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地探访江苏淮安,超出网评预期,淮安魅力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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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了趟江苏淮安,实话实说:淮安,确实比网上评价的还要好

引子

手机在枕头下震了一下,我没动。

张兰以为我睡熟了,蹑手蹑脚地下了床。黑暗里,我听到她摸索着拿起手机,屏幕的光映在她脸上,一明一暗。

她去了客厅,压着嗓子,声音又细又碎。

“收到了?那就好……你别省着,该买的就买。”

“我这边你放心,老李他……他不知道。”

我的心,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呼吸都停了半拍。老李,说的不就是我李为民吗?结婚三十五年,我自问没做过一件对不起她的事。

可她,有什么事要瞒着我?

我悄悄起身,光着脚走到卧室门口,门留着一道缝。

张兰背对着我,还在讲电话。

“钱不够了就跟我说,别硬撑着。”

“嗯,在淮安那边,一切都好吧?”

淮安。

这个地名像一根针,扎进了我的耳朵里。上个月,我在她换下来的衣服口袋里,发现一张银行转账凭条。收款地址,就是江苏淮安。

五千块。不是个小数目。

当时我问她,她只说是给一个远房亲戚救急,话说得含含糊糊。我信了。夫妻过日子,哪能事事都刨根问底。

可现在,这通半夜三更的电话,让我心里长了草。

“行,不说了,你早点歇着。”张兰挂了电话,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声叹息,包含了太多我读不懂的情绪。有担忧,有不舍,甚至还有一丝……我不敢想下去的温柔。

我迅速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她走进来,动作很轻,怕惊醒我。她在我身边躺下,身体却离我半尺远,像隔着一条河。

一夜无眠。

第二天,我眼圈发黑地坐在饭桌前喝粥。张兰像往常一样,把剥好的鸡蛋放进我碗里。

“昨晚没睡好?看着没什么精神。”她关切地问。

我看着她,她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和,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婆娘,演技是越来越好了。几十年的夫妻,我竟然看不透她了。】

我放下筷子,声音有点干。

“我打算出去转转。”

“去哪儿啊?跟老周他们去钓鱼?”

“不去。”我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去淮安。”

张兰的脸,刷地一下白了。她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的反应,证实了我所有的猜测。

我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像灌了铅,又重又冷。

“你去……你去淮安干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

“出差。”我随便找了个借口,心里却在冷笑。

“厂里不是早就退休了吗?出什么差?”她追问,眼神里全是慌乱。

“返聘,技术指导。”我站起身,不想再看她那张写满心虚的脸,“一个老同事在那边开了个厂子,请我去帮几天忙。”

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体面的说法了。我得去。我必须亲眼去看看,那个能让我老婆半夜三更打电话、偷偷摸摸寄钱的,到底是个什么人。

我要去撕开这个秘密,哪怕撕开之后,是血淋淋的、我无法承受的真相。

我李为民,一个做了四十年钳工的老技师,摆弄了一辈子冰冷的钢铁。我相信眼见为实,相信所有零件都得严丝合缝。

我们的婚姻,也该是这样。

如果它真的出了裂痕,我也要亲手把它敲开,看看里面到底烂成了什么样子。

去淮安的火车票,我当天就买了。张兰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帮我收拾行李,把换洗的内衣袜子叠得整整齐齐。

她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堵得慌。

临走前,儿子小军开车送我到车站。他看我脸色不好,试探着问:“爸,你跟我妈又吵架了?”

我摇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看着不高兴?妈说你去淮安出差,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你都退休了。”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小军叹了口气,“爸,妈不是那种人。你们在一起一辈子了,你还不信她吗?”

