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757号界碑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参观。

边防战士仔细检查入境车辆。

战士们一起动手做饭。 图/记者 安吉斯 通讯员 李文强
7月1日清晨5点50分,披着天边放亮的第一缕晨光,我们一行6名记者从市区出发一路向北,再向北,直奔达茂旗中蒙边境的满都拉口岸。
一路向北,视野逐渐开阔,七月的草原远没有想象的那么绿,却也仿佛被精心的修剪过一般,渐渐地,草色越来越淡,四周逐渐变得荒凉。车行4个小时后,车里的同事突然惊呼 :“到了,到了,你们看,满都拉口岸到了!”
距国境线最后一米的地方
眼前,宏伟的建筑在草原上拔地而起,仿佛海市蜃楼一般,迷人而敬畏。穿过大厅,我们来到满都拉口岸的界碑广场,757号界碑肃然地矗立在那里,红色的国徽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鲜艳,“中国”两个字让人不禁肃然起敬。
“‘中国’,‘757号界碑’……”我们一拥而上围住界碑,接应我们的包头边防检查站宣传干事李文强小声说:“757是界碑的编号,它是世界上唯一的以757为编号的界碑,下面的2002代表着是立碑的年份。”在界碑的底座外面,是用精美图案大理石围起来的围栏。“注意别踩到界碑旁边的红线,一过红线,就是蒙古国了。”
而此时,隔着围栏,我们离界碑只有一米,一米外的另一边就是蒙古国。
听着口岸车辆的轰鸣声、人们的说话声,看着从蒙古不断开往中国的煤车、小客车,还有在烈日下执勤的边防检查官兵们。那一刻,我想起了《国语·楚语上》的一句话“夫边境者,国之尾也。”
而满都拉口岸出入境大厅无疑就是两国之间最后一道关口,边防战士为了护佑这一方安宁而日夜坚守在干旱的荒漠草原上。
接近正午,满都拉口岸的气温达到35摄氏度,而地表温度已达到38摄氏度,热浪逼人。出关的车排起了长龙,在关口,两名穿戴整齐的边防检查站的战士正在维护秩序。李文强告诉我们:“这就是出关口,也是出境的第一道岗。出入境司机走的通道是员工检查通道,旅客走的是旅客通道。只要持合法有效证件,中国和蒙古国的居民可以在规定的时间里自由通过。”
在出境大厅,验证台前已经排了20多名出境的旅客,检查员微笑着问候旅客,并有礼貌地接递护照,娴熟的操作、规范的手势,洋溢着家人般的温暖。
“看似很简单的动作,却是不简单的工作。我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是有固定标准的,每一次护照检查必须是百分之百录入正确,对于没有违反法律的出入境旅客,我们会正常放行。如果有不符合规定的证件,我们会按照相关法律进行处罚。”蒙古族检查员包峰介绍说,在繁忙的时候,一天要验放400多名出入境旅客,看似简单的工作却责任重大,“因为我们代表着中国,我们要保卫着人民的安全。”
一切为了祖国的安全
“赛白努,赛白努……”在入境车辆检查通道,远远就听到执勤官兵向入境人员问好的声音。身着迷彩服的战士们正在忙着检查着入境车辆。通道停置着两列车辆,细数一下有20多辆,三个战士忙而有序地登记检查着每一辆车。
“赛白努,奈子(汉语为您好,朋友)!”在检查现场,检查员李兆来热情地和蒙古国入境小车司机打着招呼,并对车体进行检查,他迅速用手轻轻地敲着车的四周及轮胎,打开机器盖,爬到车底部,时不时看看驾驶员,并随口用熟练的蒙语和驾驶员进行着交流。
他打开车门检查车的内部,指着一个箱子问:“恩呢尤白(汉语为这是什么)”,驾驶员道:“烤非(汉语为咖啡)。”这是蒙古国驾驶员准备送给朋友的礼物,他急忙打开让李兆来看了看。
检查完毕,李兆来介绍说:“作为车体检查员,我们的职责就是确保每一辆入境车辆没有携带违禁物品,保证没有一支枪、一颗子弹、一克毒品流入中国。”有着多年车体检查经验的他对查缉工作非常有经验,“我们查缉一辆车的时间要控制在3分钟之内,这样才可以保证口岸畅通,每天入境车辆平均在160辆左右,所以这是一项非常具有挑战性的工作。”
今年三月份开关时,李兆来和战友们查到152根黄羊角,那是在一辆蒙古籍小车车门夹层内查到的。蒙古国车辆大部分都有改装,暗箱、夹层、轮胎等很多地方都可以夹带违禁物品。
“我们的武器有时候就是一支手,一敲便可知道有没有夹带东西,一辆车要敲60多次,一天下来平均每个战士要敲到上千次,爬上爬下更是不计其数,像这样大热的天一天要出几身汗,衣服里面都是湿的。”他笑着说。
草原深处家国情
在中蒙边境线上,听着李兆来这位河南籍汉族战士用娴熟的蒙语和蒙古国旅客对话,真的让人难以置信。
“作为边检站的检查员,会说蒙语是必要的一项技能,只有学好蒙语才能胜任这份神圣的边防检查工作,才能更好地为出入境旅客服务。”李兆来说,日常休息时间,边防站会专门对执勤官兵进行蒙语培训,要求不仅会说,还要会写蒙古国的西拉夫文字,一个星期一小考,一个月一大考,考核通过才有资格执行边防检查任务。
今年,针对即将来临的草原盛会,他们每天都会提前15分钟上勤进行蒙语模拟对话,就是为了更好地服务参加盛会的出入境旅客。
执勤业务科科长李栋斐告诉我们,“作为一名检查员,这些都是我们的基本功,只有练好基本功,才能沟通无国界,才能当好满都拉草原人民的接待员。”
同为一名边防战士,李文强十分理解驻守在这里的战士们的苦乐。“我们的战士每半个月换一次班,一待就是十多天。这里条件有限,年轻的战士们承受着高强度的工作,也克服了难耐的寂寞,在这里他们几乎没有什么业余生活,毕竟是20几岁的年轻人,他们也想家,也会想妈妈!”他说,战士和普通人不一样,只要一声令下,从来不会考虑个人得失,祖国在他们心中始终有至高无上的份量。
时间到了下午一点钟,战士们听说有客人来,都赶到厨房来帮忙。这一天,营地里没有自来水,他们从很远的地方抬着水过来,只为给客人做一顿可口的饭菜。红米饭、南瓜汤,是他们特意给我们做的具有特殊意义的午餐。饭桌上,摆着他们自己种的黄瓜和秋葵,吃起来格外爽口。
下午三点,到了该离开的时间,我们回望着界碑的方向,看着仍然坚守在边境口岸的官兵,他们就这样日复一日重复着同样的工作,战斗在祖国的最前沿。在“七一”这个特殊的日子里,他们的信念和坚守让我们从灵魂深处感受到,在祖国边境线最后一米的地方,这些最可爱的人所拥有的比太阳更炽热的爱国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