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自古就是十分神秘的地方,据说这里男人学赶尸,女人学养蛊。
传说养蛊并不容易,有很多讲究:一是要用自己的血喂蛊;二是只有上一个养蛊人快死了才能把蛊传给下一个养蛊人;三是养蛊为自保,放蛊只能牵制人,不得杀人。若是杀人,必遭反噬。

却说有个叫丁武祖的秀才,一连参加了二十年的科举才考中了进士,因关系不够硬,被派到了湘西某县任县令。
丁武祖自觉怀才不遇,怨天尤人,根本没有心思治理辖区,天天吃喝玩乐,只盼着期限到了好离开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
这日,有个衣衫褴褛的老婆婆来告状,自称姓杨,说是当地的财主葛世仁强抢了她相依为命的孙女董香,求县太爷给她做主,把董香还给她。
丁武祖随口答应了,敷衍杨婆婆回家去等着。杨婆婆千恩万谢地回去了。

有个叫龙小七的衙役很同情杨婆婆,便对丁武祖说:“听说董香是远近有名的美女,那葛世仁就是个土财主,真是暴殄了天物。”希望能激发出丁武祖的恻隐之心,救董香于水火之中。
谁知一听这话,丁武祖竟动起了心思。来这当县令快一年了,见到的多是黄黑憔悴的女子,也就没想着要纳妾。如果那董香真是个美女,正好纳进来当妾,也可一慰任上的寂寞。
丁武祖带着几个衙役到葛世仁家里要人,那葛世仁虽百般不愿,但还没胆量和朝廷对抗,只好乖乖地把董香交出来。
丁武祖一看董香,虽然穿着粗布衣服,但明眸皓齿,黑发雪肤,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
被迫交出了美人,葛世仁悻悻道:“杨老婆子欠了我五两银子,才拿董香抵债的。”
丁武祖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要本老爷还你银子喽!”
葛世仁赶紧陪笑道不必不必。让杨婆婆欠银子本就是他为了得到董香设的套,哪敢多计较,说这话也就是为了开脱自己罢了。
丁武祖把董香带回了县衙,当晚就要董香侍寝。可董香性子刚烈,拳打脚踢,手抓嘴咬,宁死不从。丁武祖年纪大了,加上早就掏空了身子,连董香的身都近不了。
丁武祖悻悻地从房里跑了出来,吩咐几个婆子去把董香绑在床上。就这样,丁武祖霸王硬上弓,奸污了董香。

董香被强辱后,不吃也不喝,不言也不语,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丁武祖不想闹出人命,见董香的样子,生怕她想不开,就派了小妾慧娘来劝董香。
慧娘苦口婆心,劝了又劝,说是若董香就这么没了,杨婆婆得多伤心。董香终于肯吃点东西了。
丁武祖虽然垂涎董香的美色,但董香性子太烈,每次见到他都是怒眼圆睁,一副立即要和他同归于尽的样子。丁武祖既折面子,又扫兴头,久而久之,也就淡了心思。但董香实在是太美了,就这么放了她,丁武祖觉得太可惜,就又把慧娘派了来劝董香。希望董香能心甘情愿地服侍他,给他当妾。

再说杨婆婆,回去后一等再等,都不见孙女的身影,到县衙一打听,竟是被县老爷带进了衙门。
杨婆婆木木地在衙门口站了许久,天黑了才蹒跚着回去。
过了几天,杨婆婆又来到了衙门。这时的她脸上已经没了半分血色,摇摇欲坠的样子让人不由得担心她会立刻倒下。
杨婆婆哀求着自己马上就要死了,临死前能不能让孙女见上自己最后一面。
这段时间龙小七心里一直都很不是滋味,如今见了杨婆婆的惨状,更是内疚。于是把杨婆婆带到一边,哄骗她说董香没事,要她别担心。
杨婆婆苦笑道,自己的孙女自己知道是怎样的性子,只求龙小七能帮个忙,把一小节竹筒交给董香她就了了心愿,可以瞑目了。
龙小七接过竹筒,等杨婆婆摇摇晃晃地走后,先打开看了看。里面似乎是空荡荡的,又似乎有啥东西。看了半天也搞不懂杨婆婆拿的是什么,龙小七也就不多想了,把竹筒交给了服侍董香的丫鬟小梅,让她悄悄地拿给董香。
董香得到竹筒后,泪如泉涌,整整哭了一夜。

这天慧娘又来了,还是劝董香顺从丁武祖乖乖地给他当妾。
董香听慧娘讲了半天,突然问道:“你恨丁武祖吗?”
慧娘愣住了,好半天才苦笑道:“我们做妾的就是个玩意,哪敢恨老爷?”
董香一把掀开慧娘的衣袖,只见她的两条胳膊青紫红肿,令人不忍目睹。
“昨天半夜我都听到了。”董香说。
过段时间有钦差来巡查这里,丁武祖想让慧娘去服侍钦差老爷。慧娘觉得很羞耻,不肯,丁武祖用藤条抽打了慧娘半晚。
“你不是不恨他,你是不敢承认自己恨他。我这里有颗枣子,你只要瞅空子放到丁武祖的杯子里,让他喝下泡了枣子的水,我们就能逃出去了。”董香平静地说。
“不是蛊吧?”慧娘不安地问道。慧娘不是湘西人,但来到这儿一段时间了,听到了不少关于蛊的传言,有些害怕,也有些好奇。
董香点了点头:“是一般的蛊。”
“那,老爷吃了这个会怎样?”慧娘又忐忑问道。
“他会肚子疼痛难忍,然后我们就可以此为威胁,让他把我们放出去!”董香说。
慧娘犹豫了半天,才把枣子拿了回去。可董香盼了好几天,一点动静也没有,慧娘也一连好几天没露面。
这天,丁武祖喝了点酒,想起董香来了,借着三分醉意摇摇晃晃地走进了董香的房间。
董香仍是宁死不从,丁武祖累得气喘吁吁也不能如愿,又羞又恼,叫人把慧娘拉了过来,当着董香的面把慧娘毒打了一顿,责怪慧娘没有把董香劝好。
丁武祖气呼呼地走后,董香扶起慧娘,问她为什么不把枣子给丁武祖吃,是没有机会还是不敢?
慧娘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凄惨地问董香:“我俩逃出去了,靠什么生活?这世道会允许我们两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顺顺当当地活下去吗?”
董香愣住了。
慧娘走后,董香整整坐了一夜,流了一夜的泪。
第二天,董香突然主动请丁武祖晚上歇在她房里,说是想通了,愿意侍奉他。丁武祖十分得意,向旁人炫耀说再烈的女子被破了身也就服软了,董香也一样。
果然,这晚董香十分温顺,不但自动宽衣解带,还主动送上香吻。丁武祖乐得都找不到北了,虽然觉得那个香吻味道有些怪怪的,但丁武祖也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快吃午饭了,丁武祖还没从董香的房里出来。师爷有急事找他,只得硬着头皮去敲门。谁知敲了半天也没人应一声。师爷急了,命人打破了门,走进去一看,吓得魂飞魄散——房里哪有什么董香和丁武祖,只有两具爬满了黑乎乎的虫子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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