信?我以前信。

可现在,信任这东西,就像我工作台上那把用了多年的卡尺,刻度已经模糊了。我不敢再用它去量了。

我怕量出来的结果,会让我这辈子的坚持,都变成一个笑话。

火车开动的时候,我给张兰发了条短信:我走了。

她很快回了过来:路上小心,照顾好自己。

我看着那几个字,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什么滋味都有。

淮安,我来了。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第1章 初到淮安城

火车咣当咣当,载着我的一肚子疑云,到了淮安。

一出站,一股温润的空气扑面而来,跟我们北方那种干巴巴的秋风完全不同。天是灰蒙蒙的,像是蒙着一层薄纱。

我按照凭条上的地址,叫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清江浦区这个幸福里小区。”

司机是个爽快的中年人,一听口音就知道我是外地人。

“来旅游的啊?淮安好地方,总理故乡,运河之都。”

我“嗯”了一声,没什么心情搭话。

车子穿过市区,路两边是高楼大厦,看着也挺气派。跟网上一些人说的什么“苏北小城”不太一样。

可我心里装着事,再好的风景也看不进去。

【一个退休老头,千里迢迢跑到这来抓……抓什么呢?我连对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真是越老越没出息了。】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大哥,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水土不服?”

“没事,有点晕车。”我敷衍道。

车子拐进一条老街,路面一下子窄了,两边的房子也变得低矮破旧。幸福里小区,听着名字挺好,原来是这么个地方。

墙皮斑驳,电线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半空。

我付了钱,拖着行李箱站在小区门口,心里凉了半截。张兰就把钱寄到这种地方?

我找到那张凭条,上面的收件人叫“王建军”。

一个男人的名字。

我深吸一口气,像是要上战场一样,走进了小区。

楼是老式的筒子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光线昏暗,空气里有股潮湿的霉味。我按照门牌号,找到了三楼西户。

门是那种老式的绿漆木门,漆掉得差不多了,露出里面的木头本色。

我抬起手,想敲门,手却停在半空中。

敲开这扇门,会看到什么?张兰和一个陌生男人?还是一个家徒四壁的病人?

我犹豫了。我怕。我怕我几十年的婚姻,几十年的脸面,就这么被我一巴掌拍碎了。

就在这时,隔壁的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穿着围裙的大妈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我。

“你找谁啊?”

“阿姨,我问一下,这户……王建军是住这儿吗?”

大妈上下打量着我,“你是他什么人?”

“一个……老乡。”我含糊地说。

“哦,建军啊,他不在家。”大妈撇撇嘴,“一大早就出去了,去他那个破工作室了呗。”

工作室?我心里一动。

“阿姨,他做什么工作的?”

“做什么?就鼓捣那些石头疙瘩呗。”大妈一脸不屑,“说是叫什么玉雕,我看就是个不挣钱的玩意儿。人倒是老实,就是太犟,死脑筋。”

玉雕?

我心里更乱了。一个玉雕师傅?听着倒像是个正经手艺人。

“那您知道他工作室在哪儿吗?”

“就在前面那条河下路,你自己去找吧,门口挂着个破木头牌子。”大妈说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我拖着箱子,转身下了楼。

心里乱糟糟的,像一团缠在一起的线头。玉雕师傅,王建军,淮安……这些词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拼不成一个完整的图像。

我先在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下,房间很小,但还算干净。

放下行李,我什么都没干,就坐在床边抽烟。一根接一根,烟灰缸很快就满了。

【李为民啊李为民,你这是何苦呢?好好在家待着不行吗?非要来找这个不痛快。】

可是,不来,这个疙瘩就会永远在我心里。

我把烟头狠狠地摁灭在烟灰缸里。

去看看。不管是什么,总得亲眼看看。

第2章 河下古镇的匠人

河下路离得不远,我走了十几分钟就到了。

这是一条沿着古运河的老街,青石板路,两边是明清风格的老房子。空气里飘着一股淡淡的酱油香,后来才知道,这里产一种有名的酱菜。

古镇保护得很好,比我想象的要有味道。游人不多,显得很清静。

我放慢脚步,一家一家地看过去。

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我看到了那个“破木头牌子”。上面用很古朴的字体刻着三个字:琢玉坊。

门口挂着半截布帘子,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我没有立刻进去。我在街对面的一个石凳上坐了下来,假装看风景,眼睛却一直盯着那家小店。

等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布帘子一掀,走出来一个人。

他大概五十岁出头的年纪,个子不高,人很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上面沾着些白色的粉末。

他的头发有点乱,眼窝深陷,看着很憔셔。

他走到门口的台阶上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廉价的香烟,点上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对着运河吐出长长的烟圈。

他的眼神很专注,又很空洞,好像在看河水,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这个人,就是王建军?

看着不像个骗子,倒像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老实人。

可越是这样,我心里越是不安。张兰为什么会给这样一个男人寄钱?难道是……同情?

