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趟江苏淮安,真心建议,谨慎前往,除非你了解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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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你的感受。淮安作为一个历史文化名城,确实有其独特之处,但也可能并非适合所有游客。为了方便更多旅行者做决策,这里帮你整理一些可能需要考虑的方面,形成你“真心建议”的补充说明:
"真心建议:不要随便去江苏淮安,除非你知道这些"
淮安,这座承载着丰富历史记忆(如京杭大运河、淮河入江口、周恩来故居等)的城市,虽然有其独特的魅力,但也存在一些可能让“随便”来的游客感到失望或不适的地方。如果你对以下几点有所了解,或许能做出更适合自己的选择:
1. "历史厚重感需要主动探寻:" 淮安是历史文化名城,但很多历史遗迹的“厚重感”并非直观呈现。例如,漕运总督府、大运河风光带等,需要一定的历史文化知识背景,或者通过导游讲解、阅读相关资料才能更深刻地体会。如果你只是想轻松观光,可能会觉得“没什么看头”或“讲解太枯燥”。
2. "景点分散,交通需规划:" 主要的景点(如周恩来故居、府衙、运河风光带、生态旅游区等)分布在不同区域,城市相对不算特别大,但若没有规划好路线,乘坐公交或打车可能会花费不少时间。对于时间有限的游客来说,可能无法高效地游览所有想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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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趟江苏淮安,真心建议:不要随便去江苏淮安,除非你知道这些

引子

推开家门的时候,屋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墙上的石英钟,秒针正一格一格地往前走,咔哒,咔哒,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

不对劲。

平时这个点,妻子刘芳不是在厨房里忙活,就是坐在沙发上摘菜看电视。

屋里总会有点声响,饭菜的香气,或是电视剧里家长里短的吵闹声。

今天,太静了。

“小芳?”我换着拖鞋,朝屋里喊了一声。

没人应。

客厅的沙发上,她的挎包端端正正地放着,不像出门的样子。

我走到厨房门口,里面冷锅冷灶,案板上干干净净。

卧室的门虚掩着。

我推门进去,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像部队里一样,有棱有角。

这不是刘芳的风格,她叠被子,总是软塌塌的一团。

我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

直到我看见床头柜上那张对折的信纸,旁边还压着她的医保卡和家里的银行卡。

我的手有点抖,捏起那张薄薄的纸,像是捏着千斤重的东西。

字是刘芳的字,秀气,带着一点拘谨。

“建成,我出去一趟,去淮安,了却一桩年轻时的心事。勿寻,勿念。家里的钱都在卡里,密码是咱俩的结婚纪念日。照顾好自己。”

落款,只有一个“芳”字。

淮安?

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只大马蜂在里面横冲直撞。

我们结婚三十年,我从来没听她提过这个地方。

什么心事,需要她一个人,不声不响地跑去那么远的地方?

我立刻掏出手机,拨她的号码。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冰冷的机械女声,像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

我呆呆地站在卧室中央,环顾着这个我们共同生活了三十年的家。

墙上我们的结婚照,她笑得腼腆,依偎在我身旁。

衣柜里,她的衣服和我的挂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这个家里,处处都是她的痕迹,可她的人,却像一阵风一样,说不见就不见了。

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麻、涩,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慌。

我自认是个不错的丈夫。

我,王建成,一个干了三十多年钳工的老工人,手艺在厂里数一数二。

我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挣的钱一分不少全交给她。

我们俩,从没红过脸。

街坊邻居谁不羡慕我们?

可现在,她就这么走了。

我拿起那张银行卡,沉甸甸的。

她把家都交给了我,自己却奔向一个我一无所知的远方。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等着。

我必须去淮安,我必须找到她,我要当面问个清楚。

这三十年的夫妻,到底算什么?

