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冬日凌晨,薄雾笼罩下的深山像是泡在牛奶浴中,连长母豪沿着布满砂石的暂设道路深一脚浅一脚地向阵地走去,手电筒的亮光利剑一般划过尚未褪尽的黑幕,给这个处在风口中的山谷带来一丝丝慰藉。
“太冷了!”同行的夜班干部廖时铼穿着厚厚的防寒服,还是忍不住将两只手放在一起用力揉搓:“二排的浆快打完了,大概半小时后就能封拱。”
“工地上的水还有吧?”母豪问道。

这是大被复的第4天。随着混凝土不断散热,作业面的温度逐渐达到五十多摄氏度。为了确保混凝土浇筑不出问题,母豪除了要求班组半小时一轮换,还专门给作业面准备了大量饮用纯净水。
离坑道越近,机械的轰鸣声越大。两人从伪装好的口部钻进阵地,不多时便来到火热的施工现场。
“伟帅,浆没问题吧?”母豪爬上拱顶,看到班长胡伟帅正趴在侧墙边上捣固。虽然只穿着一条体能短裤,但身上的汗水还是不住地往下流。
“没问题,连长!”胡伟帅咧嘴笑答。
“那就好!”母豪放心道,接着又问旁边的战士张天浩,“你们干多长时间了?”
“我刚上来,班长是……”张天浩不自觉地看向班长,果然,胡伟帅给了他一个白眼。
“赶紧下去,人手不够我上!”母豪伸手就要抢胡伟帅的捣固棒。
标兵连的兵,一个比一个拼。对于连队的这些战士,母豪心里比谁都清楚。
那年扩散室被复,由于拱顶只有几十厘米空间,加之内部结构复杂、通风不畅,他们的老班长齐栋因长时间施工晕倒在了浆面上。

班组人员将他抬出吸氧,可齐栋醒来后却怎么也不肯休息,扔下一句“我没事”便又冲了上去。
“要拼,更要注意身体,你这是对家庭、对单位,也是对个人的不负责任!”那次事件,母豪当场就发了飚。
可齐栋却没有退步,他说:“连长,咱导弹工程兵就是打阵地的,不按时完成任务就是打败仗,我这个班长脸上没光!”
从那以后,“拱顶被复必须轮换”就成了连队的一个硬规定。
未完待续……文稿来源:火箭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