我正胡思乱想,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走进了琢玉坊。过了几分钟,她气冲冲地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小盒子。

“王师傅,你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就这么个小玩意儿,你要我八千?”女人的声音尖锐刺耳。

王建军站起来,慢悠悠地说:“料子是好料,工是我下的。这个价,不贵。”

他的声音很平静,带着一种手艺人特有的固执。

“什么工啊?现在谁还认这个!人家机器雕的,又快又便宜,比你这好看多了!”女人把盒子塞回他手里,“算了算了,我不买了!”

说完,扭着腰走了。

王建军拿着那个小盒子,站在门口,愣了很久。夕阳的余晖照在他身上,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那一刻,我忽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我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我们这种靠手艺吃饭的人,在这个越来越快的时代,好像都显得有点格格不入。

我年轻的时候,在厂里,钳工八级,那是什么概念?全厂的老师傅都得敬我三分。一把锉刀,一台钻床,精度可以控制在头发丝的几分之一。

可现在呢?数控机床一开,人家按几个按钮,比我干一天活还快,还准。

【我们这种老骨头,是不是真的要被淘汰了?】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丝动摇。也许,事情不是我想的那样。

我站起来,掐灭了烟头,朝琢玉坊走了过去。

我决定,不挑明身份,就以一个普通顾客的名义,去会会他。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手艺,又到底值不值那个价。

第3章 无声的试探

我掀开布帘,走了进去。

店面很小,也就十几平米。靠墙是一排玻璃柜台,里面摆着一些玉器,有挂件,有把件,数量不多。

另一边是一张厚重的工作台,上面摆满了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工具,还有一台看着很旧的雕刻机。

王建军见我进来,只是抬眼看了一下,又低头擦拭刚才那个女人退回来的玉件。

“随便看看。”他淡淡地说。

我走到柜台前,装作很懂的样子,一件一件地看过去。

这些玉器,样式都很古朴,没有外面商店里那些花里胡哨的设计。但是仔细看,每一件的线条都特别流畅,细节处理得非常精致。

我拿起一个雕着蝉的挂件。那蝉翼薄如纸,上面的纹路清晰可见,栩栩如生。

“这个,什么价?”我问。

“三千。”他头也不抬。

我心里咯噔一下。确实不便宜。

“老板,你这东西,保真吗?”我故意找茬。

他终于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他的眼睛很亮,像藏着一团火。

“我这儿,不卖假货。”他说,“料子是新疆的和田籽料,工是我自己的工。你信就买,不信就放下。”

这脾气,又臭又硬。

我放下那个蝉,又拿起另一块雕着山水的小牌子。山石的皴法,松树的针叶,都刻画得入木三分。

“你这手艺,学了多少年了?”我随口问道。

“从我爸手里接下来,三十多年了。”

“哦,家传的手艺。”我点点头,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话题引到张兰身上。

“是啊,可惜,快传不下去了。”他自嘲地笑了笑,“现在的人,喜欢花里胡哨的东西,没人看得上这种老玩意儿了。”

他的话,让我心里一动。

“手艺是好东西,不能丢。”我说,“就像我们厂里的老师傅,一把锉刀能修好进口的机器。现在的小年轻,只会换零件,哪懂这个。”

这话似乎说到了他心坎里。他看了我一眼,眼神里多了一丝认同。

“是这个理。”他说,“机器是死的,手是活的。人心里想什么,手上才能做出什么。”

【这人说话,倒还有几分道理。不像个奸猾之徒。】

我们俩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从他的玉雕,聊到我的钳工。从手艺人的坚守,聊到如今市场的浮躁。

我发现,他除了脾气犟一点,其实是个很实在的人。聊到他的专业,他眼里是有光的。

我心里越来越矛盾。如果他真是个骗财骗色的坏人,反而好办了。可他偏偏是个值得尊敬的手艺人。

这让我怎么去怀疑他和张兰的关系?

难道,真的是我想多了?

(视角切换:第三人称全知视角)

同一时间,在千里之外的家中,张兰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儿子李晓军走过来,递给她一杯热水。

“妈,还在想爸的事呢?”

