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的面积到底怎么来的，没有多少人会去翻箱倒柜，找到那些隐藏在历史深处的文件。998万平方公里，一串数字，里面藏着几个世纪的复杂变迁。哈德逊湾公司这个名字，听上去像是百货大楼，其实背后有一段让人琢磨不透的历史。很多人在选择移民目的地的时候，会考虑加拿大，那是因为它空间充足，经济富裕。也许不是每个人都知道，曾经这里只是五大湖北部几块土地，四个省，只有166万平方公里，比现在瘦身太多。
哈德逊湾公司的故事，并不是只属于商业领域，它天气冷，地广人稀，难得有欧洲人盯上。哥伦布发现美洲，欧洲出人意料地涌向新大陆。南美有金矿，北美却只剩密林，殖民价值有限？但没人会浪费机会，英国人来了，法国人也来了。起初西班牙和葡萄牙对北美兴趣不足，金矿在哪里？跑了一圈，只剩皮毛在手，早期的欧洲人也就打打海狸的主意。
16世纪末，欧洲人忽然迷上了用海狸皮做帽子。莫名其妙，一种时髦兴起，因为这种帽子在上流社会里变得抢手。哈德逊湾附近的海狸成了“摇钱树”。这些小动物数量巨大，每捕杀一只，便有人数钞票。1670年，英国的鲁伯特王子拿到查理二世的授权，成立了哈德逊湾公司。他们直接把总部设在哈德逊湾沿岸，靠近原料，这是不是很聪明？！
公司拥有一段特殊时期的绝对权力，英王让哈德逊湾公司自己制定法律，还可以组建军队。表面是企业，实际上就是殖民政府。公司垄断了毛皮贸易资源，随着皮毛出口，利润飞涨。哈德逊湾公司不仅是商人，还是土地霸主。鲁伯特领地高达150万平方公里，公司实际就是地方王。
法国人坐不住，不服要硬刚。1789年，法国商人成立了西北公司，总部在蒙特利尔。两家公司明争暗斗，海狸皮价格也起起伏伏。与哈德逊湾公司不同，西北公司没有那么多海狸资源，他们靠探险，一路向西，渡过荒野和山岭，去找新的动物、皮毛。落基山脉、太平洋岸边，都成了他们的猎场。企业之间的竞争，本来能促进市场繁荣，可随着捕杀过度，皮毛资源逐渐枯竭。
皮毛贸易利润一降再降，到1810年后，几乎停滞。哈德逊湾公司财大气粗，还勉强撑住。西北公司就撑不住了。1820年，西北公司甚至自己发铸币，缓解燃眉之急。债务堆积，压力爆棚，再无办法，终于不得不跟哈德逊湾公司合并。1821年，在英国王室撮合下，两个昔日死对头被剧烈搅在一起。
合并之后，哈德逊湾公司手握700万平方公里土地。这数据，很大，可只是账面。海狸几乎被捕杀殆尽，皮毛风潮退场。公司利润下坠，转型迫在眉睫，他们不得不想办法。英国王室起初赋予哈德逊湾公司土地垄断权，但这种权力无法长期持续。美国崛起，英美谈判边界问题，哈德逊湾公司不得不退出美方划定的地区。
1867年，加拿大以自治领身份建国。哈德逊湾公司赖在土地上不走，于是英国政府与它展开谈判。公司拒绝了美国提供的1000万美元。1869年，和英国签协议，放弃了物业产权，政府以30万英镑买下700万平方公里土地，一边是公司刚刚认输一边是政府趁机买地。这一翻，现代加拿大的版图大体已经定型。哈德逊湾公司交出土地，开始考虑公司未来。
19世纪末，工业革命带来生产力提升，分销模式兴起。美国南部大大小小的百货商店已经成气候哈德逊湾公司看到机会，摇身一变，把自己从殖民公司变成了现代百货集团。收购其他企业，扩张市场，步步为营。很快在国际零售业中打下名号。这个转型看似完美，却并非毫无裂痕。
细看历史，哈德逊湾公司三百多年间沾满鲜血。捕杀海狸，不计后果。对印第安人，逼迫合作，把他们当成低端劳动力。不只是商业扩张，本质上是殖民行为。原住民的命运，在经济利益下成了无声的代价。统计显示，19世纪以前加拿大原住民人口约50万，20世纪仅剩不足10万。加拿大如今白人占绝对多数，他们生活在繁荣下，印第安土著却留在边缘。哈德逊湾公司发展百货商场时，原住民社区断裂，无数故事无人讲述。
有人会说哈德逊湾公司是加拿大现代化的开路先锋，也有人指他们是殖民者。其实这么看的话，有些说法自相矛盾。公司带动边疆开发，但也毁掉了大量环境。既是经济发展推手，也是生态破坏者。有报道显示，2022年加拿大野生海狸数量已恢复到约一千万只，不过原生物种多样性却始终未能复原。到底哪种价值更重要？商业繁荣还是生态保护？
印第安人被驱赶，有些如曼尼托巴地区的克里人，最终与加拿大政府达成条约，获得微薄赔偿。社会舆论对哈德逊湾公司褒贬不一，每次翻案总有两头声音。在温哥华本地百科作者菲尔德曾撰文，认为公司是“加拿大商业文明的基石”，不少原住民组织却一直呼吁还地于民。政客们眼中的哈德逊湾公司，有时是投资渠道，有时是历史包袱。
加拿大的城市布局，百货公司选址，多少都是哈德逊湾公司的遗产。多伦多、卡尔加里、蒙特利尔的地标建筑，见证了这复杂的历史。实际上，部分原住民后裔近年在法律层面向公司追偿，像萨斯喀彻温省2017年原住民族集体诉讼，虽无重大进展，但媒体关注度不低。人们还在持续追问，这片土地上的利益谁才是拥有者？到底遗留下来的印第安人，未来还会被历史记住吗？！
如果反问一句，哈德逊湾公司现在是否真的如外界想象那般成功？其实公司在零售领域也遇到过巨大危机。2019年曾爆出裁员潮，百货业务收缩，部分门店关闭，市场竞争压力慢慢浮现。加拿大本地房地产价格攀升，经营成本增加，哈德逊湾不得不出售部分物业。社会上的争议仍在扩展，有人把其称作商业巨鳄，有人则嗤之以鼻。
到底哈德逊湾公司的历史是加拿大繁荣的基石，还是殖民侵略的罪证？两种说法似乎都对又都不对。但公司对加拿大走向现代化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原住民的命运、土地的归属、经济的扩展，都和哈德逊湾公司的路径密切相关。有人认为历史已远去，也有人觉得过去的问题还没解决。谁的视角才是对的？很难讲。
故事留在这里，没有谁说得清真正的答案。加拿大的今天，是哈德逊湾公司三百年间一次次抉择、妥协、扩张、收缩的结果。这些权力、土地、血腥与利益交织在一起，不完美却真实。
没人能重新定义历史，也许正因为如此，它才值得我们一遍一遍回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