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世纪时,各教会间曾发生一场著名的运动,反对将不必要的奢靡艺术用于教堂装饰。其中一套章程谴责金、银、彩色玻璃、雕塑、绘画等的滥用。一些学者也发出过类似的谴责,他们说“这些多余东西只会让祷告中的虔诚信徒分神。”没有人表示装饰不美丽,或者令人不悦,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它强大的吸引力,使它为圣神的环镜不容。学者将其描述为一种美好却反常的愉悦之物,这里反常是指道德和社会的内涵,如果上帝的子民正过着贫困的生活,教堂应该附上奢侈的装饰吗?他们将这种愉悦称作奇异的愉悦,揭示了他们对审美性质的觉察。
当修道士背对世界时,他们放弃的是什么。
我们这些避开社会的人,为了基督放弃所有宝贵、美丽的事物——奇异的光和色彩,美妙的声音和气味、触觉、味觉等,于我们而言,所有的肉体愉悦只不过是秽物
更不用说那些教堂高不见顶,过分宽敞,人在其中渺小如蚁,装饰极尽奢华,绘画令人叹止,以至于迷了人的双眼,乱了心。这些奢华物有没有可能是为了引来更多的奢华之物,吸引更多的教堂资助?我们质疑的不是审美性质,而是用于与宗教本质不符的目的,他们更多的是爱慕美,而非崇敬圣神之物,这是一位学者的观点:装饰让祷告者分心。如果是这样,装饰繁复的柱子又有什么用?人们受了诱惑,不是读书,而是观摩大理石,在惊叹中消磨了一天的时光,反倒不去领会上帝的训诫。看在上帝的份上,人们即便不为这些奢物感到羞愧,也至少当为奢靡的花费感到难过吧。

禁欲主义者并非没有察觉尘世愉悦的诱人之处,相反他们所感受到的强度比旁人更甚。但当规训起作用时,平静会降临,感官会得到控制,人能够心无波澜的注视着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