张兰接过水杯,捧在手里,点了点头。

“你爸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犟得像头牛。我怕他到那边,人生地不熟的,再跟人起什么冲突。”

“他就是瞎猜。”李晓军有点生气,“都老夫老妻了,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您也是,当初就该跟他说明白了。”

张兰叹了口气,眼神飘向窗外。

“我怎么说?你王叔叔家现在这个情况,他那个人又要面子。我跟你爸说了,你爸那个大嘴巴,万一出去跟老同事们一说,传到淮安那边,让你王叔叔怎么做人?”

“再说了,你爸那个人,你了解的。他一辈子在厂里当技术标兵,最看重脸面和尊严。让他知道我拿自己的退休金去接济一个……一个外人,他心里肯定不舒服。”

李晓军沉默了。他知道母亲说的是实话。父亲李为民,是个典型的老派工人,自尊心极强,又有点大男子主义。

“妈,王叔叔那边,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晓军轻声问。

张兰的思绪,飘回了四十年前。

那时候,她还是个刚从农村出来的小姑娘,在县里的纺织厂当学徒。王建军的父亲,王师傅,是厂里的技术员,也是她的师父。

王师傅人好,看她肯学又聪明,处处提携她。有一次她家里出了急事,也是王师傅二话不说,拿出半个月工资借给她。

后来,她跟李为民结婚,调到了市里的机械厂。跟王师傅一家也就断了联系。

直到半年前,她在一个老乡群里,偶然听说了王师傅家的消息。王师傅前几年去世了,师母身体一直不好,常年吃药。唯一的儿子王建军,守着家传的玉雕手艺,可生意惨淡,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你王师傅,对我有恩。当年要不是他,我可能早就回乡下种地了,哪有今天。”张兰的眼圈红了,“现在他家有难,我能帮一把是一把。也算是……报答当年的恩情。”

“建军那孩子,跟他爸一样,脾气倔,死活不要。我只能骗他,说是替一个老板收他的作品,分期付款。这才把钱给了过去。”

李晓军听完,心里很不是滋味。

“妈,您受委屈了。”

“我没什么委屈的。”张兰摇摇头,“我就是怕你爸……他钻牛角尖。”

她望向窗外,天色渐晚。

“希望他到了淮安,能把事情弄明白吧。”

第4章 心里的那杆秤

在琢玉坊待了一下午,我没找到任何破绽。

王建军这个人,话不多,但句句在理。他对我这个陌生人,虽然一开始有点戒备,但聊到手艺,也慢慢放开了。

我找了个借口,说自己也是个手艺人,想订做一个小挂件。

他没多问,拿出纸笔,让我画个样子。

我没想好画什么,就随手画了一个齿轮的形状。这是我打了一辈子交道的零件。

他看了看图纸,点点头,“行。不过我手上的活儿多,得等几天。”

“不急。”我说,“我正好在这边待几天,到处转转。”

离开琢玉坊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古镇亮起了灯笼,红色的光映在河面上,波光粼粼。我一个人走在青石板路上,心里那杆秤,开始摇摆不定。

一边,是几十年的夫妻情分和张兰一贯的贤惠。

另一边,是那通暧昧的电话和那张说不清的汇款单。

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像个跳梁小丑。兴师动众地跑来,结果可能只是自己疑神鬼祟,闹了个大乌龙。

【李为民啊,你是不是老糊涂了?张兰跟你过了大半辈子,她是什么人,你心里没数吗?】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走进路边一家小饭馆。

点了一盘淮安软兜,一盘平桥豆腐,要了二两白酒。

软兜是鳝鱼做的,味道确实鲜美。可我吃在嘴里,却品不出什么滋味。

酒喝到一半,儿子小军的电话打来了。

“爸,到淮安了吗?住下了?”

“嗯。”

“您……找到什么线索了?”他问得很小心。

我沉默了。我能说什么?说我跟“嫌疑人”聊了一下午手艺,还订了个货?

“没有。”我闷声说,“还在找。”

“爸,”小军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您别太固执了。妈跟我说了,她就是帮一个老朋友。您……”

“她跟你说的?”我打断他,“她心虚了,让你来做说客?”

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不是的爸!您怎么能这么想妈?”小军的声音也提高了,“妈是为了照顾您的面子,才没跟您直说!”

