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生活在东北，或者有亲戚朋友当年跑过苏联边境打工，多少会听老人们提过一句：“那边地儿是够大的，天都冷得让人怀疑人生。”别说现在，早在好几个世纪以前，俄国的疆域就已经大得让人头疼。不是随口吹牛，当年沙俄鼎盛时期，地盘差不多有两千万多平方公里，这数字你单靠脑补都憋不出来。可问题就在这儿：地儿烫手，可人太少，连撑场面都挺勉强。
老俄们的地理，活生生就是人少地大的范本。尤其是整个西伯利亚，冻土连着冻土，大部分时候仿佛就是“谁都懒得去”的地方。这片地方占了俄国多数份额，人口却连一只手的手指头都能数出来。你想，撒出去几百号人，管着成百万公里的地带，说出去都像讲相声。
但说到俄国人的扩张吧，确实又不是完全凭人数压阵。回头想想，沙俄打进远东的家底，真的不像什么帝国大军压境，反倒挺像“几个哥们有点事出去办办”。拿十九世纪初的事来说，就比如查普拉金率队进攻鄂霍次克，当时兵力也只是几百人。相比于西伯利亚那些部落，比如楚科奇人、甚至阿尔泰部落，俄军虽然人数不多，但也确实靠火力和组织把人家打得落花流水。这不是神话，也不是夸大，只能说原住民被分割得太散，老沙俄各个击破，想打哪个打哪个，弄得那些族群常年提心吊胆。
这边插一句闲话，有时候看各种史书、小说，又觉得俄国人的扩张还真带点“不争气”的味道。他们每次向东推进，队伍小得可怜，粮食供应也就那么回事儿。别说装备马匹，路上吃饭都得看老天爷脸色。像1750年代的哥萨克进军哈巴罗夫斯克，历史上就有士兵靠钓鱼和偷猎维持活命，乃至后来传出的东部“食人魔”传说，有时候还真让人毛骨悚然。
再说后头，等到俄罗斯一脚踏进黑龙江流域，对手可不是软柿子了。那时候满清统治下，兵力远非西伯利亚土著能比。雅克萨搏斗事件前后，俄军还是那几百人，结果一碰上清军就被打得魂飞魄散。后来才又擦着胆子，多派几百人回来，还是扑了个空。说白了，是没法子，大地太大，兵太少，路也太苦，走哪儿哪儿吃亏。
这点难处，其实一直到十九世纪都没啥大改观。像克里米亚战争那阵，东西伯利亚总督穆拉维约夫领着人跟英国和法国绿着眼站马头，手里的兵还是不到一千。有些人说他有胆有才，但说白了，不是他不想多派兵，是实在没地儿调来了。只要东方没出现什么动荡，俄国总归觉得自己还能稳一稳，靠些小计谋安抚当地人，比如承诺让原住民安安心心住着、清廷每年还来收收银子。其实想想，俄方心思可精明得很，对清廷一些怨言也就是“你们只看眼前，哪懂后头藏着的危险。”
俄国人表面客气，底下却在动更大的脑筋。别看他们早年修路慢吞吞，等到英国铁路一响，俄国那边的工程师可就坐不住了。沙俄最终决定修一条横贯西伯利亚的大铁路，真正目的是赶在东方人反应过来前，把远东死死地捏在手里。有人问为什么非得快一点？其实很简单，要是等清朝真有本事那一刻再动员修路，怕是地已经丢了，铁轨铺出来就是给别人用的了。
话说回来，清朝一边搞洋务运动，忙着变革，一边俄国人也不含糊，探路、拉材料、算账，准备大动土。到了1891年，西伯利亚大铁路总算破了土，然后一年接一年，终于在1904年连成一条线。这条路让俄军可以东边西边来回调兵，原本横跨欧亚都得人拉马车，现在十几万兵可直接朝东北扑过来。早有人感慨，“铁路一通，俄国真成了铁甲巨兽。”
这条铁路可不是孤零零一根。好多支线，哪儿有矿哪儿有口岸，它都能修过去。但最让清廷心里不服气的，是那条穿过中国东北的中东铁路。俄国人打算用这条铁路让自己从阿穆尔河一路杀到海参崴，中俄之间拉出一条笔直的线，说白了，就是把中国东北当自己家后院。密约签下来，俄方走得更奔放，不管清廷同不同意，兵和货随时能送。
中东铁路竣工那几年，东北一带风声鹤唳。俄军调度方便得很，根本不用再过什么山林湖泽，全线像有条“蛇”盘在中国土地上。好在后来日俄交战，老俄战败，算是收敛了一些，部分铁路才又落回日本手里，从哈尔滨到旅大的那段变成南满铁路。可这债结到这儿还不算完，留下的主干线仍归人家俄国。很多东北老人说，俄国人修的铁路，杂草丛生了几十年，也没人敢动——前怕鬼，后怕狼，谁知道后面藏着啥。
到了二战末期，各国大佬开会推杯换盏，斯大林顺口就说，“外蒙得留着，用来挡兵。”中国自然不服气，打赢了仗还调回来赔土地？斯大林却想得明白，他说要是哪天有军队从南边冲出来，占据了外蒙古，再捅破西伯利亚铁路，俄国的大后方就全瘫痪了。“宁肯损点皮，也得把龙脉护住。”这话，听着像是抒情，实则心里算盘早就拨得飞快。
说起来今天的俄国，大家提起来都觉得不得了，不是怕核弹，就是怕那一望无际的森林、油田。其实，他们这大地上的细线，就是资源的生命线。西伯利亚铁路不仅让俄国能像喝茶似的把兵力送到前线，也能把地下的石油拉出去卖钱。说现在俄国是“人类加油站”也不算瞎说，管道铁路一通，千疮百孔也扎得紧紧。
要是没有这条铁路，东部再大也是空摆设。其实不过是旁人家后院一个角落，能挖能种，却送不出去，也守不住。铁路通了，从彼得堡到符拉迪沃斯托克，俄国人才像是握了一把完整的钥匙。只不过，这条“龙脉”也时时让人心惊胆跳。多年以后，谁敢说这片土地不会再次风云变幻？或许，下一列火车驶来的时候，乡下人还在路边揣着手，抬头琢磨着，天边那条铁轨，会不会带来什么新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