我活了五十多岁,第一次感到,脚下的地,好像裂开了一道缝。

而我的家,我的妻子,就掉进了那道深不见底的缝里。

我猛地抓起桌上的车钥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去淮安。

第1章 一张旧车票

去淮安的决定,几乎是瞬间做出的。

女儿王婷在电话里劝我。

“爸,您别冲动,妈可能就是想出去散散心。”

她的声音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冷静,却让我更加烦躁。

“散心?有扔下老头子一个人跑几百公里外去散心的吗?”

我冲着电话吼了一句,吼完又有点后悔。

“婷婷,你不懂。”

我叹了口气,声音软了下来。

“你妈这人,心里藏不住事,也从不乱花钱。她这么做,肯定是有天大的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那您知道去淮安找谁吗?那么大个地方。”

是啊,我找谁去?

我对着一张地名,像个没头苍蝇。

“我不知道,”我老实承认,“但我得去。我在家待不住。”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一个大男人,带几件换洗衣服就行。

我打开衣柜,刘芳的衣服整齐地挂在一边,大多是素净的颜色。

我伸手拉开她那边的床头柜抽屉,想看看她的身份证是不是也带走了。

抽屉里放着她的针线盒,几张缴费单,还有一本红色的相册。

我拿起相册,翻了开来。

里面都是些老照片,我和她年轻时的,还有女儿小时候的。

一张张翻过去,都是我熟悉的记忆。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一张小小的、泛黄的纸片从夹缝里滑了出来,飘落在地。

我弯腰捡起来。

那是一张火车票。

从我们市到淮安的,三十年前的日期。

票根已经发脆,上面的红色印章都模糊了。

我盯着那张车票,脑子里的那只马蜂又开始嗡嗡作响。

三十年前?

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她。

我跟她,是二十九年前经人介绍认识的。

也就是说,在我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之前,她就去过淮安。

这个认知,像一根细小的针,扎进了我的心里。

不疼,但特别硌人。

我一直以为,她的过去就像一张白纸,是我,王建成,在上面画下了第一笔。

原来不是。

在她的人生里,有一块叫“淮安”的地方,是我从未踏足的禁区。

我把那张车票小心地放进钱包夹层,像是揣着一个滚烫的秘密。

心里乱糟糟的。

三十年的夫妻,我自以为对她了如指掌。

她喜欢吃什么,讨厌什么,睡觉爱朝左边还是右边,我闭着眼睛都能说出来。

可我竟然不知道,她心里藏着一个三十年的淮安。

这趟淮安之行,原本只是去找一个离家出走的妻子。

现在,却像是去揭开一个我从未触碰过的谜底。

我坐在去淮含的火车上,窗外的风景飞速倒退。

车厢里很吵,孩子的哭闹声,年轻人打电话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我却什么都听不见。

我的脑子里,只有那张信纸和那张旧车票。

它们像两块巨大的石头,压得我喘不过气。

刘芳,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我们这三十年的日子,你又有多少事瞒着我?

火车每前进一公里,我心里的不安就加重一分。

我甚至开始害怕。

我怕到了淮安,找到的答案,会把我这半辈子建立起来的信念,全部推倒。

第2章 淮安的雨巷

火车到淮安的时候,天正下着雨。

不大,淅淅沥沥的,像一根根牛毛细针,织成一张灰蒙蒙的网,罩住了整个城市。

我没带伞,走出车站,细雨很快就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肩膀。

一股江南特有的湿冷,顺着领口钻进身体里。

我打了个哆嗦。

站在陌生的街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和车辆,一阵茫然涌上心头。

淮安这么大,我去哪里找刘芳?

我像个傻子一样,在车站广场上站了足足十分钟。

雨水顺着额头流下来,和汗水混在一起,咸咸的。

手机响了,是女儿王婷。

“爸,您到了吗?”

“到了。”我的声音有些沙哑。

“您别急,我刚又仔细翻了翻妈的老东西,在一个旧本子里,找到一个地址。”

我精神一振,“什么地址?”