“我的面子?”我冷笑一声,“她背着我给别的男人钱,还跟我谈面子?”

“那不是别的男人!那是她恩人的儿子!”

恩人?

我愣住了。

“什么恩人?”

“我……我不能说太多。总之,爸,您相信妈一次,行吗?您直接去找那个人问清楚,别自己瞎猜了。”

电话挂了。

我端着酒杯,手有点抖。

恩人的儿子。

这四个字,像一块巨石,砸进了我混乱的思绪里,激起了千层浪。

张兰以前跟我提过,她年轻时在纺织厂,有个师傅对她特别好。难道……就是他?

我努力回忆着,但年代太久远了,只记得有这么回事,具体姓什么叫什么,早就忘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张兰做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她不告诉我,是怕我多想,也是怕伤了对方的自尊。她半夜打电话,是关心朋友的近况。

而我,像个疯子一样,把她的善良和情义,当成了背叛的证据。

我一口喝干了杯里的酒,火辣辣的液体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脸上也火辣辣的,像是被人打了一巴掌。

我错了。

我可能从一开始就错了。

我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用自己狭隘的心胸,去揣度一个比我高尚得多的女人。

【李为民,你真是个混蛋。】

我付了钱,跌跌撞撞地走出饭馆。

夜风吹在脸上,有点凉。我看着运河里自己的倒影,那个愁眉苦脸、满心猜忌的老头,我觉得无比陌生。

不行。

我不能就这么回去。

我要去跟他当面谈谈。不是去质问,而是去证实。

证实我的愚蠢,也证实我妻子的善良。

第5章 匠心与匠心

第二天一早,我没吃早饭就去了琢玉坊。

王建军已经开门了,正坐在那台旧雕刻机前,专注地工作着。机器发出“滋滋”的声响,细小的白色粉末在他周围飞舞。

他戴着一副护目镜,神情严肃,像是在进行一个神圣的仪式。

我没有打扰他,就站在门口看。

我虽然不懂玉雕,但我懂一个手艺人工作时的状态。那种全身心投入,物我两忘的境界,我太熟悉了。

当年我在车间里,为了攻克一个技术难题,可以三天三夜不合眼。手里拿着锉刀,感觉那不是一块冰冷的铁,而是我身体的一部分。

眼前的王建军,就是这种状态。

他手里的那块玉,在他稳健的操作下,一点点显露出轮廓。他的动作,精准、沉稳,没有一丝多余。

这一刻,我对他所有的怀疑都烟消云散了。

一个能如此对待自己作品的人,人品绝对不会差。

【我们是同一类人。只是他的战场是玉石,我的战场是钢铁。】

过了很久,他才停下来,摘下护目镜,揉了揉酸涩的眼睛。

他看到我,愣了一下,“李师傅?您怎么这么早?”

他竟然还记得我姓李。

“睡不着,就过来看看。”我走进去,指了指他手里的东西,“这是在做什么?”

“一个客人订的观音。”他把半成品递给我看,“这种活儿,最费神。开脸开不好,整块料就废了。”

我接过来,那观音的面相已经初具雏形,线条柔和,神态安详。

“手艺真好。”我由衷地赞叹。

他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跟您那能造机器的手艺比,我这就是小打小小闹。”

“话不能这么说。”我认真地看着他,“都是凭手吃饭,没有高低贵贱。你的这双手,值钱。”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他。他沉默了一会儿,给我倒了杯茶。

“李师傅,您不像一般的游客。”他说。

我心里一紧,他看出来了?

“哦?怎么说?”

“您看东西的眼神不一样。”他说,“您看的不是这东西值多少钱,而是它好不好,是怎么做出来的。这是内行的眼光。”

我笑了。知音难觅。

“我就是个退休的钳工。”我说。

“钳工?”他眼睛一亮,“那可是精细活儿。我爸以前常说,八级钳工的手,比机器还准。”

“你父亲也是做手艺的?”我顺着他的话问下去。

“我爸以前是纺织厂的技术员。”

我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哪个纺织厂?”我追问。

“就咱们淮安县的老纺织厂,早没了。”他叹了口气,“我这手艺,就是他逼我学的。他说,人有手艺,到哪儿都饿不死。现在看来,他老人家说错了。”

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压不住我内心的激动。

纺织厂,技术员,姓王。

全对上了。

我放下茶杯,看着他,“你父亲,是不是姓王?”

