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作:一路走来,不像你想的那么“顺拐”

焦作,那是河南北边的一座老城。说起它,不妨先打个比方——家里那个一直被你低估、却总能担当大任的“老二”。大家都觉得它“有能耐”,又没人关心它到底是谁、经历过些什么。可你要说这地方单调?错得厉害。焦作的命运转了多少圈,脚下的土地弹过多少次琴弦,咱且慢慢聊。
1950年的冬天,张奶奶还住在焦作西大街,她常说焦作这个名字,“不吉利不吉利,老是被分来分去,像个没主儿的娃。”她说得半真半假,却也点出了这座城的命。百年前,这块地头归着怀庆府,那是多大的一个“筐”啊,方圆百里地,谁不是说变就变?一个赶集天,东头的田就成了西头的地,中间还隔着管事的衙门。老百姓不理这些,他们只认一个理儿:不管叫啥,咱得有碗饭吃。

可历史偏偏不管你想不想。焦作这地方,朝代更迭跟赶场似的。山西过来一股风,河南刮来一场雨,“焦作”这俩字,时而被捏进怀庆府,时而被塞进孟县、沁阳、武陟......有时还得跟新县结拜兄弟,抢粮抢水抢名头。你要问当地人,他们也说不上到底归谁,但每回改名,家里户口本要抄一遍,粮票也要换样,折腾得鸡飞狗跳。其实不止焦作,全河南都是这样改着、让着,连家里的老茶罐子都能听出来“人间不平事”。
等焊接厂、化肥厂、煤矿冒起黑烟的时候,焦作成了河南省北部的大工业地带。煤啊,那是真金白银的饭碗。煤老板的手常年黑漆漆的,眉眼却硬朗;女人们早市买菜,说着谁家男人车间夜班守井口。可煤多的地方,水也混,天底下哪有不拿命换饭的事?解放初那十来年,焦作城里因为煤连带铁,人口疯长,火车头一响,一群矿工晃进七号门口。东边的解放区、西边的农村娃,都觉得焦作是新世界。可谁能想到,地皮儿一改,去年还管着井的县长,今年又得拾掇麦子地?行政区划,听着高大上,大多数日子里不过就是村口老刘家的地盘大了小了、钱袋鼓了扁了的事儿。

磨到八十年代,人们对煤有了怕,焦作的脑筋就活络起来。市里头分成4个区、4个县、2个县级市,说是方便管理,其实骨子里是顺着经济发展的路数来。龙源湖、云台山、神农山,那一片绿尽头的旅游点,成了焦作经济的“新名片”。不少外地游客以为河南只有少林,谁知翻过黄河边就能看到焦作,“采煤老家”变“养生宝地”,这条路对谁都不是易事。孩子出山、下厂,再“玩票儿”回乡开农家乐,爷爷奶奶见了都是一声叹气一声笑:城里人大老远来住,咱小时候哪稀罕?
当然,焦作的区划还不停变。有人家孩子填志愿,今年填“焦作市”,明年户口却归了马村、温县,亲戚们见面先得“比比谁换过书包”。别别扭扭的,好像每个人都按着一张看不懂的地图在活。可大伙又觉得理所当然,毕竟河南人口多,一挪动就是百万计,谁还真当回事?
闲话说回来,焦作在省里的分量就微妙了。开封、郑州是名角,商丘、南阳是老辣,焦作呢?不是“顶头”也不是“压轴”,偏偏总能在关键时刻冲出来。河南人口多得出名,资源杂成一锅粥,区划怎么调,焦作都少不了参与。说白了,一到经济动筋骨、农业要翻篇的时候,省里总得拉上焦作“结盟”。也许焦作心里会有些赌气——“凭啥每回都得咱搭头?”可回头一想,没焦作这口煤、这片地、这一帮铁打的工人,哪里能撑起今天的河南?
说到这儿,咱也别老盯着官方那些条条框框。有时你站在云台山缆车上,下面是焦作城的楼房和青田,想象几百年间,田地被折腾了多少次,道路和分界线画了又擦、擦了又画。老百姓日子再难,也照样熬过去,都说历史是王侯将相的故事,其实多的是像焦作这样,被时代洪流一再推搡,却总能立住脚的小地方。今天你在朋友圈刷到“焦作云台山景区爆满”,或者看到谁家小孩考上外地大学;明天又有个某县划归哪区的新闻,落在地上,都散成了家家户户的小事。
命运有时捉弄人,有时又厚爱人。焦作这一座城,从被分来分去的“无主儿”,到如今能顶风冒雪、自成一体,即使改了名字,换了地图,它骨子里还是那个“有能耐”的老二。故事还没讲完,谁知道下一波变革又会落到哪家哪户?冷不丁的那一橛人生,或许能翻出点花头来——那不是焦作该有的味儿吗?
或许我们该留意,每一个你以为“无名”的角落,其实都藏着命运的惊涛骇浪。至于焦作,还会不会再变,再被“划拉”几次?我说,没人能断言。可只要山河在,老百姓柴米还温,这城就有它自己的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