“淮安市,清江浦区,河下古镇,估衣街12号。”

王婷一口气报了出来。

“我查了下地图,是个老街区了。您打个车过去看看,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我心里总算有了点方向。

就像在黑暗里看见了一丝光亮。

我拦了辆出租车,把地址告诉了司机。

司机是个本地人,很健谈。

“老师傅,去河下古镇啊?那里可是老淮安的根哦。”

“是吗?”我心不在焉地应着。

“那可不,以前可热闹了,运河边上,南来北往的商人都打那儿过。”

车子穿过市区,路边的建筑越来越旧。

雨还在下,车窗外的景象都带着一层水汽,模模糊糊的。

我的心也像这天气,潮湿,压抑。

估衣街12号。

刘芳和这个地址,又有什么关系?

车子在一条古色古香的街口停下。

司机指着前面说:“进去就是了,车开不进去,都是石板路。”

我付了钱,下了车。

眼前的景象让我愣了一下。

脚下是青灰色的石板路,被雨水冲刷得发亮。

两边是清一色的明清风格建筑,青砖黛瓦,木制的门窗已经斑驳。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混合着青苔和旧木头的味道。

这里太安静了。

除了雨滴落在屋檐上的滴答声,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我顺着门牌号一路找过去。

10号,11号……

12号的门是两扇黑漆的木门,门上的铜环已经生了绿锈。

门楣上挂着一块模糊的牌匾,字迹已经看不清了。

门锁着,是一把老式的铜锁。

我站在这扇门前,心里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

好像我早就该来到这里。

我试着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我绕到旁边的窗户,窗棂上积着厚厚的灰尘。

我用袖子擦掉一块灰,把脸凑过去往里看。

屋里很暗,借着微光,能看到一些老旧家具的轮廓,上面都蒙着白布。

像是一个很久没人住的空屋子。

刘芳会在这里吗?

我心里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她一个人,跑到这么个空荡荡的老宅子里来,图什么?

我正在门口徘徊,旁边11号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端着一盆水走了出来,“哗啦”一下泼在石板路上。

她抬起头,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警惕。

“你找谁?”

我赶紧挤出一个笑脸。

“阿姨,我打听个人。”

我拿出手机,翻出刘芳的照片递过去。

“您认识这个人吗?她叫刘芳。”

老太太眯着眼睛,凑近手机看了半天。

雨巷里光线本就昏暗,她看得有些吃力。

“刘芳……”

她咂摸着这个名字,像是在品尝一道陈年的老菜。

突然,她的眼睛亮了一下。

“哦……我想起来了,是林家那个丫头!”

林家?

我心里一紧,刘芳姓刘,不姓林啊。

“阿姨,您是不是认错了?她姓刘。”

“没错没错,”老太太摆摆手,“她妈姓林,我们都叫她林家丫头。好多年没见咯,她这是回来了?”

老太太的话,像一把钥匙,在我脑子里“咔哒”一声,打开了一扇我从未见过的门。

第3章 尘封的往事

老太太似乎对我的出现并不意外,只是那双看过太多岁月风霜的眼睛,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你是她男人?”她问得直接。

我点了点头,“是,我们结婚快三十年了。”

老太太“哦”了一声,拉得很长,然后叹了口气。

“三十年了啊……快,真快。”

她转身朝屋里走,“外面下雨,进来说话吧。”

我跟着她走进那间低矮潮湿的老屋,一股陈旧的气味扑面而来。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八仙桌,几条长板凳。

“阿姨,您说她家姓林,这是怎么回事?”我迫不及待地问。

老太太给我倒了杯热水,白瓷缸子,上面还有红色的“为人民服务”字样。

“她妈是我们这条街的老户,姓林。她爸是外地来的,入赘的,所以街坊都习惯叫她林家丫头。”

