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学时候学作文,老师让我们剪报纸,把报纸上写得好的段落或文章剪下来,贴在一本废弃笔记本上,不断翻阅。老师除了检查我们裁剪的数量,更多的时候会略读来检查我们裁剪的质量。因此每次裁剪,都得细细挑选好文章。
我记得那时总想更快的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又生怕被老师检查出“应付的痕迹”,所以我把精力放在搜寻报纸上哪些板块是内容高质量又每一期都会有的。
《人在旅途》就是这样出现第一回那么深刻的印在我的脑海里。
那时候我唯一能接触的报纸是《石狮日报》,我发现《人在旅途》板块下的文章都是一些美文,而且定期刊登。所以《人在旅途》成为我那时候的宝藏,每期裁剪也每期通读。
只是那时的我,体会不到亦是不明白什么是人在旅途。
随着年岁的增长以及不断的浪迹天涯,我从一个剪报的小学生,成长为一个学中文的人,后来更成了一个靠文字生活的人。渐渐的在文字与生活中体会“人在旅途”的含义。
毕业那年的秋夜,一个人在上海,记得那时写的《沪秋》:“日落时分,天黑得快些,夜色笼罩,华灯初上。此时最美是在外滩道上,黄浦江边,没有梧桐雨滴,亦无芭蕉秋风,只是不夜城的点缀下,徐徐清风带来些许的西洋声乐,人似乎很自然的清纯明净了起来。此时的秋,是黄庭坚的“德人天游,秋月寒江”。晚归,沿路接听着电话。电话那头,你说,有点冷,那便是秋的气息,我们携手将春夏走过,一晃已经来到秋的门前,只是,远方家乡的你,还穿着夏衣。此时的秋,是梦回故里的惆怅。”
在我们没有回到家之前,就像一个流浪者,走到哪里,都有那么些不自在,背井离乡的旅途,只会在归家时落得自在。而最焦急或许并不是真正的回家,而是想看看家里的人,最想表达或许超过千言万语,结局却只是简单问候:嗯,我回来了。
有人说,亲人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有人说大义在哪里,家就在哪里,有人说,家不是具象,心在哪里,家就在哪里。如果人在旅途,中秋之夜,我们一起,选择最后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