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刚过，儿子穿着孝服就坐进了直播间。
镜头对着杨议那身刺眼的白，屏幕上“父爱如山”四个大字底下，嘉年华、跑车、游轮的特效礼物一个接一个炸开，弹幕里问号早就刷满了屏。
老爷子头七都没过，灵堂的花圈还没撤干净呢，这就开播收上礼了？
网友心里堵得慌：这到底算哪门子的孝心？
为这事开直播，杨议也是憋着一肚子话要说。
灵堂冷清的照片传得满天飞，说什么“相声泰斗走得凄凉”、“人缘差到没人来”，老爷子一辈子的名声眼看着就要被几张图给毁了。
他捏着一份长长的名单，对着镜头念：德云社郭德纲、本山传媒、冯巩主席、曲协、马家侯家常家……圈里有头有脸的名字几乎都在纸上。
他急吼吼地解释，花圈都到了，人也来了代表，冯主席电话都打了两次，“曲协马上就到”。
意思很明白：瞅见没？
老爷子排面足着呢，人情厚着呢！
可这辩解吧，听着听着就变味儿了。
句句不离排场，句句都是面子，反倒让人更嘀咕了。
更拧巴的是钱。
杨议特意提起，手机里叮叮当当收到好几十万帛金，他全退了，“怕说不清楚”。
这话听着挺明白事理，对吧？
可转头直播间里礼物满天飞，他照单全收。
合着几十万的帛金算“说不清”，屏幕上嗖嗖划过的真金白银就成了“情意”？
这双标玩得，网友是真看不明白了。
退帛金显得清高，收打赏又露了底，前后矛盾得扎眼。
嘴上喊着“明白大家心意”，手上可一点没耽误接礼物。
这份“心意”，怎么看都透着股算计。
其实明眼人都懂，葬礼冷清未必是人走茶凉。
名单上念的那些大腕，年纪小的像郭德纲可能还好，其他老几位，七八十岁顶着三伏天的毒日头奔波，身体是真吃不消。
情分到了，托人送了花圈礼金，心意也算尽到了。
至于名单没出现的名字，相声行里几十年，谁跟谁没点旧事旧账？
有些陈年疙瘩在葬礼这节骨眼上被放大，缺席也是人之常情。
拿葬礼人数评判老爷子一生成败，太刻薄，也太浅。
说到底，杨议这回是真急了。
急着替亡父挣面子，急着堵悠悠众口，这一急，步子就乱了套。
那份星光熠熠的名单念出来，听着像证明，细品更像炫耀。
直播间开着打赏念名单，更成了最大的败笔——想证明不是图钱，偏偏做着最像图钱的事。
网友的眼睛雪亮，葬礼直播收礼，念名字看人下菜碟儿，这些动作比任何解释都更有说服力。
那份长长的名单没能替老爷子挽尊，反而把一场本该庄重的告别，搅进了人情与金钱的漩涡里，落得个一地鸡毛。
老爷子一辈子攒下的好名声，最后竟被一场充满了算计的直播给搅和了，想想也是够憋屈。