老太太的话匣子一打开,一段尘封的往事,就像这淮安的细雨,淅淅沥沥地铺陈开来。

(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三十多年前的估衣街,远比现在热闹。

那时候的刘芳,还不叫刘芳,街坊都叫她林秀。

她人如其名,长得清秀,性子也文静,是巷子里最俊的姑娘。

林家家境不好,父亲身体又差,全家就靠母亲做点针线活和她打零工度日。

林秀心里,藏着一个秘密。

她喜欢上了住在巷子口的青年,林伟。

林伟是巷子里最有出息的后生,读过高中,在镇上的文化站工作,会写文章,会画画。

两个年轻人,门当户对,情投意合。

他们在运河边散步,在古镇的石桥上说悄悄话。

林伟说,等他攒够了钱,就去她家提亲。

林秀红着脸点头,以为这就是一辈子了。

可天不遂人愿。

那年夏天,林秀的父亲病重,急需一笔钱做手术。

家里砸锅卖铁也凑不够。

就在全家一筹莫展的时候,一个外地的包工头看上了林秀。

包工头姓王,比林秀大十多岁,人粗鲁,但有钱。

他找到林秀的母亲,说只要林秀肯嫁给他,他立马拿出钱来给她父亲治病。

林秀的母亲动摇了。

一边是女儿的幸福,一边是丈夫的命。

她哭着求林秀。

林秀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了一天一夜。

她去找林伟,林伟也急得团团转,可他一个穷书生,哪里拿得出那么多钱。

他只能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地说:“秀,等我,你一定要等我。”

可是,病等不了人。

最后,林秀点了头。

出嫁前一天,她和林伟在石桥上见了最后一面。

那天没有下雨,但两个人的心,都湿透了。

林秀把自己的名字“林秀”改成了“刘芳”,跟着母亲的姓。

她说:“从今往后,世上再没有林秀了。”

她要和过去,和这个让她欢喜也让她心碎的古镇,做个了断。

她跟着那个包工头,远嫁他乡。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走后不久,林伟也病倒了,相思成疾,郁郁而终。

更不知道的是,林伟在病重时,把他所有的积蓄,托他哥哥交给了林家,说是替林秀尽的最后一份孝心。

这笔钱,林家收下了,也成了林秀母亲心里一辈子还不清的债。

(第一人称视角)

老太太讲完,屋子里一片死寂。

只有窗外的雨声,滴滴答答。

我手里的那杯水,已经凉透了,就像我的心。

我怎么也无法把眼前这个故事里的“林秀”,和我那个只会洗衣做饭、性格温吞的妻子刘芳联系在一起。

原来,她有过这样一段撕心裂肺的过去。

原来,她嫁给我,竟是出于那样的无奈。

我一直以为,我是她的全世界。

到头来,我可能只是她逃离过去时,抓住的一块浮木。

“那……那个林伟?”我艰难地开口,嗓子干得发疼。

老太太摇了摇头,眼圈红了。

“好孩子,可惜了,没福气。小芳走了没两年,他也走了。”

我的心,又被重重地捶了一下。

“那她这次回来……”

“大概,是想去看看他吧。”老太太轻声说,“也可能是想把当年的那笔钱,还给林家哥哥。她妈临终前,一直念叨着这事,说欠了林家的情,这辈子都还不清。”

我站起身,向老太太鞠了一躬。

“谢谢您,阿姨,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走出老太太的家,雨好像下得更大了。

我没有打伞,就这么走在青石板路上。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冷。

心里有一团火在烧,烧得我五脏六腑都疼。

是嫉妒吗?

