着就知道蒙古族的印记重。原来“杜尔伯特”就是“四”的意思，翻旧账还能翻到成吉思汗的家谱上。你看，每一族分了牧地，四家人四个方向——地名成了身份的标签。岁月一晃，这一“部”的名字留下来了，马鞍已旧，草原却还在风吹草低。
再说让胡路区。这个地儿当地人说起来都爱开玩笑，说“这地方真得让一让胡同才能过”。可查来查去，其实是蒙古语，说得文雅点像个“葫芦”。大家伙一度没琢磨明白，后来才知道那是说地形像葫芦腰。你说地名怪，它就是怪，有幽默感，带着点民间智慧，挺贴切。
萨尔图区，听着像带点异国气息的名字。这“萨尔图”原来还是蒙古语，意思是“月亮升起来的地方”。你要是半夜去野外瞧瞧，月亮浮过油田和黑土地，那种静谧，说起来像童话，实际上是几代劳动的结晶。风大夜黑，月亮升得特别慢，地名就慢慢延伸出了诗意。
巴彦县，满语的“富贵”。也许，有人会问，这么穷寒冷的北方，还“富贵”？其实老辈子话不假，这儿地肥水美，松花江拐个弯，甚至清朝时就是“移民垦荒”的热土。“巴彦苏苏”——“富贵之乡”。只是那些飘洋过海的开荒者，还剩下几个后人对得起这四个字？也是未知数。
说到这儿，富拉尔基和昂昂溪这俩地名也不肯“低调”。富拉尔基，意思直接——红色江岸，嫩江在这里磨出了好多红砂石，晴天一过，江水反光“红得发亮”，像天边的霞云。昂昂溪就更有点“野气”，是“狩猎场”，过去猎手守着河湾，夜里随时会有野兽出没，那份紧张劲和狩猎人的生活混在一起。
要说最有画头的，还属梅里斯达斡尔族区，“有冰的地方”。达斡尔人赶着驯鹿，冰河时代一般的生活，一到冬天就是银装素裹。小孩们顶着北风跑来跑去，“不怕冷”的架势写进了地名里。后来看热闹的多了，梅里斯就成了臃肿城市里独特的一道清冷风景线。
还有几点要“唠唠”。比如莽格吐，什么意思？亮丽的草原。卧牛吐呢，居然和牛有点关系，是达斡尔语“敖诺日特”来的，其实说的是一块地形像牛卧在江边。每个名字背后，都有点巧思和打趣，这地方的汉子们给地名加上一点“俏皮话”，让这片北疆多了点温度。
你说，这些地名为啥杂糅得这么丰富？或许是江河和草原的气息杂糅，人来人往，留下一点口音，就成了千奇百怪的新花样。外头看它们是远方，其实本地人耳朵里传了好几世，名字里都是咸菜味、锅包肉香、和炊烟——大大咧咧，热热闹闹。
最后，黑龙江的地图摊平了，每一个“绕口令”似的地名下，都有一段安静的时日——有人迁徙，有人死守，有人新造，有人渐渐忘记。抬头一望，大雁飞过，河流缓缓。这些古怪的名字，是诗，也是谜。等有空，你不妨亲自走一走，说不定会遇见一个很会讲故事的老人，接着在酒盅边把这些旧事再唱一遍。而每一个地方，都可能是远方的人，梦里要归去的故乡。
这么一说，你还认识哪几个？谁敢保证，自己家门口的地名背后，就没有点你从没听过的讲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