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外滩的演变史,从租界开埠到收回,一百年间的区域变迁与城市记忆

上海外滩的演变史,从租界开埠到收回,一百年间的区域变迁与城市记忆"/

我们来详细梳理一下上海外滩的形成以及上海租界从开埠到收回期间,该区域划分的百年变化。
"一、 上海外滩的形成"
外滩(The Bund)的形成与上海的开埠紧密相连,是近代上海城市历史的一个缩影。
1. "开埠前的状况:" 在1840年鸦片战争之前,黄浦江畔的这片区域主要是上海县城的北城墙外的一片农田、河浜、渔村(如洋泾浜、苏州河入黄浦江口附近)。这里地势低洼,河网密布,并非繁华之地。 2. "《南京条约》与开埠:" 1842年《南京条约》签订后,上海被辟为通商口岸。次年(1843年),清政府与英国签订《上海租地章程》,规定了上海英租界的具体范围,其中就包括了黄浦江边这一片土地。 3. "租界的划定与“外滩”名称的由来:" 根据规定,英租界东临黄浦江,西以苏州河为界。最初,这片沿江的土地并未立即被大规模开发。随着租界的扩张和外国商人的到来,他们需要一处临江的码头和商业中心。因此,这片靠近黄浦江、地势相对较高的土地逐渐被选定为外国公使馆、银行、商行、公司总部等机构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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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这地方,最值钱、最“洋气”的地界,为啥偏偏全在租界里头?这事挺拧巴。你说,百年风云变幻里,上海人和各路洋人掺着搅成了一锅粥,外滩怎么就一夜间成了“天下码头”?你要是只看今天熙熙攘攘的金融大楼,可能觉得这片江边打小就是繁华地。其实,最早的外滩,是一片荒芜滩涂,没人瞧得上。

说到租界,还得从鸦片战争翻起陈年旧账。一群英国人,打完仗,跟清政府坐下来说“咱们签个条约吧”。这就是《南京条约》,里头第二条开门见山——广州、厦门、福州、宁波、上海,通通得让洋人随便逛,还可以租地做买卖。其实你要问,清政府那时候是不是心甘情愿?多半只是头大,想着:“你们别进我县城捣乱,偏郊那破地方,随你们折腾。”英国人倒精明,站到外滩转一圈,摸摸胡子,看看江流,“地倒荒,水路成。”他们哪个是来种地的?瞄准的是这里能通江达海,将来必是自家生意的风水宝地。

1843年这年冬天,英国第一任驻上海总领事和县城里那位“县太爷”聊了半宿,拍板就把黄浦江西、苏州河南、静安寺北这一大片荒地租了下来——其实也就八百来亩。租完地,洋人不等闲着,马上贴告示、发章程,把本地人都找来。“看看,这地儿以后是我们说了算。”可当时没人看出门道,只觉得不过是一片滩涂,年年水患,还下沉,离县城自有一段距离。

不过早年上海外滩,可没有什么霓虹流光。那阵子,只有芦苇和泥沙,踩坏了靴子是常事,鸟儿飞过都嫌冷清。只是英国人不紧不慢,架电灯,安电话,修轨道电车,把西洋玩意儿一样一样往这旮旯里“堆”——没几年,这里居然比县城还热闹。上海人的生活,开始悄悄“转个身”。

英国人脾气硬,一边做生意,一边扩地皮。年年找茬,一会儿传教,一会儿开医院,明里暗里托着清政府再划点地。到1848年英租界已胀到了两千八百亩。转眼1855年,外滩如同变戏法般,冒出高楼,咖啡馆和大饭店,皮鞋踩在石板路上,“老上海”开始沾染些巴黎的味道。租界里规矩新鲜,一切照着西洋的章法来,县城老百姓瞅着,不免心头痒痒:怎么说,也是比自家街道气派多了。

故事如果至此打住,也就少了很多人间烟火。其实上海滩里,不止有英国人。法国人原本被欧洲自家麻烦绊住了脚,来得晚了点。等到回过神,已经是1848年,外滩头牌位置早被英国人抢了个干净。法国领事,琢磨着“咱们还要留个面子”。隔着英租界和本地县城,有一块空地,起初只是一片豫园附近的滩涂,他们也不嫌弃,慢慢地圈起来——这就是法租界的“种子”,九百多亩地,随后开码头、建教堂、设学校,一个萝卜一个坑,各自玩各自的。

法租界里,规矩更松些。国民党警察想进来抓个人,还得先给法国人打个招呼,手续麻烦。有些风流故事也都在这里长出来——电影里姜文的花魁总统、枪毙马走日,说的都是法租界那些奇奇怪怪的旧事。1921年,“一大会址”就藏在法租界小巷里,来来往往的革命者,脚步声在石库门里头沙沙响。

没过几年,美国人也坐不住了。英美本是一家,他们盯上的,是苏州河北岸——虹口那一带。美国领事挑地方,一开始清政府还犹豫,后来碍不过威逼利诱,只能点头。美国人选的地界讲究——既能跟英国人挨着,方便“串门”,也能顺水入长江做买卖。于是杨树浦一线,虹口老街,划出七八千亩,算是美租界。英美互通有无,商量一阵子,“干脆合并吧!”英美公共租界应运而生,百姓看着地图,发现外滩到虹口一线,还有哪个码头不归洋人,几乎连个空档都没有。

其实英国也试着拉法国一起凑大“朋友圈”,但翻来覆去谈不拢——毕竟欧洲本土还在斗气,上海的地界也跟着搁着隔阂。于是,三块租界,各自发展,汇成了后来老上海万国建筑的金带。从杨树浦到外滩,一路银行、饭店、领事馆、洋楼排成队,世界各国的旗帜在黄浦江边飘扬,时髦上海的故事就这样展开了。

不过,说到这里,免不得要讲到那段兵荒马乱——1937年,日军打进上海。第三次淞沪会战,民国兵败,江边烟火冲天。眼看着局势危险,不过日本人在刚开始也不敢招惹英美法租界——跟英美还没彻底决裂,租界变成了小小安全岛,老百姓、犹太难民甚至俄国流亡者,都往租界里逃。有的人在美国人开的医院里养伤,有的在法租界的小酒馆喝苦酒,这一时期上海的故事最乱也最有人情味。

转折就来了——1941年,太平洋战争一声巨响。日本人攻入租界,洋人都给赶回家,租界由日本军方直管,连门牌号都改了。那时的上海滩,过去的摩登气息里,暗藏一层紧张,夜色下难民人头攒动,马路上不再是洋人的聚会,而是战火下的挤兑和惶恐。

乱世终会落幕。等到1945年,日本投降,外滩的江风不再带着硝烟。英美租界首批归还,法租界迟了几个月,最后也重回上海市的管辖。这一片江边,万国建筑依旧,名字却变了,百年前的“国际特区”,一夜间都成了家国的疆土。老上海的洋气和传奇,在这百年轮回里,忽明忽暗。

再说回来,时至今日,只要你从外滩望过去,那些砖楼玻璃后面,藏着的究竟是租界留下的繁华,还是一代代上海人重塑的烟火?我们常说时代变了,可黄浦江水还在流。大租界时代结束了,上海却在百年前的风浪里,学会了什么叫大都会气度,什么叫“时髦”。只是想问——如果没有那段拧巴的外滩故事,今天的上海还会是现在这么“顶流”吗?这风,吹了百年,真让人琢磨不尽。

发布于 2025-09-22 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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