有一点。

一个男人,很难接受自己的妻子心里,还藏着另一个男人,哪怕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但更多的是心疼。

我心疼她一个人,背着这么沉重的过去,默默地过了三十年。

她在我面前,总是笑着,温顺着。

我却不知道,她的笑容背后,藏着多少眼泪和委屈。

我这个丈夫,当得太不称职了。

我只看到了她作为“妻子”的一面,却从未想过去了解,她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有着怎样的过往。

估衣街12号的门,还紧紧地锁着。

但现在,我知道了门的背后,锁着的是什么。

那不是一个空屋子。

那是一个女人的青春,她的爱,她的恨,和她再也回不去的故乡。

第4章 运河边的茶馆

从老太太家出来,我沿着河下古镇的石板路漫无目的地走。

雨渐渐停了,空气里有股泥土和青草的清新味道。

运河就在不远处,水面平静,倒映着两岸的白墙黑瓦。

几艘乌篷船,静静地泊在岸边。

老太太的话,还在我脑子里盘旋。

林伟,林伟的哥哥……

刘芳这次来,很可能就是为了找他。

我得找到他,或许就能找到刘芳。

我拦住一个路过的本地人,打听这附近有没有姓林的,家里以前出过一个叫林伟的读书人。

那人想了想,指着运河边一座两层的木楼说:“你去那家‘老淮安茶馆’问问,老板就姓林,叫林强,好像就是林伟的亲哥哥。”

我心头一跳,道了谢,快步朝茶馆走去。

茶馆是座老建筑,木头的门窗,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

我走进去,里面客人不多,三三两两地坐着喝茶聊天。

一股浓浓的茶香和烟草味混合在一起。

我一眼就看到了柜台后面的老板。

他大概六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一件中式对襟褂子,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眉眼间,依稀能看到几分文气。

我想,这应该就是林强了。

我在一个靠窗的位子坐下,要了一壶绿茶。

老板亲自把茶送了过来。

“老板,跟您打听个人。”我开门见山。

他看了我一眼,眼神很平静,“您说。”

“您认识一个叫刘芳,或者说,叫林秀的女人吗?”

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紧紧地盯着他的脸。

他的手,端着茶壶的手,几不可查地抖了一下。

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但那个瞬间的反应,没有逃过我的眼睛。

我干了三十年钳工,一双手对付的都是最精密的零件,零点零一毫米的误差都看得出来。

这点细微的表情变化,我抓得住。

他把茶壶放下,沉默了几秒钟。

“不认识。”

他得很快,也很干脆。

我心里冷笑一声。

不认识?不认识你的手会抖?

“老板,我是她男人,王建成。”

我把自己的身份亮了出来。

“她从家里跑了出来,一个人来了淮安。我就是来找她的。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知道,她到底怎么了。”

我的语气很诚恳。

林强抬起头,重新打量了我一遍。

他的目光很复杂,有审视,有探究,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悲悯。

“你坐。”

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自己也坐了下来。

茶馆里很安静,只有远处传来几声麻将牌的碰撞声。

“你说的林秀,是我弟弟的……未婚妻。”

他终于承认了。

“三十多年前的事了。”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递给我一根。我摇了摇头。

他自己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我弟弟,就是林伟。他跟林秀,从小一起长大,感情好得很。”

他的声音很低沉,像是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

“后来,她家出了事,她爸要救命钱。她……就嫁给了一个外地人。”

这些,我已经从老太太那里听说了。

“我弟弟当时,像天塌了一样。他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后来,人就病倒了,一病不起。”

我心里一紧。

“他临走前,把这些年攒下的所有钱,都给了我。”

林强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他让我,把钱给林秀的妈。他说,这钱,是替林秀尽的孝,也是他还她的情。他说,他这辈子,没能耐娶她,不能让她跟着自己受苦,他走了,也算了了一桩心愿。”

烟雾缭绕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年轻的、苍白的读书人,在生命的尽头,还在为他心爱的姑娘做着最后的安排。

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酸又胀。

“那……刘芳她,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林强摇了摇头,“我妈说,林秀已经嫁人了,有了自己的日子,就别拿这些事去打扰她了。这笔钱,我们家就当是替我弟弟,还了她家一个人情。”

我终于明白了。

刘芳不知道林伟为她做的这些。

她只知道,她亏欠了他,亏欠了这段感情。

她这次来,或许就是想把她以为的“亏欠”,以某种方式还上。

“她来找过你了?”我问。

林强点了点头。

“昨天来的。就坐你现在这个位子。”

他看着窗外平静的运河水面,眼神悠远。

“她老了,我也老了。我们俩坐着,半天没说话。”

“后来,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存折,递给我。她说,这里面是十万块钱,是她这些年攒下的,算是……还当年的情。”

我浑身一震。

十万块钱!