王建军惊讶地看着我,“您……您怎么知道?”

我没有直接,而是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翻出一张已经泛黄的老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时的我和张兰。张兰穿着一身的确良的工装,笑得特别灿烂。

我把照片递给他。

“你看看,照片上这个女的,你认识吗?”

王建军疑惑地接过照片,凑到眼前仔细看。

他看了很久,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忆。

忽然,他“啊”了一声,抬起头,震惊地看着我。

“这是……张兰阿姨?”

第6章 一份迟到的情义

“她是张兰,是我爱人。”我平静地说,“我叫李为民。”

王建军彻底呆住了。他看看手里的照片,又看看我,嘴巴张了张,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李叔?您……您怎么会来这里?”

“我来看看,我老婆背着我,把钱都寄给了什么人。”我故意板着脸说。

王建军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局促地站起来,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李叔,您误会了!我跟张兰阿姨,不是……不是您想的那样!”他急得语无伦次。

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我心里最后一点疙瘩也解开了。我没再逗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

“我知道。你坐下,跟我说说你父亲和张兰的事。”

王建军这才慢慢坐下,神情还是很不自在。他给我续上茶,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

“我爸……是张兰阿姨的师父。”

他讲的故事,跟儿子在电话里说的差不多,但从他嘴里说出来,细节更让人动容。

当年的王师傅,不仅在技术上倾囊相授,在生活上也把张兰当成自己的亲闺女一样照顾。张兰家里穷,吃不饱饭,王师傅就经常让王建军的母亲多做点饭,让张兰来家里吃。

“我妈说,张兰阿姨那时候,瘦得像根豆芽菜,但眼睛特别亮,学东西特别快。”

“后来,张兰阿姨家里出了事,急需用钱。我爸把他准备给我妈买缝纫机的钱,全都拿了出来。因为这事,我妈跟他吵了好几天。”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酸楚。这些事,张兰从来没跟我提过。她把这些恩情,默默地记在心里,记了几十年。

“再后来,张兰阿姨嫁给了您,调走了。联系就慢慢断了。”王建军继续说,“直到半年前,她不知从哪儿打听到我的情况,就非要帮我。”

“我怎么能要她的钱?我爸帮她,那是情分,不图回报的。我一个大男人,哪能花长辈的钱。”

“可她……她跟我说,是替一个大老板收我的作品,先付定金。她说那个老板特别欣赏我的手艺,以后还会长期合作。我信了……”

王建军说到这里,说不下去了,一个五十多岁的汉子,眼圈红了。

“我真是……太傻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你不傻。是张兰她,太会骗人了。”我叹了口气,“也怪我,我不该怀疑她。”

【我李为民这辈子,最骄傲的有两件事。一件是我的手艺,另一件,就是娶了张兰。今天我才发现,第二件,比第一件更值得我骄傲。】

我站起来,在小小的琢玉坊里踱步。

我看着那些蒙着白灰的工具,看着柜台里那些精美的玉器,看着眼前这个窘迫却正直的手艺人。

我忽然明白了张兰的苦心。

她不仅是在报恩,她也是在守护一份尊严。

一份手艺人的尊严。

她知道王建军的困境,更懂得他的傲骨。所以她编了一个善意的谎言,让他可以有尊严地接受帮助。

而我呢?我只看到了钱,看到了猜忌。

我走到工作台前,拿起我昨天画的那个齿轮图纸。

“王师傅,”我叫他。

“李叔,您别这么叫我,折煞我了。”

“不,我就这么叫你。”我把图纸递给他,“这个活儿,你接不接?”

