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非的热浪烤着埃及的尼罗河三角洲，大量当地人挤在开罗的街头，瓜分手里的切麦面包。如今埃及只算北非最大国家之一，地盘也就百万平方公里出头。可翻开旧账么？十九世纪，埃及巅峰时版图拉出了350万平方公里的夸张数据。这落差到底是哪来的？三千年法老的金棺能撑下那么多不堪吗？问题并不像人们想的那么直接。
有人会指着中国，说怎么别人四大文明都断了线，偏偏我们一路熬过来？中国的疆域成了标杆，埃及却成了一则反面教材。这样想也不能全怪外人。事实是，埃及历史自己就像迷宫。进去了，往哪拐，很难提前说准。就这个局面，也许没有哪个埃及人能说清三千年后会怎么样。
十九世纪的穆罕默德·阿里家族，靠着奥斯曼授权，顺手捎带征服了邻近的苏丹。那时候的埃及，理论上受奥斯曼统治，实际上自家说了算。苏丹成了附庸，面积三百五十万平方公里，横跨沙漠、戈壁和庄稼地，一路下到非洲腹地。
英国来了，所有蛋糕都要重新分。苏丹成了东西两块，用条约定下来，英埃共管。英国势力强硬，分而治之，北边塞给阿拉伯裔，南边割给土著部落。语言、宗教一刀切，南边灌输基督教，实行英语教育，还不让南北婚配和贸易。老百姓之间的隔阂，一点点加深。
南苏丹的孩子学着英式拼读法，北苏丹读《古兰经》，社会习惯天差地别。几十年下来，连彼此的语言都听不懂。殖民政府本意是管起来方便，结果像埋了地雷没拆。直到1956年，苏丹名义独立，英国甩手离开，问题变得更复杂。埃及人想收回过去的“人情”，无论怎么谈也没了底气，和苏丹人的认同彻底断开，再也续不回。
没人愿意承认自己失去了根。苏丹独立不只是地图上少了几块土，更像是让埃及突然丧失了自己远征万里的勇气。不光是距离，情感和文化联系一夜间没了。上世纪那场英国留给非洲的“割据传承”，像一根堵死的大水管，水就是流不回源头。
半个世纪过去，苏丹人随时准备割席断交。南苏丹多士满座，谈得来的是基督教，还有一口腔里的南非口音。北苏丹怒火中烧，却无能为力。1983年，大矛盾爆发，整整二十年战争。北方揪着南方不放，南方咬着牙死也不认同北方的文化。钱、政治、民族认同，三者没有一样能让他们妥协。
直到2011年，世界还没太多注意，有些人还以为非洲什么都无关紧要。南苏丹用超过90%的民意分家。这分家并不像电视剧写的那么壮烈，北方的政府更像是松了一口气。不到一年前的北非动荡，有些评论说，非洲国家分分合合谁都捉摸不清。具体是不是这样有待商榷。
埃及，确实一点忙都帮不上。首都的高级智库都沉默了。过去的埃及曾试图和苏丹拉扯，后来连沾手的意愿都消失了。苏丹十几种少数民族自己掐，埃及观望着。很多人问，“埃及你怎么变默默无闻了？”——可是真的，要怎么办才行？气力不济，文化纽带也断了。
他们有时候不愿意承认，曾经统一的文明其实没有持续太久。法老远征尼罗河二瀑布的时候，什叶派、努比亚人各自为政，靠军事要塞和象形文书“钉住”了那片土地。古埃及能否传承到现代，真的是谜。
中世纪后，埃及被阿拉伯帝国一口吞下。语言断了，宗教也换了。世人记得的金字塔，其实只剩下做旅游生意的资本。真正的本土文化和当年的祭祀仪式，已经没人懂了。外来的统治压倒一切，阿拉伯语替代了古老的象形文字。基督教、科普特、伊斯兰，各种文化混杂，本民族的凝聚力慢慢耗光。
换成今天的中国呢？无论朝代怎么乱，有一点始终没变。自甲骨文后，所有书籍都用汉字，哪怕换了统治者。北京话、广东话都能念韩愈的诗。蒙古人进了北京，要学写汉字。明朝灭了元，康熙流着满族血，却祭拜明太祖陵。这中间有互相认同的成分，也有服从形势的无奈。
但说到底，还是凝聚在文字和文化的连续性。只要有书法、诗歌在，不管谁来统治，都要慢慢被吸收进格局里。这点外国人很难体会。可能有时候被人骂“断不了根”，但也正是这种断不了的东西，成了民族粘合剂。
帝国崩塌是很容易的，世界上大部分大一统政权都撑不过几千年。中国例外吗？一度也有分裂的时候。但分裂归分裂，文化却黏住了。汉字这套工具被反复赋予新含义。不明白为啥，蒙古人明明有自己的字母，最后用汉文发号施令？这事没想明白过。
看回埃及，哪个失落的民族最终能懂，没了根，外来文化像洪水一样冲进来。埃及没有足够强的语言、文字、儒家那种价值系统，没能支撑完整。等到关键时刻，大家各奔东西，很少守在一块儿。现实就这么冷酷，历史从来不给二次机会。
也有人说，国家大一统要靠经济、地缘、军事三者平衡。数据来看，中国的GDP世界第二，而埃及年GDP只占全球0.34%左右。两国人口都多，但社会秩序和认同方式完全不同。"网上说"埃及缺的是制度，我反倒觉得，缺的主要是那口气，还有一个顶天立地的文化壳子。
南北苏丹开战20年，死伤不肯退让，埃及相看无言。曾经“辉煌”的土地变成地缘政治的绞肉机。埃及学者苦笑：“不是我们不努力，实在是系统性缺陷”。也没谁会永远挂在失落上。事实上，天平已经彻底倾斜。
我的观点也会摇摆。曾几何时，我觉得文字制度是核心。现在又觉得，国家认同其实靠的是利益、边界、常识的塞缝儿。如果哪天这些缝变宽了，铁板一块的民族不可能无情解体。
不过，埃及的黄金饰品和金字塔还挂在那里，成了世界的旅游胜地。中国呢？秦砖汉瓦也不断重修。
谁说历史只能有一个方向呢！今天全世界都在重新拼地图。也许，唯一能守住的，就是那几点与生俱来自带弹性的根性和偶尔疯一把的选择。正是这些荒诞和不可预测，决定了文明最后会跑向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