我怎么不知道她有这么多私房钱?

不,不对。

我想起来了。

这些年,她除了操持家务,还一直在外面打零工,做家政,去小饭馆帮厨。

我总说,家里不缺钱,让她别那么辛苦。

她总笑着说,闲着也是闲着,给自己挣点零花钱。

原来,她那么辛苦,是为了攒钱,为了还这笔她臆想出来的“情债”。

我这个做丈夫的,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我的心,像被无数根针扎着,密密麻麻地疼。

“我没收。”林强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

“我对她说,我弟弟不在了,情分也就不在了。林家不欠她的,她也不欠林家的。让她把钱收回去,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她人呢?”我急切地问。

“她哭了。”

林强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

“哭得很伤心。然后她说,她想一个人,去看看我弟弟。”

第5章 妻子的选择

离开茶馆,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林强最后的话,像个坐标,给我指明了方向,却也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去看林伟。

刘芳现在,应该是在林伟的墓前。

我向林强问清了墓地的位置,就在城郊的一片公墓里。

我没有立刻打车过去。

我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一下这巨大的信息量。

我沿着运河边,慢慢地走着。

河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

我的脑子很乱。

嫉妒、心疼、自责、困惑……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团乱麻。

我嫉妒那个叫林伟的年轻人。

他已经死了三十年,却依然活在我的妻子心里,甚至能让她抛下一切,奔赴而来。

我又心疼我的妻子。

她背负着这样一个沉重的秘密,像一个苦行僧,默默地走了三十年。

那十万块钱,像一座大山,压在我的心头。

那是她多少个日日夜夜,弯着腰,给人擦地板、洗盘子换来的?

我这个男人,连自己的老婆在为什么事辛苦劳累都不知道。

我算什么丈夫?

我走过一座石桥,桥下有家木器店。

一个年轻的木匠,正坐在一张小马扎上,专心致志地打磨着一个木头凳子。

他的动作不快,但每一记锉刀下去,都精准而有力。

他的眼神,专注得像是整个世界只剩下手里那块木头。

我停下脚步,看他干活。

这场景,太熟悉了。

我想起了我自己。

在工厂的车间里,我也是这样。

戴着老花镜,手里的锉刀、卡尺,就是我的整个世界。

一块冰冷的铁疙瘩,在我手里,慢慢地有了温度,有了形状,变成一个精密的零件,误差不超过一根头发丝。

这是我的手艺,是我的尊严。

我靠这双手艺,养活了家,养大了女儿。

我一直为此感到骄傲。

我以为,把每个月的工资如数上交,让老婆孩子吃穿不愁,就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责任。

现在我才发现,我错了。

我给了她一个安稳的家,却没有给过她一颗可以依靠的心。

我关心她的吃穿冷暖,却从未关心过,她的心里,是否也下着雨,刮着风。

我们睡在一张床上三十年,我却像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我看着那个年轻的木匠,他仔细地吹掉木凳上的刨花,用粗糙的手指,一遍遍地抚摸着打磨光滑的木面。

他的脸上,是一种满足的、踏实的表情。

我突然有点懂了。

刘芳攒那十万块钱,就像我打磨一个零件。

那是一种执念。

是一种对过去的交代。

她不是不爱我,不是不爱这个家。

恰恰相反,她正是因为想彻底地、毫无负担地投入现在的生活,才必须去和过去做一个了断。

她选择的方式,很笨,也很执拗。

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她以为还了钱,就能还了情,就能心安理得。

可她不知道,有些情,是还不清的。

我心里那团乱麻,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慢慢地解开了一些。

嫉妒和愤怒,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切的理解和怜惜。

她不是一个完美的妻子,她有她的秘密,有她的过去。

可我,又何尝是一个完美的丈夫?