他愣愣地看着我。

“我不是替别人订的。”我说,“是我自己要。我干了一辈子机械,跟齿轮打了一辈子交道。我想留个念想。”

我从钱包里,数出一沓钱,放在工作台上。

“这是定金。你别嫌少。我知道你的手艺,值这个价。”

王建军看着那沓钱,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我看着他,“收下。这不是施舍。这是生意。我,是你的顾客。”

他抬起头,看着我,眼里的泪,终于掉了下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我,深深地鞠了一躬。

第7章 淮安,比想象中好

那天中午,我没让王建军破费,我在他工作室旁边的小饭馆请他吃饭。

我们俩都没再提钱的事,也没提张兰。

我们聊手艺,聊各自的行当。

他说,一块好玉,得顺着它的纹路去雕,才能出好活儿。这叫“因材施艺”。

我说,一台好机器,也得摸透它的脾气去修,才能用得长久。这叫“人机合一”。

我们越聊越投机,都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吃完饭,回到琢玉坊,我看到他那台雕刻机的传动轴有点不稳,工作时噪音很大。

职业病犯了。

我没说话,直接找他要了工具,当场就把机器给拆了。

王建军吓了一跳,“李叔,您这是……”

“别吵。”我头也不抬,“这轴承磨损太厉害了,得换。还有这个皮带,也老化了。”

我凭着几十年的经验,很快就找到了问题所在。有些零件买不到,我就让他找了些废铁,在砂轮机上硬是给磨了出来。

一下午,我满身油污,汗流浃背,却觉得无比舒畅。

好像又回到了年轻时在车间里挥汗如雨的日子。

傍晚时分,机器修好了。我一按开关,机器运转的声音,平稳、顺畅,像一首动听的音乐。

王建军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敬佩。

“李叔,您这手艺,真是神了!”

我擦了擦手上的油,笑了,“跟你那手艺比,差远了。”

我们俩相视一笑。

这一刻,我们之间,没有施恩,没有亏欠,只有两个手艺人之间的惺惺相惜。

晚上,我回到小旅馆,终于鼓起勇气,给张兰拨了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喂?”张兰的声音带着一丝紧张。

“是我。”

“……嗯。”

我们俩都沉默了。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里,不知道从何说起。

还是我先开了口。

“饭,吃了吗?”

“吃了。”

“我……见到王建军了。”我说。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轻的吸气声。

“他都……跟你说了?”张兰小心翼翼地问。

“嗯。”我顿了顿,说,“机器我给他修好了。”

张兰愣了一下,随即,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极轻的笑声,带着一点释然,一点无奈。

“你啊……”她说。

就这两个字,我们俩之间的那层窗户纸,就这么捅破了。

没有激烈的争吵,没有声泪俱下的道歉。

只有一句“你啊”,包含了所有的埋怨、理解和原谅。

“我明天就回去了。”我说。

“好,我等你。”

挂了电话,我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淮安的夜,很安静。远处的运河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我忽然觉得,这座城市,其实挺好的。

比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评价,要好得多。

它不张扬,很内敛,就像一个有故事的人,需要你静下心来,慢慢地品。

第二天,我去琢玉坊取我订的那个齿轮挂件。

王建军用一块很好的青玉给我雕的,齿轮的每一个咬合都精准无比,抛光得温润光滑。

“李叔,这个,我不能收您钱。”他把钱退给我。

我把钱又推了回去。

“一码归一码。你是手艺人,我也是。我懂规矩。”

我没再给他拒绝的机会,收好挂件,转身就走。

“李叔!”他在后面叫我,“替我……谢谢张兰阿姨。”

我回头,朝他挥了挥手。

回到家,正是晚饭时间。

张兰在厨房里忙碌着,做了我最爱吃的红烧肉。

我走进厨房,从背后,轻轻地抱住了她。

她身子一僵。我们结婚三十五年,我好像从来没这么做过。

“你干什么,一身的烟味。”她嘴上嗔怪着,却没有推开我。

我没说话,只是把那个青玉的齿轮挂件,塞进了她的手里。

她低头一看,愣住了。

“这……”

“王建军雕的。”我说,“钱我付了。以后,别再背着我偷偷摸摸的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咱家,还没穷到那个地步。该帮的,就正大光明地帮。你老公我,还没那么小气。”

张兰看着我,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她没说话,只是用力地点了点头。

那一晚的红烧肉,特别香。

我坐在饭桌前,看着身边这个给我盛饭的女人,心里无比踏实。

这次淮安之行,我本来是去寻找一个难堪的真相。

结果,我却找回了一样更宝贵的东西。

那就是对身边人的信任,和对一份平凡情义的尊重。

淮安,确实比网上评价的还要好。

因为在那里,我重新认识了我的妻子,也重新认识了我自己。

发布于 2025-09-05 1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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