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1080年,黄州城外,春寒料峭。一个戴斗笠、穿蓑衣的中年男人,正挥锄开垦城东一块荒地。他满脸风霜,手脚皲裂,却边干活边哈哈大笑:“从此我就叫‘东坡居士’了!”旁边人摇头:“堂堂进士出身、做过礼部尚书的人,竟沦落到种地?”可他不在乎。当晚回家,炖上一锅肥肉,斟杯浊酒,提笔写下:“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这个人,就是苏轼——中国文学史上最耀眼的名字之一,也是千年文人中最不像“文人”的异类。他一生三次被贬,足迹遍布黄州、惠州、儋州,最远一次被发配到海南岛,那时可是“非死罪不至此”的流放绝地。可你翻遍他的诗文,很少见怨天尤人,反倒满是“日啖荔枝三百颗”“人间有味是清欢”的烟火快意。世人敬李白为“诗仙”,赞杜甫为“诗圣”,而苏轼,我们更愿意亲切地叫他一声:**老苏**。因为他不像高高在上的神,更像我们朋友圈里那个——**倒霉时会自嘲,难过时会吃顿好的,天塌下来也能讲个笑话的朋友。**苏轼的才华,堪称老天赏饭吃。二十岁参加科举,主考官欧阳修读了他的文章,惊得差点把笔摔了:“三十年后,天下人只知苏子瞻(苏轼字),不知我欧阳修!”他诗、词、文、书、画样样顶尖,是中国历史上罕见的“全能型文化顶流”。

可偏偏,这副锦绣才情,撞上了北宋最混乱的政治漩涡。王安石变法,他觉得操之过急,上书批评;司马光废法,他又说“一刀切”太狠,不该全盘否定。两头不讨好,于是新党旧党联手把他踢出朝廷。“乌台诗案”一场文字狱,他险些掉脑袋,最终贬往黄州。那一年,他44岁,从人生巅峰跌入谷底。但你猜他干了啥?没钱吃饭,他就申请了城东的荒地,自己种菜种粮;没房住,就搭间小屋,取名“雪堂”;没钱买好酒,就用剩菜残羹发明“东坡羹”;连猪肉便宜没人要,他也能慢火细炖,创出流传千年的“东坡肉”。他在黄州写下了《赤壁赋》《念奴娇·赤壁怀古》,把个人失意升华为天地浩渺的哲思;他在惠州种荔枝、修桥梁,写下“试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他被赶到海南儋州,语言不通、瘴气弥漫,居然办起学堂,教当地人读书识字,硬生生在蛮荒之地播下文明火种。

最难得的是,无论多苦,他始终对生活热气腾腾。别人贬官愁眉苦脸,他贬一次,胖一圈;别人写诗抒发愤懑,他写诗记录美食、调侃自己、安慰朋友;就连临终前病重难愈,弟子劝他念佛求往生,他却笑道:“着力即差。”——越用力越不对劲啊!苏轼的伟大,不在于他多有才,而在于他多“真”。他敢骂官场黑暗,也敢承认自己怕死;他思念亡妻,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的肝肠寸断;他也贪嘴、好睡、爱开玩笑,活得坦荡如春风。他是中国文人里少有的——不端着、不装圣贤、允许自己软弱,却依然光芒万丈的人。林语堂曾说:“苏东坡是一个不可救药的乐天派。”其实他不是没有悲伤,而是看透了人生的虚妄后,选择用温柔与幽默去对抗荒诞。

他知道功名如云烟,政治似儿戏,唯有爱一顿饭、赏一朵花、写一首诗的瞬间,才是真实的活着。今天的我们为什么还爱苏轼?因为我们都曾失业、被误解、背井离乡;我们都曾在深夜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路。可每当翻开他的诗文,就像听见一个声音说:“没关系,喝碗汤,睡一觉,明天太阳照常升起。”苏轼从未教我们如何成功,但他用一生告诉我们:怎样在不完美的世界里,做一个有趣、有情、有光的人。而这,或许比任何功业都更值得被铭记。#提到苏轼,你首先想到的是什么呢?#苏轼#分享苏轼的诗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