婚姻,或许不是两个人变成一个人。

而是两个独立的、带着各自历史的人,愿意牵着手,一起走向未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带着运河水汽的清甜。

我掏出手机,叫了一辆车。

该去找她了。

不是去质问,不是去争吵。

是去把我的妻子,接回家。

第6章 墓碑前的坦诚

出租车在公墓门口停下。

这是一片很安静的墓园,建在山坡上,种满了松柏。

雨后的山林,空气格外清新。

我按照林强给的位置,顺着石阶一级一级往上找。

我的心跳得很快,像是在赴一个迟到了三十年的约。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我在半山腰的一排墓碑前,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她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风衣,背对着我,站得笔直。

她的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简单的髻,已经能看到不少银丝。

比我记忆中,多了很多。

我放轻了脚步,慢慢地走过去。

我怕惊扰了她,也怕惊扰了这里的宁静。

我站在她身后几米远的地方,没有出声。

她似乎没有察觉到我的到来,只是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墓碑。

那是一块很普通的墓碑,上面刻着“林伟之墓”四个字。

照片上的年轻人,眉清目秀,戴着一副眼镜,笑得有些腼腆。

墓碑前,放着一束白色的菊花,还很新鲜。

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烧过纸钱的痕迹。

她就那么站着,像一尊雕像。

我不知道她站了多久。

山风吹起她的衣角,也吹动了我的心。

这一刻,我心里所有的疑问、抱怨、委屈,都烟消云散了。

我只看到一个女人,在和她的青春,做最后的告别。

过了很久,久到我的腿都有些站麻了,她才动了一下。

她弯下腰,用手帕,仔细地擦拭着墓碑上的照片,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情人的脸庞。

“建成……”

她突然开口,声音很轻,带着浓重的鼻音。

我浑身一僵。

她没有回头,却叫出了我的名字。

“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我的声音有些干涩。

她慢慢地直起身,转过身来。

她的眼睛红肿着,脸上还挂着泪痕。

看到我的那一刻,她的眼神里,先是惊讶,然后是慌乱,最后,变成了一种认命般的平静。

“你……都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

我们俩,就这么隔着几米的距离,互相看着。

千言万语,都堵在喉咙里。

“对不起。”

最终,是她先开了口。

“我不该瞒着你。”

我摇了摇头,朝她走过去,在她身边站定。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们做了三十年夫妻,我却从来不知道,你心里藏着这么大的苦。我这个丈夫,当得太失败了。”

眼泪,一下子从她的眼眶里涌了出来。

她不再压抑,像个孩子一样,捂着脸,无声地抽泣起来。

我伸出手,笨拙地拍着她的后背。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她靠在我的肩膀上,把三十年的委屈、思念、愧疚,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打湿了我的衣襟。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抱着她。

等她哭声渐歇,情绪平复了一些。

她才断断续续地,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和我听到的版本,差不多。

只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切肤之痛。

“我不是想回来找他。”

她看着林伟的墓碑,轻声说。

“我知道,都过去了。我只是……心里总觉得欠了他,欠了林家。”

“我妈走的时候,拉着我的手,让我一定要把这份情还上。我攒了这些年钱,就是想了却她这个心愿,也了却我自己的心结。”

“我把存折给了他哥哥,他没要。”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解脱,也带着一丝茫然。

“他说,让我好好过日子。他说,林伟在天有灵,也希望我过得好。”

“建成,”她抬起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我嫁给你,从来没后悔过。你是个好人,是个好丈夫。这三十年,我很知足。”

我握住她冰凉的手。

“我知道。”

我转过头,也看向那块墓碑。

我对那个叫林伟的年轻人,再也没有丝毫的嫉妒。

甚至,有一丝感激。

是他,在那个最艰难的时刻,用他的方式,保护了我的妻子,成全了我们的家。

“我们,一起给他鞠个躬吧。”我说。

刘芳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

我们并排站着,对着那块冰冷的石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

一鞠,敬那段逝去的青春。

二鞠,谢那份未了的深情。

三鞠,愿逝者安息,生者前行。

第7章 回家的路

回程的火车上,我们俩都没怎么说话。

车厢里很暖和,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洒在她安静的侧脸上。

她靠着我的肩膀,睡着了。

眼角还带着淡淡的红,但眉宇间,那股郁结之气,好像散去了不少。

我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田野和村庄,心里前所未有的平静。

来的时候,满心慌乱和猜忌。

回去的时候,却像是完成了一次心灵的洗礼。

这次淮安之行,我找到的,不仅仅是一个离家出走的妻子。

我找到的,是一个完整的刘芳。

一个有故事、有过去、有血有肉的女人。

而不是那个只存在于我家厨房和客厅里的,模糊的符号。

我也重新认识了我自己。

我认识到,作为一个丈夫,爱不仅仅是提供物质保障。

更是倾听,是理解,是愿意走进对方的世界,去拥抱她所有的过去。

火车快到站的时候,刘芳醒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坐直了身子。

“我睡着了啊?”

“嗯,睡得挺香。”我笑着说。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怯怯的。

“建成,你……还生我的气吗?”

我摇了摇头,伸手握住她的手。

她的手,因为常年做家务,有些粗糙。

我却觉得,这是世界上最温暖的手。

“不生气。”

我说。

“我只是后悔,后悔没有早点知道这些,让你一个人扛了这么久。”

她的眼圈又红了。

“以后,有什么事,都跟我说。天大的事,我们一起扛。”

我看着她的眼睛,郑重地承诺。

她用力地点了点头,把头埋在我的胸前。

火车到站,女儿王婷已经在出站口等着了。

看到我们俩手牵手地走出来,她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爸,妈,欢迎回家!”

她跑过来,一边一个,挽住我们的胳膊。

回家的路上,女儿开着车,我和刘芳坐在后座。

夕阳的余晖,透过车窗,把我们三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

“妈,您这趟出去,玩得开心吗?”女儿从后视镜里看着我们,俏皮地问。

刘芳看了我一眼,笑了。

“嗯,了了一桩心愿,心里敞亮多了。”

“那就好。”女儿点点头,“爸都快急疯了,差点把咱家屋顶给掀了。”

我老脸一红,“胡说八道。”

刘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捶了我一下。

车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我看着窗外熟悉的街景,突然觉得,家,不仅仅是那套房子。

家,是身边这两个人。

只要她们在,哪里都是家。

车子停在楼下。

我们一起上楼,开门。

屋里还是我走时的样子,只是少了一丝人气。

刘芳放下包,脱下外套,自然而然地走进厨房。

很快,里面就传来了熟悉的切菜声,和抽油烟机的轰鸣声。

我站在客厅里,听着这熟悉的人间烟火,心里无比踏实。

这才是我的家。

这才是我的生活。

我走到阳台,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

淮安,那个遥远的、陌生的城市,现在对我来说,有了完全不同的意义。

它不再是一个简单的地名。

它是一个女人的青春,一段尘封的往事,也是我们婚姻里一次深刻的考验。

我想,我以后大概不会再去了。

我也想对所有的人说一句。

不要随便去江苏淮安。

除非,你已经准备好,去面对一座城市可能隐藏的所有秘密。

也准备好,去拥抱一个你爱的人,那不为人知的过去。

因为真正的爱,不是占有她的现在,而是接纳她的全部。

发布于 2025-09-05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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